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瘀血散不去的话,会一直疼的。”容恩轻柔地放低动作,拇指在他淤青的地方来回按揉,她知道一定很疼,所以尽量小心。
男人绷着脸,蹙起的眉头似在隐忍什么,沐浴过后,她身上淡淡的清雅芬芳随着弯下腰的动作而吸入他鼻腔内,米色的家居服下,他感觉到自己的欲望正在逐步苏醒。
微抬起头,女子眼睛盯着他的手,完全认真,非专业的动作也丝毫没有引诱的嫌疑。
如此恬静,让南夜爵也难得地没有被身体所掌控,指尖若有若无划过容恩的掌心,有些接触,竟比做还要来的悸动。
手机突然响起,这份突兀打破了瞬间的静谧,容恩动作一僵,却没有停下来。
“你不接吗?”
容恩松开他的手,“每天按几次,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手机铃声停了又响,响了又停,不肯善罢甘休,容恩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在如此锲而不舍后,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熟悉的嗓音剔透传来,“恩恩,你在哪?”
容恩将视线从南夜爵身上别开,“我在家。”
“我手机没电了,刚才打我电话
,有事吗?”
容恩紧握着手机,她和阎越错过了一年,就连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也错过了,他并没有说起光碟的事,一切平淡的,好像那些伤害都不曾发生过。
容恩轻呼出口气,心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她扬了扬嘴角,强颜欢笑,“没事,我就想打个电话给你。”
电话那边很静,过了许久,才听见阎越说道,“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找你。”
又是寂静,容恩咽下那些涌到嘴边的话,咬住唇瓣,“好,晚安。”
电话那边,已经迫不及待收线,容恩怔怔看着自己仍在通话的屏幕,手指一动,顿时觉得全身无力。
南夜爵平躺在身后的大床上,他一手撑着脑袋,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大好春色,“恩恩,你对他撒了谎。”
“我要回去了,”容恩避开话题回到浴室,将自己的衣物清理干净,“不管怎样,今天谢谢你,这身衣服我改天还给你。”
南夜爵盯着她走出去的背影,直到容恩来到楼下,他这才悠闲地跟着下楼,“我送你回去,也许那个疯子还在。”
她讨厌他,可是今天,他却不止一次成了她的依靠,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
回去的路上,容恩想着阎越的匆忙,也许,他有急事要处理吧,才接手公司,肯定会很忙。
这个答案,第二天就被揭晓。
远涉集团的总裁同影星斯漫在欲诱秘密约会,被狗仔队曝了光。
娱乐版的头条,男人很上照,就连侧脸都是迷人,女人蓬松慵懒的卷发随意搭在他肩上,二人拥吻的角度都很默契,那样的姿势,羡煞旁人。
“好帅啊——”
“这个不是斯漫吗,她一向没有绯闻,原来是搭上了阎越啊……”
办公室内,八卦的时间永远不会少,李卉拿着报纸凑到容恩身边,“搞不懂这些人,她不是和总裁……”
身边的人急忙推开椅子站起来,李卉愣了下,只见容恩已经走出老远。
爵式的休息室内,她泡了杯苦咖啡,没有放糖,下咽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苦,也许,是味觉失灵了,要么,就是某种苦已经将它覆盖。
一口又一口,像是喝白开水一样。
李经理的事好不容易过去,那些新闻,像是人间蒸发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来,斯漫的挑衅不是因为南夜爵,而是阎越。
心,像被针扎似的疼,那时候不觉得,是因为不在乎,接了杯咖啡回到办公室,李卉早就在门口张望,“恩恩,你手机老有人打,去哪了这么久?”
“突然有点犯困,弄了杯咖啡。”容恩回到座位,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熟悉的名字。
“你怎么不接?”
她设置无声后,将手机塞到包里,“李卉,这个报表我还想和你核对下。”
一直到下班,容恩都埋头工作,办公室里就剩下李卉和她,两人忙完后才下楼。
“哇,好冷哦,”变天了,秋风萧瑟,冬季的干燥姗姗来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雪。”
“快了吧,”容恩抬头望向天空,将两手捂在冰冷的耳朵上,四季交替,谁也不能勉强挽留什么,她站在广场中央,冻得脸蛋发红。
一辆黑色的名车停在不远处,车型稳重,男人穿着卡其色风衣,身材比例完美。
他倚在车前,见到容恩,便熄灭手中的烟上前,“恩恩。”
李卉张大了嘴,足能塞下一个鸡蛋,好奇心虽然在作祟,但她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八卦,“恩恩,我先走了,明天见哦。”
“李卉,”容恩叫住她,并挽住了李卉的手臂,“我和你一起。”
旁若无人般想要经过,阎越站在原处,在她欲要擦身之际,手臂及时扣住容恩的腰,“恩恩,你听我解释。”
她不想在公司门前被人看见,刚要挣扎,却被男人紧紧锁在了怀里,手臂勒得她全身动弹不得,“不要生气,先上车再说。”
阎越动作亲昵地将下巴轻抵在容恩头顶,他说话声音很轻,似在安抚,李卉瞪大双眼,吃惊地直盯着二人。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男人松开,抓起她的手将她硬拖到车边,李卉反应过来,追了上去,“恩恩……”
“对不起,我们还有事,”阎越将容恩塞到车内,绕到另一边的驾驶座上,“改天我们好好请你,权当赔罪。”
说话间,人已上车,容恩脑袋探出车窗,甚至来不及说句再见,车子就已经飞驰而去。
“好帅,”李卉站在马路边,两手捧着圆扑扑的脸,“好有型哦……”
车内的暖气让她四肢回暖,可里面的气氛却降到冰点,阎越将车子开到一处寂静的公园,熄了火,静谧的空气中,夜幕像是睡着了一样。
“恩恩。”男人嗓音透着沙哑,昨晚没有睡好吧。
“越,”容恩望向窗外的视线落在阎越脸上,“昨晚在欲诱的,是你吧?”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的香烟忽明忽暗,如他所愿,他和斯漫的这场戏,还是被她看见了。
“对不起,我本来是去欲诱谈生意的,公司的活动,斯漫是代言人,我当时喝了点酒,也不知怎么就被拍了照片,应酬结束后,司机就将我送回家了……”
他看着容恩的双眼垂下去,男人缓缓吐出嘴里的烟圈,眼里的温和散去,涌现的,是犹如潮涌般的阴鸷。
容恩,你的心也会痛吗?不该是千疮百孔吗?你以为,逝去的就这么容易找得回来?
他会让她尝到,什么是更痛,什么是痛到哭不出来的感觉!
手指一松,香烟被弹出窗外。
男人俯下身,将她轻拥入怀,“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今天去阎家,刘妈一年多没见你,每回我去都惦记着。”
他没有多作解释,这种事本就追究不清楚。
容恩闭上嘴,也没有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他,二人靠得如此近,可她为什么总是觉得,他们的心已经挨不到一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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