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个小姑娘,呆呆地站在侯府门后,眼神中有着无尽的担忧,眼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怎么都止不住。
眼前的十五骑,也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看不见。
而也在此时。
军营之中。
陈安等人才刚刚跨出了大同城,便立刻有人前来给永安侯汇报了。
“侯爷,禀报侯爷,有人离开了!”一位守城的士卒匆匆来给侯爷汇报。
永安侯瞥了他一眼“谁离开了?”
那位守城士卒忙道“您让我们观察的陈把总啊,他今天带着十四个人离开了。”
永安侯在陈安找自己借下亲兵的时候,就知道陈安会有所动作,所以他吩咐守城的士卒,若是有陈安出城的消息,立刻来汇报。
但是永安侯万万没想到,陈安只带了十四个人出城!
“你确定没数错?”永安侯道。
那位士卒摇头“真的没数错,就是十四个人。”
永安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子了不得啊,了不得,带着十四个人就敢出城杀金人,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在永安侯看来,别说立功,到时候自己的坟墓都找不到。
陈安虽说不是自己的亲女婿,但是他好歹也救过女儿一条命,要永安侯眼睁睁看着陈安送死,他还是做不到的。
一边气得牙痒痒,一边永安侯却只能吩咐道“去把牛金和刘忠喊来,我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想干嘛。”
说罢,就要离开大帐。
可就在这个时候,大帐外又传来一道通禀声“禀报侯爷,前方有异动。”
闻言,永安侯又只能坐下,将外面的士兵给喊了进来。
看其着装,这还是一位把总。
永安侯自然是认识的。
“张亮,你说有异动,有什么异动啊?”永安侯皱眉道。
张把总沉声道“侯爷,奉侯爷之命,我们与刘继一同在第一道关卡镇守,但近来有一个叫汤玉的大头兵,不断地撺掇刘继出城立功,我恐事态压制不住,所以来禀报侯爷知晓。”
此话一出,永安侯眉头微皱“汤玉?”
张把总道“这汤玉据说先是刘继的手下,然后被上次给你献弓的陈把总带走,最近又回来了。”
单凭这一句话,永安侯还无法判断出什么。
他只能点点头“好,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
越是这般怪异,那他就越要出城去看看了。
随后,永安侯也不再迟疑,立刻披上盔甲,随后喊上了两个亲信,直接出了军营。
而另外一边,第一道关卡上。
城墙之上,汤玉还并不知道已经有人去告状了,此刻的他正面临着刘继的追问。
“你确定么?那成极真的会三天后在娄家村出现,而且身边还不超过百人?”刘继有些激动地问道。
汤玉平静地点头“你觉得我说的还能有假么?”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立功?”刘继道。
汤玉道“我人手不够,只有五个人,怎么立功?”
“这个功劳让给你,就看你怎么把握了。”
说罢,汤玉也不多言,直接下了城墙。
只剩下刘继一个人站在原地,眼神中时而露出阴狠,时而露出激动。
当了十年的把总了,他都没有再往上晋升一步。
而现在只要能够杀了成极,他的地位绝对能再提升一个阶层,至少能达到千总的地步。
所以,刘继激动了。
甚至激动之下,他哪怕知道汤玉可能是骗他,但是他还想去试一试。
试一试,便是大前程!
所以刘继也匆匆地下了城墙,然后直接往自己住着的民房里面走去,他要去做最后的抉择了。
民房里平时本来只有他一人住的,可是等到他回到家,发现家中还有一个人。
“爹,您怎么来了?”刘继走进去,有些疑惑。
厨房里已经冒起了袅袅炊烟,刘继连忙从岳父刘阿四的手中抢过了柴火,自己烧了起来。
刘阿四看了他一眼“你娘叫我来看看你,说怕你在关外受苦,买了一只老母鸡,这不给你炖着吃。”
刘继心中有些感动,沉默着点了点头。
刘阿四继续道“你当了十年的把总了吧?”
刘继闻言,露出羞愧之色。
刘阿四继续道“到了这一把岁数,你也该好好努力了,再不努力,你何时才能混到我这般地步,我这千总之位,谁来继承?”
因为刘继不争气的缘故,刘阿四与刘继产生过很大的矛盾。
甚至刘继被教训,一怒之下,与岳父干了一场,最近这几年两人便越发寡淡,见面尴尬。
但刘继现在剩下的只有羞愧“爹,对不住你。”
刘阿四道“鸡你待会吃了,我就先回去了,从这回去,要明早才能到城里。”
刘继亲自将刘阿四送出了门,刘阿四则带着两个属下,朝着大同城的方向回去了。
刘继掀开了锅,看见岳母给自己炖的鸡,大口撕咬起来。
吃完,眼中只剩下狠厉。
这个机会他绝对不能错过!
而另外一边。
陈安已经带着陈达,钟大用他们出城,来到了第一道关卡不远处。
这里,便是娄家村了!
等进入到了娄家村,陈安来到了一座破庙里面,这座破庙曾经是百姓们供养神佛的地方,所以扫的很干净,里面也没有血腥气。
住在里面,还算安心。
于是陈安便选定了这里,让钟大用,陈达他们在这里暂时歇脚,然后等待着成极和刘继在此的大战。
期间,陈安也让陈达将那些钨钢刀分配了一下。
起初,钟大用他们还觉得没什么,并且表示自己的刀用着更舒服,可是当陈安向他们展示了钨钢刀的威力后,钟大用他们立刻欣然收下,脸上都乐开了花。
娄家村到处都已经被人屠了,所以到了晚上,这里也是一片死寂,陈安等人匆匆吃过了一些后,便用茅草盖着,准备休息。
可黑夜萧索中,除了狂风传来呜呜呜的声音,却还在黑夜之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不算重,但是却切切实实地传到了陈安的耳朵里。
身处边关,怎么能睡得那么死。
所以陈安几乎在瞬间,猛地睁开眼睛
,从草席上坐起身来,双手按住了腰间的佩刀!
不仅是陈安,比陈安更加敏感的还有钟大用。
他起得比陈安还快。
两人在黑夜中对视一眼,钟大用立刻悄无声息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其他亲军也迅速坐起身,手中按着佩刀,随时准备战斗。
破庙中呼吸声越来越重,而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
似乎,就是奔着这座破庙来的。
这方圆十里几乎都没有半个鬼影子,大白天的也没人,现在突然传来脚步声,这让陈安他们怎能不警惕?
除了金兵,还能有什么人呢。
狂风萧瑟,每个人的面色都十分严肃,陈安握紧手中的佩刀都有些细密的汗水,他的双目犹如苍鹰,死死地盯着破庙的门。
破庙的门吱呀吱呀作响,被狂风吹得更是时不时发作,但还能够清晰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便在此时。
“呼噜……”
“呼噜,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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