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你急急火火的把我约出来,不会又给我派活吧?”郎坚白很是轻松的问道,但是一眼就看到了包间里另外一个大肚肥肠的家伙,此时他正站起来等着这位永年介绍呢。
“郎教授,这位呢,是我的一个朋友,x省的丁总,老丁,这位是郎教授”。
“郎教授好,这次麻烦您了,哪天您要是有空,到x省去玩玩,到时候我亲自招待您”。丁总很是热情的伸出了他胖乎乎的手,握住了郎坚白的手使劲的摇晃了几下,以示亲热。
“丁总客气了”。郎坚白非常孤傲的微微一笑,教授的风范溢于言表。
“郎教授,这位是?”永年看着莫小鱼,问道。
后来,莫小鱼才从郎坚白那里知道,这位介绍人叫裴永年,也是唐州这边古玩界圈里的,时常做个中间人,收取点中介费之类的,为人不错,而且口碑很好,所以很多外地来唐州购买古董字画的人都慕名来找他。
“这是我新收的一个徒弟,莫小鱼,现在艺术学院读书呢,带他出来见见世面”。郎坚白轻描淡写的说道。
莫小鱼谨记郎坚白的话,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莫小鱼看着这位丁总,不禁想起,这人不会是煤老板吧,看那手上,除了食指外,恨不得十个手指头都戴着戒指,而且都是一水的绿色石头,看来是翡翠之类的东西,一看就是个大老板,莫小鱼的心里舒服了点,因为这骗人的把戏他是第一次经历,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就在这三人聊天,莫小鱼心思不宁的时候,楼梯口当当当脚步声响起,裴永年急忙出去了,不一会,带了一个人进来
,莫小鱼看到这人,下巴差点惊掉了,来人居然是刚刚不久前在梅文化饭馆里见到的牛老板。
牛老板紧紧的抱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莫小鱼也不知道这小子和在场的人认识不认识,但是很明显,牛老板显得很谨慎,可以说都坐下了,还依然抱着那个盒子不放,可谓是寸步不离。
裴永年介绍一番,然后就开始交易了,古董字画交易,自然是先打开验证真伪了,除非你就是奔着假货来的,一般还得找个掌眼的人,当然了你要是自己有那个本事不找也可以,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不懂的。
众人都站了起来,牛老板拿着那幅画,和宝贝似得,把茶室包间里打牌的一张桌子摆好,又用抹布擦干净,这才慢慢打开盒子,然后打开卷轴,小心的打开了这幅画。
此刻,连莫小鱼都以为这真的就是真迹,不是自己画的,于是不禁也挤上前去,可能是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真迹了,别说,还真点舍不得。
此时的主角当然是郎坚白,画幅打开后,郎坚白煞有介事的从衣兜里拿出放大镜,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扫,到了最后,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幅画就是真迹,要不是因为他亲自督促人将那幅画收了起来,还真会误以为有人把博物馆里的那幅真迹给盗走了。
所有人都不敢打扰郎坚白,此时见他直起身,都以为鉴定完了呢,但是郎坚白没说话,其他人都不敢吱声,猛然间,郎坚白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拿着手里的放大镜再次低头去看,良久才缓缓起身,不住的点头。
“郎教授,怎么样?”裴永年看到郎坚白不停的点头,而其他几个人又不好问,于是,自己不得不开口问了。
“唉,好久没看到这么好的画了,关山月的画作一直都是禀承高剑父所倡导的“笔墨当随时代”和“折衷中西,融汇古今”的艺术主张,追求画面的时代感和生活气息,你们看,这枝梅花画得很轻松,老干新枝,水墨滋润,枝头梅花或绽放或含苞,疏落掩映,生气蓬勃,轻松而坚实的笔触,写出了梅花傲立严冬凌寒独放的不屈风骨,而暗香寒蕊分明已传递出春天的气息”。
此时的郎坚白仿佛是教授上身了似得,说出的这些词那叫一个舌绽莲花,无需润色,直接就可以当做是教科书的评价啊。
虽然丁总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看郎坚白的表情也知道,这幅画是真迹,心里不禁轻松了很多。
他也是经一个朋友的介绍联系上了裴永年,说要找一幅关于梅花的画作,最好是名家的,钱不是问题,因为他在生意上遇到了麻烦,手下有个煤矿,硬件都建设好了,但是手续还没批下来,卡在了某个人手里,打听了很久,才知道这位领导喜欢书画,尤其爱好梅花,这才找了关系套关系,一直找到了裴永年这里。
裴永年答应帮着找找看,一等又是一个多月,这才通知他过来看看,如果满意,再谈下价钱,不满意的话再找找看。
“牛老板,开个价吧”。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丁总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问道。
牛老板显得很谨慎,考虑了一会说道:“丁总,我也是受人之托,来时主家给了我一个底价,那就是二百三十万,少了这个数就让我拿回去”。
当牛老板说道这个数时,莫小鱼心里一哆嗦,我日,两百三十万,你可真是敢要啊,不过再次让莫小鱼感到这是条通天捷径,一幅字画就值两百多万。
他也不想想,之所以卖这么贵,是因为人家原作者是名人,名人才值这个价,你莫小鱼画的比他再好也一定不值这个价。
所谓的底价不过是个屁俩个人你来我往的讲价钱,煤老板有钱,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到最后在两百万和一百九十万这个数字僵住了,谁也不肯让步。
“好了,买卖谈到这个地步了,丁总你让一步,给一百九十五万,牛老板,你也让五万,别一定要个整数,对不对,还是大钱重要嘛”。裴永年打圆场道。
牛老板很犯难,拿起手机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才对丁总说道:“丁总,你也是个大老板,这点钱真是不该计较,害得我还得和主家解释,好了,画归您了”。
“这就对了嘛,以后说不定还会来麻烦几位,裴先生,麻烦您写交割文书吧”。丁总很利索的站起来主动和牛老板握了握手,说道。
此时的郎坚白好像是局外人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此时的他,稳稳坐在那里,喝着高档的龙井茶,等待着交割完毕。
开始时,莫小鱼以为是牛老板和郎坚白串通好的,但是后来牛老板出去打电话了,莫小鱼此时认识到,要么郎坚白不认识牛老板,要么牛老板就是在演戏,但是话说回来,这里的几个人很难说谁不是在演戏。
郎坚白没有等到交割结束,接了个电话,说是市政府打来的,于是起身告辞要走,丁总再次握住郎坚白的手,很是谢谢了一番,并且一定要塞给郎坚白他自己的名片,到x省一定要找他。
郎坚白客气了一下,和裴永年告别后,带着莫小鱼离开了望江茶楼,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一直到了博物馆的地下室。
“你的那一份我会尽快打给你,你呢,最好是找个和你不相干的人,开一张银行卡,到时候我都打到那个卡里”。郎坚白说道。
“老师,你认识牛老板?”
“对今天的交易很好奇,是吧,你可能不知道,这是个很大的市场,将来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现在,画好你的画,放心吧,我不认识什么牛老板,和那个裴永年也不熟,交易嘛,你情我愿,交易完了,这关系也就完了,将来我会慢慢的把我的关系网介绍给你的”。郎坚白笑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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