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与药:风雪中的守护者》
第5节作者:
扎针小鬼才 第一天实战!
林北坐在大巴车上心神不宁,他因为成绩优异是第一个被选上的,但成绩优异和会看病那完全是两码事。
周围的同学有说有笑,但林北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打开窗户想透透气。
林北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一只手掐在另一只手的神门穴上。
才感觉心情稍微平复了下来。
看着窗外变幻的车流,林北缓缓闭上了眼睛。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
林北!你将来是个医生!你这什么心理素质啊?!病人不慌你先慌了!给我振作起来!你怕什么?本来就是让你来锻炼的!好好练吧!
林北睁开眼睛,都说病人才是医生最好的老师,这话不假啊。
林北刚给自己打完气,车就停了。
伞篷一扎,横幅一拉,桌子一摆,凳子一放,人员就位。
林北坐在自己位置上,表面稳如泰山,给人一种坚实可靠的感觉,实际心里早就波涛汹涌了!
林北看了看周围,同学也都收起了刚才在车上嬉皮笑脸的样子,真正到了这里,看来都慌了。
老师给一人发了个口罩,只有林北戴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个中年妇女来了。看了一眼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愿落座。
“这咋派了一群生瓜蛋子来哩。”转身就走了。
林北脚趾抠地,那我上班是不是还要贴个假胡子!
终于来一群老大爷老大妈,估计这也就这群人是中医最后的受众了。
来了个老大爷坐到了林北面前。
“大爷,您哪不舒服啊?”
大爷不吭声,把手放在脉忱上,不吭声。
“大爷?”
大爷就是缄口不言,一声不吭 。
林北愣了一会儿。
“你们中医不是会把脉吗?一把脉不啥都知道了,还用问?”大爷一脸不屑的看着林北。
林北哭笑不得,只好把手搭在了脉上。身体微微前倾,嘴上也不停“大爷啊,我们中医讲究的是四诊合参,不能说光把脉。”
大爷不耐烦了:“就是喉咙疼。”
林北听见了关键信息,松了口气。
“冷不冷呢?”
“有点。”
“热不热呢?”
“有点。”
“那流不流鼻涕呢?”
“有点。”
“鼻涕浓吗?”
“有点。”
“鼻涕清不清?”
“也有点。”
林北眉头一皱,不可思议的看着大爷,两只眼珠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这大爷……咋不按套路出牌咧?
都有点?那到底是热还是冷?鼻涕到底是浓还是稀啊?
我真服了!
“咳……小问题,好说好说,可能就是感冒了……”
“感冒了?那怎么办?”
“这……”林北挠了挠头,要想办法拖延时间啊!
“看看舌头。”
舌质淡白,现在又是秋冬相交之季,有可能是风寒感冒吧。
嘶……这病人咋不按课本上说的生病啊?
卧槽,林北,你可真蠢!
不行,要静下心好好体会下脉搏了。
说到摸脉,林北可是下了大功夫才学会的!
抽象,模糊。
没有任何客观标准,纯靠个人的主观感觉。
这就是脉象。
浮啊,紧啊,洪啊,滑啊。
摸不出来。
我摸了无数人的脉,感觉大家都脉都一样。
课本上寥寥几句话,我却要用毕生去领会。
林北第一次学会的脉象,是死脉。
那是在姥爷病重的一年,举家悲痛,全族悲哀,家人和亲戚们每一天都在寻医问药,后来住进了医院。
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希望,他们在病房外的讨论话题也从寻医问药转移到了准备后事。
林北就坐在姥爷的床边。
姥爷还吊着一口气,伸出干枯的手。
“北啊,你是学医的吧?”
林北点了点头。
“学医……学医好啊……”姥爷看着林北那年轻又稚嫩的脸庞。
“来,把把姥爷的脉,姥爷给你提供个经验。”姥爷眼神淡然,语气平静。
林北惊诧的看着姥爷。
“摸吧,不是谁都有这机会的。”姥爷将手翻转过来。
林北将手搭在了姥爷的脉上。
姥爷缓缓闭上了眼睛,泪水在林北眼里打转。
脉象如若深不可测的潭水,只是微微起了点波澜,就让人捉摸不透。
从前,林北摸每个人的脉都一样,但这次摸到了不一样的脉。
如雀啄,如釜沸,如鱼翔,如弹石,如解索,如屋漏,如虾游。
连环的变换似乎是姥爷在尽可能的指引林北。
泪从眼角流出。
林北握住姥爷瘦如干柴的手。
“姥爷……您的脉好好的……”
从那以后,林北对脉象的体会已经十分深刻,他终于能摸的出来每个人脉象的不同,那不是课本上的几句话能解释的,需要用心去感受。
林北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大爷。
脉浮如云,轻按即得,病邪在表,正气不衰,老头子身体不错啊。
大爷疑惑的问道:“怎么样?”
“就是感冒而已,是不是特别怕冷?”林北把手搭在大爷额头上。
也不是很热。
“是有点。”
林北无语,看了看大爷身上里外套了七八层,呵呵,我看你不是有点。
“鼻子堵不堵?”林北从兜里拿了张卫生纸递给了大爷。
“有点。”
林北已经不想听大爷说话了“哼哼吧。”
大爷一哼,哧溜一声。
这声音,绝对浓浊涕没跑了。
“来,我看看。”
“你看看?”
“对,我看看。”
“你恶心不恶心啊你还看看。”
“恶心也是恶心我又不恶心你。”
大爷把卫生纸展开,就是浓浊涕。
“大爷啊,就是风寒感冒,过几天就好了,实在觉得不舒服买个感冒清热颗粒,睡前泡个脚,多喝热水就行了。”
“这就完了?”
“嗯。”
大爷迟疑的起身。
“对了。”林北也起身了。
“怎么了?”
“方便留个电话号码吗?”
老陆很不屑,虽然看了几眼,觉得还不错,但是老陆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些“学院派”专家编的书,他们看过病吗?
老陆就随便扫了一眼,这几本书就用来垫桌腿了。
除了喝茶散步,啥事也没干。
即便明天就要去考试了。
老陆上了大巴车 ,老范跟着一起。
老范怕老陆在城里跑丢了。
老陆不信。
现在信了。
老陆不知道多久没进城了,只觉的高楼大厦让人窒息。
路很宽敞,比村里那老路宽敞多了,只是挤满了车,更窒息了。
老陆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紧张兮兮的走在街上,人流如织,车流如潮。
这一切都把老陆压的喘不过气来。
面前一辆辆大巴车从面前驶过,横幅上写着“省中医药大学义诊团”。
嚯,就这些小年轻也能义诊了。
林北坐在大巴车上,脑子不断复盘刚刚的几个病例。
落枕?其实扎两针就好了,没必要吃药……可惜没带针。
感冒清热颗粒的疗效会比葛根汤好吗?
要我说乳腺结节就是气出来的,看她那样子平常估计没少发脾气,疏肝理气的方剂……算了,现在不敢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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