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是什么东西,怎么在老虎眼中呢?”
关于虎威,刘冶也没见过,就说道:
“听说老虎在夜里视物和在白天一样,它用一只眼照明,一只眼看东西。老虎临死的时候,目光垂地,渐渐黯淡。这时赶紧到老虎目光所看之处挖掘,会得到一小块白石头一样的东西,据说这就是虎威。”
“哦,虎威有什么用处吗?”
“虎威在老虎身上,能生出威风来。一般的动物见了老虎,就吓得腿都软了。所以民间有龙从云,虎从风的说法。如果佩戴在人的身上,能避百邪,并且见了当官的也不害怕。”
“虎威原来是个宝贝。”朱温想了一会,又问刘冶道:
“义父,咱们上山要是遇到老虎怎么办。”
“那好办,我正要取它的虎威。”刘冶哈哈大笑。
爷俩说说笑笑,向山顶爬去。这时天已午时,忽然听到附近有奔雷似的声响。刘冶吃了一惊,当下拔剑在手,循声寻去,转了两个弯,突然看到一面瀑布,飞流直下,那声音就是瀑布发出。刘冶带着朱温踅摸到水边,两人喝了点水,坐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
刘冶将随身带的水囊灌满了。两人又向上攀登,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忽然看见一个草堂。刘冶心中纳闷,此处难道还有人家。走近草堂一看,门窗具无,只剩下几个墙洞。上面倒有块匾,写着几个字:太白草堂。朱温好歹也识得几个字,照着读了一遍。就问刘冶:
“义父,草堂什么意思?”
“茅屋吧,估计是李太白读书的地方。”刘冶答道。李太白生前就极富盛名。死后更是无人不晓。两人进了草堂看看,室徒四壁,别的什么也没有。倒有几坨兽粪。刘冶不禁叹道:
“李太白生前风流绝代,死后不免为兽粪所污。看来名气二字,也是靠不住。”
日期:2012-03-16 08:25:30
银刀盟 十八
两人出了太白堂,又往山顶攀登。到了哺时,终于来到绝顶。那绝顶之上,也不甚平坦,乱石纵横。还有几个松树拔地而起。绝顶之上与山底又不相同,荒草靡靡。估计是山高气寒的缘故。
两人到了绝顶,四处浏览了一圈,但见群山肃穆,红日西垂。又有山风猎猎,吹得两人飘飘欲飞。朱温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情景,也不知怎么表达。禁不住纵声长啸。那声音凄厉高拔。刘冶听了心中想道:不知道这孩子心中有多少不平之事。
刘冶按照刘暀所言,来到绝顶南端,寻找青石。按照刘冶的想法,那青石应该不太大,一个人能搬得动。然而寻来寻去,哪有这么一块青石?心想难道是时间久了,青石受了扰动,滚下悬崖去了?这时朱温跑过来问:
“义父,找到了吗?”
“没有!”刘冶直起身来,发现这时天已经黑了。刘冶说道:
“既然刘暀说在此地,应该是不会错,我们等明天天亮了再找吧。”
当下两人吃了点干粮,由于山风料峭,就把所带的衣服全部裹在身上。刘冶盘算,此刻下山,而明天还要上来,到山顶还是黄昏。倒不如在山顶迁就一夜,明天早点找到,再下山不迟。刘冶把想法和朱温说了。朱温说道:
“那和尚不是说山上有老虎吗?”
