面对怀疑,费林林唯一的办法是让一切回到原点。
陆延不可置信。
他狠狠地拧起眉心,出声喑哑:“你说什么?”
费林林重复了一遍。
刹那间,冷意席卷整个空间。
那个男人合上眼,沉默了两秒。
稍后,他睁眼,目光冷漠地看着费林林,搭在桌面上的右手轻轻敲了两下,无形中给人一股压力。
“你们费家借的五十个亿还没还完。”他说,“所以,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见!”
陆延拿起手机往外走。
他难以理解,为什么刚刚还说想他的人,下一秒就能毫不犹豫地说出那种话。
走到门口,他拿了卡,灯很快熄灭了,那个女人还坐在里面。
陆延有些气,“还不走?”
“去哪里?”
“试一下地方特色。”半点好气都没有。
费林林跟上了他。
一出门就见助理。
聂诚辅问:“陆总您去哪里?”
“吃饭。”
“您不是吃……”
他被陆延冰冷的眼神吓住,硬生生咽下后头的话。
聂诚辅本想跟在陆延身边,见到是夫妻两个人,立马说肚子不舒服回房间躺着了。
到饭店后,因为陆延和费林林都气质出众,吸引了不少目光,店家殷勤地给他们安排了好位置,然后把菜单递上去。
陆延在翻菜单,手腕上带着八位数的表,清隽矜贵,气场无形中压人。
费林林把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手臂纤细白皙,暴露了腕上两位数的表。
侧目偷看的人小声说:“不用再看了,这种悬殊的社会地位,肯定是包养关系。”
陆延合上菜单,递给费林林,“你点吧,太太。”
侧目偷看的人膛目结舌。
点完菜,费林林瞥见陆延摸了摸他的左手无名指,突然记起他对这段婚姻的期待,而自己答应的婚戒却迟迟没有给到他,甚至在刚刚冲动之下提出离婚,心底冒出一丝心疼和愧疚,便说:“我不是故意提离……”
“最多两天,我就能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了。”
前言不搭后语,可说出这句话的陆延不后悔。无论如何,他想阻止费林林将要出口的那两个字。
地方特色没那么好吃,甚至让人反胃,但是陆延一直在跟着费林林夹菜。
费林林不经意间发现他面色不对,猜测这人可能吃撑了,或者水土不服。她把公筷递给了他:“你别吃了,就给我夹菜吧。”
陆延停住手上的动作,这人总会用无声的温柔轰炸他的心。
片刻,他接过那双筷子。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
饭后,陆延看看手机里的天气预报,两个小时内雨势只会渐大。他去问店家借伞,可惜伞都借完了。浓黑的夜幕包裹天与地,这家饭店准备要关门了。店家是位性格泼辣的大婶,他请大婶照看一下费林林,自己冒着雨去买伞了。
陆延回来的时候,看见有男人撑着伞跟屋檐下的费林林搭话。
“美女,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先生会带我回去。”
费林林抬眸,正见陆延撑着天青色的伞划破雨幕向她走来。而她脑子里,灵感如喷泉涌出。
“我先生来了。”
那人见到了陆延,悻悻离开。
她笑着,乖乖等他,交付所有的信任。
陆延把费林林纳入伞中,冷言冷语:“别笑了。”
招蜂引蝶。
他们一路往回走,雨越下越大,回去之后彼此的鞋子都湿了,但费林林的头发和衣服都没湿。
费林林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前台:“一间套房。”
陆延在她身后,深沉的眸光变得冰冷。
她感觉到那人的情绪,回头解释:“今晚不方便。”
她生理期,而且他们没有抱在一起睡的习惯。
前台说:“请看一下摄像头。”
费林林拿到房卡后再回头,陆延已经不见踪影。
她叹了口气,向前台借了把伞,导航到药店去。那把伞有几个漏洞,外面下雨里面也落水,不过几步路,把她淋成小鸡仔。
再回来酒店,费林林摁下陆延房间的门铃,把药放在他门口。
陆延正在里面上吐下泻,出来晚了几分钟。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只发现了一盒药。
他拿起药,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心潮汹涌。
费林林吃饭的时候就发现陆延不舒服了,出去的主要目的其实不只是买药,也买了画纸与铅笔。她想抓住陆延在雨幕中朝她走来的灵感。
第二天,她把画纸交给陆延,上面画的正是一对婚戒。
对方却盯着她的脸。
费林林摸了摸脸,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黑眼圈。”
熬夜一晚,她眼底确实有乌青。
“我跟你说过这个不急,随便买也可以。”陆延想劝她少熬夜,话到嘴边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昨天晚上见你从雨中向我走来,一时灵感大发。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也可以另外买。”
陆延不再说话了。
他们一起吃早餐,陆延比费林林快吃完。
费林林吃完了奶黄包,正在一勺一勺喝粥,突然发觉身边人等候已久,她有些不好意思,便说:“你要是有事忙,就先走吧。”
陆延没有立即走,而是反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我想等你一起回家。”
她稍加停顿,补问一句:“可以吗?”
“嗯。”
“家”那个词,就像带了特殊情感,让他们两个从客气变得亲密。陆延不理解为什么费林林每次都能戳中他内心最深的想法,但他今天出门格外心定。
陆延把费林林的设计稿交给聂诚辅。
“这是我跟我夫人的婚戒,尽快安排。”
“好的。”
费林林睡了一天,没去打扰过陆延。
陆延工作回来之后,就待在房间里,时不时看几眼手机。
傍晚时分,聂诚辅敲响陆延的房门,不到两秒门就开了。
“陆总,合作方说今天晚上再见一面。”单身三十多年的聂诚辅不能理解陆延眼底的失望,只好顶着可怕的威压讲公事。
陆延出去之前还看了眼手机,没见她来消息。他又私心作祟,故意先不告诉她自己的行踪,等那人主动来问。
应酬的时候,陆延接到了电话。
合作方都发现陆延神情愉悦了:“是谁的电话,这么开心?”
“一个很重要的人,抱歉,我去接一下。”
可能是觉得一定会和费林林说几句别人听不得的私房话,陆延特意挑了个偏僻的角落。
“在哪里?”她问。
陆延报了地址,然后说:“不用来,我很快就回酒店了。”
“那你先好好谈事情。”
她挂了电话,陆延沉寂两秒,然后回到饭桌。
合作方观察了一下陆总的神色,然后说:“陆先生好像不太高兴,不如我们今晚一醉解千愁!”
陆延看了看杯里暗红的酒,突然想起费林林一遍又一遍说过的话,满怀歉意:“抱歉,我太太最近在备孕。”
费林林还是去了。
她到的时候,合作方已经走了,陆延正在拒绝合作方的女儿:“抱歉,我已经有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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