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大家表完态,郭业便开始将自己的计划缓缓说了出来……
方法只有一个,要想打老虎,就要把老虎座下的那头豺狗引出来,让他自投罗网。
豺狗是何人?
就是秦威那个王八蛋。
随即,郭业对着朱鹏春吩咐道:“老朱,你在陇西城人脉广,你去找字花馆的小七支取点银子招募一些地痞流氓和帮闲懒汉,让他们在城中散布流言。”
朱鹏春一听这话,不禁乐呵,小哥倒是慧眼识人啊,知道老朱的人脉广,适合干这个。
于是问道:“散布什么流言,小哥尽管吩咐。”
郭业神秘一笑,附在朱鹏春耳边轻声细语的传音着,听得朱鹏春一愣一愣,脸色急变,久久说不出话来。
发呆一小会儿之后才回过魂来,竖起拇指对着郭业赞道:“小哥,就是行!”
郭业好笑瞪了他一眼,然后催促刀:“甭拍马屁了,赶紧去吧。”
朱鹏春抱拳称是,将横刀别在腰间趾高气扬的跑出了大房。
郭业看了眼在场诸人,然后一锤定音道:“剩下的人,就跟小哥回东流乡吴家,咱们去故布疑云,等待王八蛋入瓮。”
最后不忘嘱咐道:“记住了,都把横刀带上,二牛,那把铁胎弓你也背上,大家动静闹得大些,让全县城的人知道咱们去东流乡才好。”
小哥出招,必有所图。
众人都已经习惯了郭业的神秘,也不再细问,他们相信出了城,小哥定会在路上将计划说与他们听。
程二牛,甘竹寿,阮老三还有其他几名衙役纷纷带上横刀盾牌,出了皂班大房准备出发前往东流乡。
房中仅剩郭业和庞飞虎。
郭业对庞飞虎道:“班头,就留你一人在城中密切注意秦威的动向了。”
庞飞虎嗯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某个方向,说道:“兄弟,你在东流乡一定要小心啊,那家人既然为了保住秘密敢屠杀三百余口无辜村民,对于你们肯定也会狗急跳墙,绝不会手软的。”
郭业拍了拍腰间悬挂的横刀,笑道:“班头,你就放心吧。你别忘了,东流乡的里正如今是我那贪财岳父,我会和我岳父沟通一番,尽量组织一些民壮来充实力量的。”
庞飞虎知道郭业的意思,无非就是花点银子招募一些乡里的壮汉来壮壮声势。
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嘱咐道:“兄弟啊,你要记住,切记不可贪功,不可大意。如果他们之前那帮假扮山匪屠村的歹徒进了东流乡,你们切记不可硬拼,火速传信给我。我会知会县尉大人,央求他派出壮班前来支援你们的。”
郭业当然知道这次不是小玩玩,到时候真有事情发生,那就是真刀真枪的火拼了,半点不会马虎。
随即最后对着庞飞虎说道:“头儿,放心吧,历朝历代的太平盛世,你见过罔顾朝廷法度搞私盐牟取暴利的,有几个会有好下场?呵呵,说不定十殿阎罗已经大开鬼门关等着他们何家几十口下去了呢!”
说完,毅然转身大步朝着房门走去,带着一干人等前往东流乡吴家,准备张网捕鱼。
郭业率着程二牛一干人等离开县衙走出东门,声势浩大地朝着东流乡方向奔去。
郭业骑着小毛驴领头,后头跟着腰悬横刀的众衙役,背着铁胎弓的程二牛殿后。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眼球。
站班的衙役看着皂班同僚一个个鸟枪换大炮,甭提有多艳羡。
而捕班的捕快们则是一脸恍惚,心中琢磨,这皂班啥时候也混得这么好了?
沿街百姓见状,纷纷将目光转移到准备出城的皂班等人身上,心中揣测,公差们如此声势,莫非又有命案发生了不成?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郭业等人已经缓缓进入东流乡辖域。
可远在几十里外的陇西县城却又是刮起了一阵流言蜚语,从城南的集市开始传出,通过泼皮无赖,地痞流氓的嘴中口口相传。
城南,城北,城西,城东,竞相传诵,散播之快,之广,骇人听闻。
“听说了吗?皂班的公爷们竟然找到了大泽村惨案和白记药铺纵火案的关键证人。”
“在哪儿呢?”
“东流乡呗,原来那人叫郑九,那日被凶手从山上推下来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被东流乡吴财主家的一个长工进山砍柴救了回来。如今就住在吴家后院呢。
“扯淡吧,那叫郑九的不是已经烧死在白记药铺了吗?”
“说你不长脑你还不信,那白记药铺的七八人都被烧得面目全非,郑九还是郑八,谁分得出来?其实那被烧死之人只是做了一个替死鬼而已。”
“哦~~你说得在理儿啊,难怪皂班的公爷们又是横刀又是盾牌弓弩的,敢情是去东流乡吴家那边保护郑九这个唯一的证人哈。”
“可不,郑九如今还在昏迷,只要他醒过来,一切谜团都能解开,嘿嘿,到时候两案就能告破,啧啧,皂班的公爷们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福顺巷,秦威府上。
秦威翘着二郎腿儿松松垮垮地靠坐在太师椅上,一边怀里抱着一个从满月楼唤来的娇媚粉头,一边吃着粉头替他剥好的葡萄。
酸甜的葡萄被纤纤手指塞进嘴中,吃得秦威一阵舒坦儿,时不时嘬着粉头的纤纤手指调戏一番。
索索~~
秦威满是口水的又嘬又吸,痒痒得那粉头咯咯一阵浪笑,浪笑之余不忘妩媚地瞟了眼秦威,令这厮小腹燥热,**小帐篷微微隆起。
嘶啦!
秦威右爪往粉头的低低垂下的衣领中一探,径直探进胸口在里头胡乱一阵摸索,哈哈狂笑。
心情那个好啊,真是无以复加。
突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院中传来,越传越近,三两下,来人就进了大堂。
紧接着,人未到声先到,一阵嚎丧声喊道:“捕头,捕头,大事不好哩,出事了呀!”
这道声音彻底浇灭了秦威渐起的欲火,只见他惺惺将手从粉头鼓鼓胸口中拔了出来。
随即脸色陡然暗沉,皱着眉头拍了拍粉头的屁股,吩咐道:“你从后门走,先回满月楼吧,晚上秦爷再来光顾你。”
粉头见着秦威的脸色陡变,哪里还敢多呆片刻,婉婉欠了下身子道个万福,然后转进后堂急急离去。
秦威打发走了粉头,再看大厅,满头大汗的刘二已经一脸慌乱地杵在他跟前儿。
一惊一乍,坏人好事,这刘二当真没有眼力劲儿。
秦威刚想斥骂几句,只见刘二急忙上前,将自己刚才在城里巡逻的见闻一一道了出来。
听完刘二的赘述,秦威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抓在太师椅两边的扶手上,竭力让自己维持镇定,不要露出太多的马脚让刘二看见。
他与何家合谋搞私盐的事儿,刘二这个所谓的心腹爪牙可是不知道的。
当初为了保险起见,整个捕班,就只有他自己这个捕头参与。
与他合谋搞私盐的人,除了陇西首富何家之外,还有专门在x江一带打劫过往商船的一伙儿水盗,这伙水盗的头头儿就是他的结义兄长,郑三江。
这些一直都隐藏在秦威的内心深处,从来不与外人说,就连与他同睡一床的妻子,刘老赖之女秦刘氏,他都不曾告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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