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骁骑道:“都是兄弟,不吃饭能丢?春节后再说。”一直没有高辛夷的消息,童骁骑烦心得很。
许半夏笑道:“阿骑,别钻牛角尖,春节前大家聚一聚,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不方便参加了。你是他们的大哥,旧年最后一天请客,是压轴戏,不能不请。”
童骁骑不再反对,胖子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他也不是不明白,既然胖子说钱没问题,那她一定找得到解决的办法。所以这就着手打电话通知各兄弟。
许半夏赶回自己的公司,见赵垒的车子还在,松了口气,虽然明明知道赵垒即使离开也肯定会打个手机与她道别的,不会闷声不响地走掉。推门进去,才说出“外面……”,却分明听见不大不小的办公室里回**着平稳清晰的鼾声,赵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移到沙发上,正抱着手睡得香甜。许半夏不自觉地放松了全身的神经,站在那里目光柔软地看着这个熟睡的人,看到赵垒睡着的脸舒缓坦白,若是毫无机心,平白比往日又年轻了几岁,就像个大孩子似的,看着叫人心疼。
许半夏虽然很明白此时她应该出去,否则气氛非常暧昧。但她就是不想出去,轻手轻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享受这难得的本不该属于她的温情。
只是好景不长,不知谁打进赵垒的手机,眼见赵垒闭着眼睛非常顺手摸出手机接听,言语之间,立刻,刚才的不设防神情**然消失,似是即时进入了战备状态。听赵垒的话,对方好像是郭启东,于是,许半夏在心里把郭启东骂了个半死。
放下电话,赵垒也感觉到自己在女人面前这么大咧咧地睡着似乎很是尴尬,掩饰地笑了笑道:“怎么就给睡着了。”
许半夏当然在赵垒接电话的时候早恢复铜墙铁壁,闻言当不知道似的,微笑地直接把话题切入工作,把自己当作中性:“赵总一定是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吧?到底是大将风度,临危不乱。”顺便送上一个马屁。
赵垒看了下手表,笑道:“还好,没睡太久。我刚刚订了张去上海的机票,准备今天就从上海飞去总部,等着他们来查,还不如送上门去哭诉,起码掌握一点主动权,先洗了董事会几个大头的脑子。小许,你离开一会儿方便吗?如果可以的话,你送我回家去拿一下行李和机票,顺便送我去机场,我公司已经放假,不想再去叫司机出来。”
许半夏皮球一样地跳起身,道:“好,赵总你等一会儿,我到地磅房交代一下。”
等许半夏三言两语与地磅房的人说好事,回头见赵垒已经出来,钻进他的车里在干什么。许半夏便过去问:“赵总,开你的车还是我的车?”
赵垒道:“开你的吧,我这辆扔在你这儿,放小区里几天不用,我反而担心给偷了。给,钥匙你拿着,喜欢你就开着。”
许半夏接过这把明显比自己的精致,而且沉甸甸比较伏手的车钥匙,拿眼睛看了停在场地上的一黑一白两辆车,心里一动。
正月初三,许半夏大白天还躺在**。除了大年夜到阿姨家吃顿年夜饭,大年初一到外婆家拜年吃顿团圆饭外,哪儿都没去,就是睡觉,一直睡到现在,实在是已经睡不着。保姆过年也回了家,大过年的早上还去早跑又显得孤寒不堪,竟是无事可做,无人可说话,只是满心寂寥地看着中央台喜气洋洋地播放着全国各地欢度春节的画面。暖冬,暖冬,暖冬,这两个字多次出现,据说山海关以北都不见雪,直到锦州才见远山有白雪覆盖,而平地只有面北的沟坎才有星星点点的几块未融的雪。与暖冬相应,民工回乡潮才结束,初三的火车站已经迎来赶早出门打工的民工。看着民工们眼中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许半夏也满心期待。
天暖,公路化冻,公路交通复活;天暖,建筑工地启动早,将极大带动对钢材的需求。当然,天暖,也会导致大片已经沙化的内蒙古草原表面冻土化冻,导致开春京津冀地区严重的沙尘暴,但这已经不在许半夏的考虑范围内了,虽然她从每天必看的网上新闻中细读了这条新闻分析。
中央新闻台的整点新闻刚结束,气象预报还早,许半夏正打算着是不是再睡一觉,手机却狂叫起来。拿起一看,不熟悉的号码,谁?电话那端传来的居然是野猫高辛夷的声音:“胖子,你有没有空?我爸想请你喝茶聊天,他不相信我这段时间在办正事。”
许半夏一听就拎清,一定是高父这个生意人也是春节难得闲下来,便留在家里好好拷问女儿失踪日子的行踪。高辛夷虽然还单纯了一点,可小狡猾还是有的,知道父亲要是了解到她竟然是与人同丨居丨,以后就再别想自由活动,他父亲花点钱找人看住女儿的可能不是没有,所以她只有抬出许半夏,都是女人,能怎么样到哪里去?于是许半夏笑道:“让你爸定个地方吧,我立刻过去。”
半小时后,许半夏上身穿着一件浅灰圆领毛衣,下面穿条深灰灯芯绒裤,非常休闲地出现在约定地点。因为减肥有成效,最近又太忙,没时间采购衣服,所以这套去年的衣裤都显得很是宽大,越发显得休闲。许半夏自己定义为大袖飘飘,仙风道骨。
高辛夷与她的父亲高跃进一起进来,因为跃进这个名字,许半夏特意上网了解了一下,估计这个高跃进应该是1958年左右生。看上去果然不算年老,有这么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儿,可见其结婚生女效率之高。看上去也就一个社会成功人士的形象,看不出包二奶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猥琐的痕迹。许半夏主动上去与他握手,以一张看似毫无机心的笑脸迎接高跃进审视的眼光。做父母的可能都喜欢这么审视自己孩子的朋友,不过许半夏从小到大只有享受被人审视的待遇。
“你就是胖子?不胖啊。”高跃进在短时间的密集审视后,便恢复了一般商人都有的笑脸,不过因为他已经很成功,所以笑脸便有点矜持,一看就是想与人拉开一段距离的意思。
许半夏一边引他们父女到位置上,一边笑道:“这个名字是朋友们叫惯了的,原来我有零点一吨,他们不叫我胖子才是很对不起我吃下去的那些东西呢。高先生,这回非常感谢您的帮忙,否则我也不知要在里面待多久。这笔钱,我将在两个月内连本带息还给您。”
高辛夷偷偷背着她爸做了个鬼脸。
高跃进微笑道:“这个不忙。不过我想了解一下,这笔钱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半夏心想,这也是应该的,大笔的钱从他手里流出去,他怎么也得了解一下,否则在他心里,可能她许半夏成了拿他女儿要挟他给钱的邪恶人物了。便详详细细地一点不隐瞒地把这回的涉税风波与高跃进讲了一遍,最后道:“本来也不用那么惨,但我因为看中今年,啊,不,应该是去年的钢材市场反常地低迷,所以冒险超过自己能力地进了一堆钢材压着,钱都用光的时候却遇上这种想都想不到的事,幸好有高先生帮忙,否则我这春节得在里面过了。”
高跃进一边听,一边脸上笑容中的严峻慢慢缓解下来,这个借钱的死结一打开,许半夏在他心中的形象立刻便从负分转为少许得分。“你说的这件事我也听别人说起过,也是问我借钱缴税务局的,我当时还有点不很相信,看来是真的了。辛夷说她在做你的助手?”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