“你不会害怕老虎吧!”刘冶嘲笑朱温道。
“有义父在,我怕什么。”
“义父要是被老虎吃了怎么办?”刘冶想看看朱温的品性。
“义父要是被老虎吃了,我就下山逃命,反正我跑得比较快。”朱温说道
刘冶听至此,心中一凉,心想这孩子有逃生的想法也无可厚非,但为什么毫无顾忌的说出来,那就是没廉耻了。只听朱温又说道。
“我现在赤手空拳,肯定打不过老虎。等我回到家中,让我大哥给我打造一把快刀,再来给你报仇。”
听朱温这么一说,刘冶才回过味儿来。心想:这孩子小小年纪,性格倒是坚忍。就对朱温说道:
“只要义父没睡着,老虎也吃不了义父。“说罢哈哈大笑。
“要是义父睡着了怎么办?”朱温反问了一句。
刘冶想了一会儿,就对朱温说:
“咱们爬到树上去,老虎不会上树,就算是睡着了也没关系。”
当下两人就找了一棵比较高的松树,爬了上去。坐在枝桠上。朱温把自己的绑腿解下来。把自己和树绑在一起。又把另一条绑腿递给刘冶,刘冶摆摆手说道:
“不用,绑好你自己就行了。我要是掉下去,肯定摔醒了。”
这时,群山之间升起一轮月来,昏黄饱满,正是十五、六的月色。
日期:2012-03-16 15:55:03
银刀盟 十九
月亮升起来,空中纤云不染。正如姜白石词中所言: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
刘冶,朱温二人坐在树上。时间一久,不免倦意上来。刘冶还撑得住,朱温开始打盹了。这时平地里窜起一股阴风,地上枯草树叶乱飞,钻到刘冶鼻子里,还有一股腥味。刘冶拍了一下朱温,低声说道:
“来了!”
朱温一个激灵,刚要开口,被刘冶捂住了嘴。朱温扭头向下看。只见从绝顶北面走来一只大虫。那大虫比小牛犊子要大几分。身上彩衣斑斓。十分夺目,两眼在月下,发出摄人的幽光。倒真是令人心惊。
古人云:鹰立如睡,虎行似病。正是其欲攫人处。此言一点不差,那大虫仿佛大病初愈,懒洋洋的,东倒西歪,向绝顶南端走来。
那大虫走到南端,抬头看了看月亮。低吼一声,这一声飞沙走石,山鸣谷应。惊起树上的一群鸟雀,绕树乱飞,叽叽喳喳了半天。
那大虫后腿先屈了,坐在地上。然后屈了前腿,卧了下来。面对悬崖,后身朝着刘冶他们。
时隔不久,又从绝顶北面上来一只狐狸,那狐狸一身火红,煞是罕见。狐狸口中衔了一只山鸡,鸡还没有死,翅膀时不时的扑拉几下。狐狸走到大虫跟前,把鸡放下,对着大虫低呜了几声,像在解释什么。大虫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狐狸身边,突然伸出前掌,一掌把狐狸拍出丈把远。对着狐狸呲牙咧嘴,低吼了一声。那狐狸打了几个滚,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向绝顶的北面跑去,下了山。
大虫卧下,把山鸡用前面两爪抟着,直到山鸡不再动弹。然后用鼻息一吹,山鸡毛纷纷飘落,那大虫就用舌头舔了几下,然后一口吞入,嚼了几下,意犹未尽。
又过了一会,那只红狐狸又上山来,后面跟了两只老虎(后文简称老虎,与前面以示有别)。只是比先前上来那只体格要小一点。吃鸡那只大虫见此情况,站起身来,转过身,对着两位不速之客虎视耽耽。
那两只老虎慢慢踱到那大虫跟前,打量了几眼,围着它转了两圈。其中一个老虎坐下,作出观战的姿态。剩下这一虎一虫互相对视,就像擂台上的拳击手。
那大虫突然发力,一下将老虎扑翻在地,并咬住了它的喉咙,被扑倒的那只老虎也咬住了对方的顶门。正相持不下的时候,观战的老虎,一跃而起。攻击那大虫的臀部。那大虫却不松口。直到对方咽了气,这时,大虫的肠子也老虎掏了出来。
那大虫反身又把老虎扑倒,并照例咬住它的咽喉,不大一会儿,两位不速之客均被咬死,大虫也身受重伤。那只狐狸见状逃下山去。
那大虫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向绝顶的南端,转了一圈,然后卧倒,低吼了一声,渐渐垂下头来。眼中之光渐渐黯淡下去。
刘冶见此情景,跳下树来,奔到那只大虫跟前,顺手补了一剑。那只大虫已经没有反应,刘冶踢开他,就用剑在地上掘了几下,要挖虎威。
日期:2012-03-16 21:16:44
银刀盟 二十
那地上却不是石头,而是积土。刘冶就用手往外扒土,扒了一尺来深,感觉碰到一样东西,十分光滑,却不是虎威,好像一块桌面。这时朱温也从树上下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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