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查这个不难,想办法到商学院去看看她的档案,在学校里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不过我在学校那边没有熟人,这事就不好办。
蓉姐缓缓地把烟雾吐出来,然后用食指掸了掸烟灰,“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就这点小事也用个‘求’字,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
她站起来,“商学院那边,我有熟人,要不然我也不敢随便接那边来的实习生。你是不知道,这年头的小姑娘,难缠得很。加上这几年新闻又发展得好,这些小丫头无法无天的,动不动就得把那些破烂事都捅上天去,出台价格谈不拢,都得给折腾成**,不拿个几十万根本就摆不平的。”
我连连道谢。这边继续在商场里逛了一会儿,回到车子上,金禹坤并不在车子里。司机有些尴尬,“那个……蒋小姐,金先生他公司有点事,先过去了。待会我送蒋小姐回家吧,要不,要不蒋小姐再逛一会儿,在外面吃过晚饭再回去?”
这话当然得是金禹坤交待的,不然司机也知道他一般都要回家吃晚饭,必定不敢跟我说这样的话。
但我心里还是有点疑虑,他不回家吃饭的几率并不高。我连忙问他,“金总晚上回不回家吃饭?”
司机咧嘴笑笑,“蒋小姐这个得问金总自己啊,咱们都是打工的,哪能随便过问老板的事?”
果然,这可能又是一个坑。他虽然这么说了,我却不敢真这么做。昨儿艾堇澜那个事一闹起来,所以今儿他心里对我有那么一点儿歉意,让我去逛街买东西当然也是为了补偿我,可我却不能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我一副温婉贤惠的样子,让司机陪着我买了点菜,然后乖乖的回去准备晚餐了。
接下来这两天时间,倒是风平浪静。
到了第三天,我去华苑上班的时候,蓉姐说有一位先生在旁边的咖啡厅里等我。
我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问:“什么人,多大年纪?”
蓉姐笑着揶揄我,“看不出来,你啊,还真是人缘儿越来越好了。明明不当公主了也不是小妹,可就是经常有男人点着名要见你。放心吧,不是金家那伙人,好像是个大学生。”
我的秘密蓉姐多少也知道一点,她说让我放心,我就放下心来。还没到上班时间,我下楼到旁边的咖啡厅里去赴约。
我面前的是一个年轻男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年纪和我相仿,二十二三岁,不过相对于在夜场混迹了数年的我来说,单从面容来看,他的阅历显得要简单得多,蓉姐说好像是个大学生,我也觉得他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学生。
我看见他的第一眼,眼睛就这么随意一扫,就已经在心里估量了,这人不是华苑的客人,他是个经济适用男。也就是姑娘们都喜欢说的,先玩几年,回去找个好人就嫁了,他就是那个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很符合标准的“好人”。
身高大约一米七八,不胖不瘦,发型整洁干净,穿杰克琼斯一类不算太贵但质量尚可的牌子,样子中规中矩,五官端正但并不会帅到十分打眼。这种男生,看起来就觉得应该是那种越成长追他的女孩子就越少,不太会哄女孩子,但站在人群里似乎又有着某种莫名的温馨感,属于男闺蜜的绝佳人选。
我这么在心里给他定了个位,然后礼貌地笑一笑,“我是蒋清欢,先生确定是来找我的么?”
“董其枫。”他冲我笑笑,报上自己的姓名,居然礼貌地伸出手来,轻轻握一下,然后替我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让我对他的印象多少加了些分,至少让我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来找我麻烦的。我坐下来,同样礼貌地等着他的下文。最近来找我的人真是有点多,我完全都不知道来路。
他的下一句话,却迅速把自己的来头给解释明白了,“我是商学院的学生,冯芷茵的男朋友。”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让蓉姐帮忙打探消息,蓉姐都还没回复我,没想到这个人自己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但我不太明白他的来意,索性静静地等他说。
前面几句话还是相当平和相当绅士的,但他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好像就冷了好几度,带上了一点质问的口吻:“你们华苑,成天做着拉皮条的生意,给员工洗脑,难道就不觉得把好好的女学生拉进染缸,有点伤天害理吗?”
原来是来质问我的。我先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我一不是华苑的老板娘,二不是冯小姐的直接领导,你是怎么找上我的?”
董其枫见我否认,语气就有点着急了,“你还不承认?难道不是你把她介绍去实习的吗,你自己给人家当情妇也就算了,还要吹得天花乱坠拉别人一起!她只不过是到华苑来做个兼职赚点零用钱,你怎么能……”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谁跟你说的,冯小姐说的吗?我介绍她去公司实习的?董先生,你既然也知道我是当情妇的,如果你是我,那一定是脑子抽筋了才会主动把一个年轻漂亮还有文化的女孩子介绍到自己金主的公司去上班。我给她拉皮条,对我没有丝毫好处,反而可能挖我自己的墙角,你是觉得我脑残吗?”
我这句话说出来,董其枫的脸色有点黑,一下子支吾起来,只好低头去喝咖啡掩饰。
这个男孩子倒是挺可爱的,一脸伸张正义的样子。
我笑了笑,反问道:“这是冯小姐说的?”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一下子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我往咖啡里面加糖,一连加了三块,这才说道:“如果这种话真的是冯小姐说出来的,那么我们未免都成了她玩弄在股掌中的人偶。一面同你虚与委蛇,一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回头还要挖我的墙角。你今天来得真好,假如你不来,我们也许都会被一直蒙在鼓里。”
董其枫不做声,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可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都在一起四年了,从一进大学就在一起了,都说好大学一毕业就结婚的。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她出去做兼职,她一个女孩子,不应该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他居然是在自责。
我们才是受害者好吗!
我嗤笑一声,“你现在觉得她这样,是因为去了华苑这种地方做兼职,你后悔不该让她出来做兼职。那如果她是因为在实习公司遇见了比你有钱比你帅的老板而劈腿,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应该让她去实习和工作了?就算以后结了婚,她觉得隔壁老王比你强,那你就后悔不该有一个好邻居是不是?”
在我一连串的追问之下,董其枫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就算不是你介绍她去实习的,那也不代表你就干净,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误会,你怎么能这么抹黑她?”
都这会了还在这里替他女朋友说话。
我低头拿勺子搅动杯子里的咖啡,等他说完,我不紧不慢地说道:“但愿是误会。我也希望你跟冯小姐能把误会给解释明白,免得误会的时间太长了,就成了真的。你知道她实习的公司在什么地方么,要不要我带你过去,然后约她喝个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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