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淡淡地扫了眼孩子,目光落在费林林身上:“认错人了。”
一时间难以分清他是在跟谁说这句话。
或者说,他在解释。
苏姬站了出来,“你说的话会让夏绿蒂很难过的,我们应该做个亲子鉴定。”
“我没有失忆,而且我夫人还没有生育。”
陆延一双狭长的双眸带着疏漠。
他的目光始终若有似无地落在费林林身上。
夏绿蒂听不懂他们讲话,只知道仰着脸眨眼睛,白皮苹果脸萌了人一脸。
“做吧。”费林林说。
刹那间,身边人的气场如罗刹一般寒冷。
费林林习以为常,压低声音跟他说:“闹到媒体前面就不好了。”
陆延脸色如九尺寒冰,到底去做了鉴定。
从机构出来之后,陆延让司机把宾利开去清洗一下,刚刚那对母女坐过。回去还是费林林的红旗,他开。
路上堵了车。
人心更堵。
谁都没有讲话。
直到回去后,陆延摁下中控锁,扯开领带,声线低哑:“你不相信我。”
“相信你和确认事实是两回事。”费林林把将要开车门的手收了回来,话语理智。
陆延握紧拳头。
她总是这样。看上去人很好,其实只是权衡利弊,处理每一件事都理智,做最正确的决定。
可他不想要理智,不想要正确。
“先生。”僵持不下之间,费林林叹了口气,“晚餐时间到了。”
平静的气息突然变得激烈。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虚伪?!”
“能不能别什么事情都若无其事地掀过去?!”
他几乎是低吼出声,一句接一句。
费林林闭上眼。
空气静默半晌。
有人先她一步认输,按下了中控锁,车门可以开了。
“我不能一直哄你啊,先生。”费林林开车门下车,看不清他晦涩不已的黑眸。
还没走出车库几步,她就被人从后背拥住,成熟男性的气息从后面围过来。
“我昨天让你有脾气,是对别人有脾气。”
“你不是人?”
陆延被噎得想咬舌。
他自己气了一会,还是想沟通:“明明是你晚归,你还不相信我。”
他的音色暗哑。
陆延抱得紧,他强大的气息充斥着费林林的鼻腔,说不清楚是谁更需要这个拥抱。
费林林有点喘不过气,却没有制止他,甚至放纵地靠在了他身上,轻声哄:“我很相信你,做个亲子鉴定让她们不再纠缠也是件好事,不是吗?我也不是想把事情掀过去,只是不想在出结果之前下定论。”
“作为我的妻子,你应该毫无保留的相信我。”
“我听见了,先吃饭吧。”她提议。
陆延还不想放开,几次张嘴,想说话又实在犹豫,最终咬着牙放开了。
他多想好好说话,出口变成:“那种人,可以直接不用理。”
“那下次你说了算。”
她敷衍的话语让陆延气得不想讲话。
费林林如愿吃上了饭。
饭后,陆延把要回主卧的她喊住。
“夫人。”
费林林回头,看见那人抱着猫坐在沙发上。他放了布偶猫,突然朝着她的方向扔了个粉红的毛线球。
那只白毛猫就欢快地去追毛线球了,费林林稍避了一下。
显然,可爱的猫咪不能吸引费林林去抱一下,陆延知道她下一步是要回去处理公司了,共处的时间不多,可他的内心还是很犹豫,迟迟难以说出口。
“我没有前任。”
他的嗓音很低。
费林林听后笑了下,凑过去吻他,“我知道了。”
然后,几天后的结果显示,陆延和夏绿蒂是有血缘关系的。
费林林知道消息的时候,人还在公司,刚炒了一个上班摸鱼的员工。
上班摸鱼的员工在用办公电脑看微博,标题是[陆延私生子]。
“费总,我只是不小心点进去了,您该不会是因为我吃瓜吃到您老公身上,恼羞成怒了吧?”那个员工很不甘心。
“不要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公司好不容易脱离破产危机,没有办法养偷奸耍滑的人。”费林林毫不留情,“再说,你能解释一下你桌面上的瓜子壳是怎么回事吗?”
员工自知理亏,舍不得双倍工资,开始哭求,然费林林不为所动。
午休的时候,费林林一边往养生馆赶,一边打电话给陆延。电话打不通,那条热搜倒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撤了下来。
刚到养生馆,艾媛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既然确认亲生,就抱回来养,你给点钱打发了那个女人,好好对孩子。”
婆婆还是讲英语,单刀直入,连句客套都没有。费林林好像听得懂,又好像没完全听懂。
她的意思是……去母留子?
“婆婆,您说的我听到了,我先看看情况,有需要的话我再请教您,好吗?”费林林语气温顺。
“你听我说的去做就不会有错,我已经买了机票,马上回去,你跟我保持联系,不要自作主张。”
费林林连连应下,然后把她的话抛之脑后。当务之急是找到陆延和夏绿蒂,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好在陆延给她回电话了。
“信我。”这是他第一句,抛弃伪装的冷漠,他的语气略有些焦急。
“好。
陆延站在公司大楼的窗前,望着底下,马路上川流不息,耳边是她温和的声音。下面没有堵车,可他的心还是堵了一下。
她答应得太轻易。
“费林林。”语气冷酷严肃,“我昨天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
那边的气息沉了几分。
陆延迟迟不说话,费林林猜测他应该是要她讲出来。其实陆延讲了那么多话,她也不可能把那些话背下来,回想了片刻,挑了一句他说得最郑重的话拉出来,“你没有……”
前任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陆延打断:
“好了。”
陆延也觉得自己的内心十分别扭。
既想让她知道,又不想被她误会。十年没交过一个女朋友就等着娶她,单想想就觉得奇怪。
“刚刚不接电话是因为我在联系人把那件事情压下来。”
费林林点出:“治标不治本。”
那边停了几秒,又重复:“你不信我。”
“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我只是觉得你不仅要把事情压下去,更需要的是换个机构再做一次鉴定。”
陆延何尝不知那是正确的做法。
可他更想讨论的不是这个。
心情突然烦躁,“要是你不理她们,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先生。”费林林温声问:“我可以知道是谁把事情爆出来的吗?”
“那个女人。”那两个英文名不是很好念,他没记。
“那我们不理她们,是不是她就会不纠缠?你知道的,她还是会找到你。你现在应该去重新做亲子鉴定,然后用结果向大家澄清,尽可能挽回形象。”
她思维理智,语气温和,说的都对,可陆延心里就像梗了一块木头一样难受。
女秘敲门进来,轻声跟他说了句话。
男人皱眉,通过电话告诉费林林:“那个孩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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