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叙述、鉴玉师的传承极为悠久,可上搠至太古时代。医、巫、卜三者合而为一的时代!当华夏先民开始使用玉石为祭品沟通上苍,神明的时候,主持仪式的大巫、祭司。就已经算的上是鉴玉师的始祖了。之后、华夏大地上风云激荡,历经无数隐秘的磨难,巫门鉴玉师一脉断断续续的一直在延续传承。数次分崩离析、再重新立下道统。涅槃重生……鉴玉师传承的显宗一脉在诸道门、百家之中皆有传承者,以一海纳百川之势、大象无形的隐布在朝野之中百家之内。精通礼器祭祀、祈福安邦,甚至有定国势改命局的通天手段!然而显宗一脉却在汉末彻底消失不见。而申远一系、是唐末时期勉强传下的隐宗一脉。族中主脉天赋传承、余脉拱卫,其千年间也是浮浮沉沉。但顽强的一直生存了下来。信中、太爷爷郑重的传下门规:一、不干国势。二、不扰天道。三、不伤天和。四、不主兵戈。五、不改命局。六、问心行善。
林林总总、申远的太爷爷在二十多岁时留下的这封信,就像是在嘱托后事一般。对打开坛子的后人谆谆教导,另外还交代了自己很多行走天下的见闻。各个隐秘传承、门派的简介。最后、交代后人,鉴玉师的拱卫旁支、如已烟消云散,不可强行寻找。后人行走世间当持守本心、维系传承,不可深究天道……
思索良久、申远放下信,贴身收好了半本秘册。又拿起了那枚黑中泛红的木印。印章是个长方体、顶部雕着一头卧着的青牛。斑斑驳驳的皮壳及其厚重、几乎看不出木质来。底部刻着的应该是道家的符令,玄奥繁杂、申远并不认得。仔细辨认了半天、申远觉得这应该就是一件道教的法器。很有可能是雷击枣木雕刻的、最顶级的木质法器则很有可能是千年的雷击枣木所刻!由道门宗师泰斗一般的存在灌输符咒加持法力、是道门的传承至宝,及其珍贵。太爷爷在信中嘱咐后人要收藏好木印、并言明:木印共有三方、出自蜀中青城山道门一脉。三印除却镇妖驱邪可为法阵阵眼等妙用外,分别有安心定魂、驱邪护灵、雷光斩邪三种神通!此方木印为驱邪护灵法印、也称青牛印。后人要妥善收藏、待机缘到时携印寻蜀中青城山道统拜访,可求取另外两方灵印,也可将此印归还。一切自看机缘、不可强求……
“白白还给人家?太爷爷好容易留下点好东西,鬼才会还!留着镇宅辟邪也好。实在不行找龙虎山崂山的道门传承卖个好价钱也不错。”申远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把印直接揣进了登山服的内兜里。
黄昏时分、后山的喇嘛们结束了繁复庄严的法事,回到了寺中。丹增大喇嘛邀申远去僧舍一起用餐,申远欣然前往。
还是坐在高蒲团上,只是面前多了一个高脚的小桌子。摆着几样食物。必不可少的酥油茶、糌粑团子、炸制的几样面食,申远的桌子上还有一碗糖拌西红柿!丹增大喇嘛笑吟吟的对申远说:“寺里饮食粗陋、不要见怪。这红果子还是阿旺特意送来给你的呢!”
“多谢大师款待了。”申远嘴上客气,心里却有点腹诽:都说喇嘛不忌荤腥、这招待客人也没什么烤全羊烧牛肉什么的硬菜端上来……
“呵呵、申先生,我也随着早年寺里对令祖的称呼这么叫你吧!”丹增大喇嘛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大师还是叫我一声小申吧!先生两个字万万叫不得。”申远吓了一跳,如此德高望重的大喇嘛称他一声先生,的确让他有点面红耳赤的感觉。
丹增大喇嘛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令祖与你的列代先祖行走天下、以玉入道,多行善举。曾经与各山门传承广结善缘,为生民善信奔波、镇妖驱邪不求回报。各门中素以先生敬称。你既然承接了祖上的衣钵、我自当以敬称相待啊!”
“大师言重了。”申远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沉甸甸的。看来太爷爷信中粗略带过的一些往事在天下道门眼里还是很有些分量的。而大喇嘛对太爷爷遗物里面的内容似乎也是心知肚明的……寻自己到寺里,看来里面还是有隐情!自己祖上应该是做了许多惊心动魄的大事,以至于各山门道统暗中对他这一脉及其尊重。可殊不知到了他这一代、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不说,祖上惊天动地的能耐也早就丢了个精光……
“这一次匆匆的寻申先生过来,一是两枚玉器灵气日重,常惹来一些灵物夜间在后山徘徊,寺里清净地,多少有些烦恼、我又深知令祖留下的嘱咐……便派人仔细查访你去了。此外,便是四个月之前有一人来拜访我,言语中提到了这个坛子,虽未明言、但言下之意是想向寺里求取这个坛子……”
老喇嘛这一段话差点让申远咬到了舌头!
“几个意思?还有截胡的?”……申远心里翻腾起来……这个人是谁?想做什么?他到底是冲着这两枚扳指来的还是冲着太爷爷留下的传承来的?申远张大眼睛看着大喇嘛没开口,大喇嘛这么说肯定还有下文。
丹增大喇嘛喝了一口酥油茶,接着说道:“来人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我追问他的身份。他只说与令祖有渊源,想取令祖遗物一观。如果可以相赠的话,他甚至可以为本寺想办法迎回流落在海外的几尊藏传密宗圣物……”
申远脑海中立马闪过藏传佛教在海外的一些出名的圣物名字---大洋彼岸一家博物馆收藏的天铁法器、还有一枚九眼至纯天珠,欧洲几位收藏家手里的密宗人皮经卷、八宝法螺……这些都是及其罕见的佛门至宝。其价值是无法用普通艺术品的价钱来衡量的!对方有这么大的能力,却为什么没有直接下手强行挖出坛子呢?
大喇嘛似乎看出了申远心里的一点疑问,微笑着说道:“寺里虽然对灵玉一道没什么太好的手段,但护住自家镇魔佛塔的底气还是有的。这里是雪域高原……不是什么人都敢来不告而取的。”
申远了然、确实,敏珠林后寺历代高僧大喇嘛都是降魔除妖的大能者。又处在这全民皆为信众的雪域高原自家道场之内,要是动起手段来、确实没有什么势力敢轻易在此地放肆。
“多谢大师为小子护住先祖遗物、此情铭记五内了。”申远这时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要不是这个小坛子里面太爷爷留下的书信,他连自家的传承都几乎是一无所知。
“没什么,贵传承的各代先祖与高原上的佛门渊源颇深。如此做是应该的。”丹增大喇嘛的语气云淡风轻,但申远却能感觉得到大喇嘛表达出的浓浓善意。
一餐晚饭,一席深谈。申远对自家祖上的事情还有鉴玉师一脉与天下各山门道统的往事都了解了很多。这种传世古寺的底蕴的确非凡,记载流传下来的隐秘见闻更是五花八门及其详尽的。深夜、申远告辞大喇嘛回居住的僧舍。一直随侍大喇嘛身边的小沙弥出来送客,申远看见两个精壮的喇嘛开心的往一侧的僧舍里面走去一面走一面用藏语说着什么。申远好奇的问小沙弥:“小师父、他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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