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里就挺好啊,在这里谈就是了”。莫小鱼不想跟着他走,这里才是二楼,好歹离楼下的保安还近点,虽然知道那些保安很可能是郎坚白的人,但是保安嘛,给人的感觉,还是有点安全感的。
郎坚白又看了莫小鱼一眼,没说话,但是却开门出去了,莫小鱼无奈,只能是跟着过去,果然,郎坚白带着他到了二楼的电梯口,进了电梯,莫小鱼感觉很不好,总感觉郎坚白这个人很邪门似得。
电梯一路向下,一直到了地下三层,虽然这一路都是灯火通明,但是莫小鱼的心里始终都揪着,渐渐揪成了一个疙瘩。
长长的走廊,一直到了中间的位置,郎坚白拿着钥匙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房间,打开灯一看,上百平米的工作室,几十米长的画案,以及挂在墙壁上的画幅,让人瞬间进入到了一个文化的世界。
“坐吧,这里安全,不用担心会被窃听,这里是我的地盘,没人知道这里,连我们单位的人也以为这里是仓库”。莫小鱼此时心情正在紧张的时刻,听到郎坚白说没人知道这里,就连他单位的人都不知道这里,原本有点放松的心情陡然又紧张起来。
万一自己哪点不合适,这老家伙把他在这里炖了都没人知道,而且一点味道都跑不出去。
“我老板让我给你带来一份清单,你记一下,记完我就走”。莫小鱼咽了口唾沫,说道。
“清单呢?”郎坚白一愣,问道。
莫小鱼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然后开始口述,郎坚白开始记录,十分钟后,莫小鱼口述完毕,郎坚白停下了笔,看向莫小鱼,问道:“你确定你没记错?”
“不会错的,她给我看的就是这份清单”。莫小鱼说道。
郎坚白放下笔,看着莫小鱼,诡异的笑起来,笑的莫小鱼心里直发毛,但是过了一会,郎坚白终于是恢复了正常。
“你这个老板真是打得好算盘,我当了十年的博物馆馆长,就在这间屋子里画了十年的画,十年啊,没日没夜,你看我是不是很白,呵呵,都是在这里憋着不出去憋的,临摹了那么多的画作,她只给我这一百幅,而且都是一些二三流的画家作品,她的算盘真是打的精啊”。郎坚白苦笑着说道。
莫小鱼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他很想说,这些就不少了,多少是多啊,再说了,你一大把年纪了,把人家玩了十年,给点补偿也是应该的,没有全吞就不错了。
但是万一这话说出来激怒了郎坚白,自己可就完蛋了,任务完成了,总该放我走了吧,莫小鱼心想,但是没想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郎坚白居然绝口不提放他走的事,还拿了一瓶茅台酒。
“来,年轻人,我们喝一杯”。
“这个,我不会喝酒,再说了,没这个必要了吧”。莫小鱼不想喝
酒,喝酒误事,最主要的是自己待会还得开车回去。
“不不,非常有这个必要,无论你是什么时候跟着姬可馨的,我们总算是有缘吧,你是我的继任者,姬可馨眼光不错,你小子符合她的喜好”。郎坚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啊,这叫什么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入耳呢,好像是自己捡了一只破鞋似得,但问题是自己确实是没有捡拾姬可馨这只鞋啊。
莫小鱼无奈,只能是接过郎坚白递过来的酒杯一口喝下,看来自己不喝他是不会让自己走的,但是一口入肚,辣的他差点吐出来。
而且又见郎坚白继续使用那个杯子自己喝起来,恶心的莫小鱼再也喝不下去了。
“来,再来一杯”。郎坚白倒满酒递向莫小鱼道。
莫小鱼摆摆手,示意不喝,但是郎坚白非得让莫小鱼喝,此时莫小鱼看到郎坚白背后的玻璃博古架上放着一套古色古香的酒具,一把酒壶,四只酒杯,莫小鱼走过去,开开玻璃门,看向郎坚白,示意自己想用一只酒杯。
“随便用,你小子还挺有眼光,那套酒具我轻易不舍得用”。郎坚白得意的说道。
莫小鱼赶紧拿出一个来去倒酒,还别说,开始时他以为这是瓷的,但是入手后才感觉出来,这只酒杯居然是青铜的,可是酒到了杯子里后,温润了很多,再喝下去时,居然没有了刚刚的辛辣,给人的感觉就是用这样的酒杯喝酒才是享受。
莫小鱼之所以拿这个酒杯喝酒,就是不想和郎坚白这个老头子用一个酒杯,但是没想到莫小鱼一口酒喝下去后,郎坚白说道:“这只酒杯虽然喝下去时舒服,但是很容易上头,我也不时常用”。
莫小鱼感觉到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但是没办法,喝进去就是喝进去了,两杯酒还没到吐的地步。
郎坚白看到莫小鱼肯陪自己喝酒了,又倒了一杯,走到画案前,抬手拿起一支笔,在一幅还未完成的画卷前,好像是要画画,果然,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前面墙上的画,低头就要下笔了。
莫小鱼想,反正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不如就陪这个老头聊聊,自己对郎坚白并不了解,但是看上去此时的郎坚白并不是那么凶了。
“十年前,我那时候四十多岁,正是人生的巅峰时期,在一次酒会上遇到了姬可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她迷住了,我后来离了婚,但是姬可馨也没有嫁给我,我们就这么过了十年,博物馆里的画差不多都被我掏空了,但是那些赝品现在都还挂在墙上供人瞻仰,你说是不是很滑稽?”郎坚白光顾着说话,但是手里的笔始终没有画下去。
“这东西是不是特别难画?”莫小鱼没理会郎坚白,倒是看着画案上的画,又看了看墙上的画。
“的确是,没灵感时,手里没把握时,根本不敢下笔,一个地方有了瑕疵,必须全部重来,这是我的原则,就像是眼前这一幅,是齐白石的枫叶寒蝉,我始终都把握不好蝉的翅膀,薄如蝉翼的感觉始终都画不出来,很苦恼”。郎坚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说这些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手里的笔放下了。
莫小鱼仔细的看了看对面墙上的《枫叶寒蝉》那幅画,将手里的酒杯凑到嘴边,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顿在画案上,在郎坚白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伸手拿起郎坚白搁下的画笔径直点在了那一片缺失蝉翼的地方。
郎坚白想阻止时已然是来不及了,顿时屏住了呼吸,要是莫小鱼这下子把自己的画弄坏了,自己非得和他翻脸不可,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郎坚白顿时呆住了。
因为莫小鱼根本没看笔下的画纸,眼睛盯住的却是对面墙上的画作,然后轻轻点点,好像是蜻蜓点水般的样子,等到郎坚白再看画纸时,那一双蝉翼好像是长在蝉身上似得,浑然天成,毫无矫揉造作的感觉。
再看对面墙上的画,和这一副像是复印下来的一样,分毫不差,只差落款和印章了,这是郎坚白和莫小鱼合作的画,郎坚白看看莫小鱼,又看看画作,激动的点头,他从未见过有人会这么作画,自己也只是琢磨好久,才能慢慢下笔。
“你也是学画画的?师从哪位大师?”郎坚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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