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毫无悬念,只一轮冲杀下来,郡军就死伤一片,剩下的人,见对方如此凶狠,哪里还敢抵抗,纷纷嚎叫了一声,扔掉手中的兵器,拔腿就跑。
这个时候,上方的高仪还在惊慌失措的连连叫喊道:“保护本官!快来人!保护本官——”
他怕的要死,模样狼狈,头上的官帽,也早就不知掉到什么地方了,可此时郡军,早就被打散了,又哪里还有人去理会他。
慌乱之下,他弯起身子就要往几案下钻,可正在这时,一声暴喝却突然传来:“狗官哪里跑!”
随着喝声,彭双单手提刀,一把揪住了高仪。
见对方黑巾蒙面,目露凶光,高仪先是吓得尖叫了一声,而后颤抖着身子,连连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我性命啊——”
“啊——”他话没说完,彭双已经挥起一刀,干净利落的解决了他。
鲜血喷洒,现场也更加乱了,这时候,萧远也纵身到了刘玉之跟前,手中战刀一挑,也将其绳索打开,接着二话没说,拉起他就走。
这时候的刘玉之,还处在发懵的阶段,他刚准备开口发问,拉着他疾走的萧远却环视一周,当即挥刀喝道:“撤!”
他的命令,果断又干脆,一众黑衣人闻言,当即收刀而退,训练有素,毫不停留。
而这熟悉的声音,不由令刘玉之心中一震,压低声音道:“萧将军,是你?”
“还能是谁。”萧远回了他一句。
“可这!”刘玉之有些急了,显然是怕连累到了萧远。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萧远打断了他,一群黑衣人,那是来的快,撤的更快,场面虽乱,可围观百姓,却自发的纷纷让路,只片刻功夫,萧远一众已离开了这里。
一路急撤,很快,众人就来到了一片密林。
扯下黑巾之后,萧远也朝其中一名黑衣人问道:“有没有尾巴?”
黑衣人正是叶诚,闻言立即回到:“没有,那些郡军,都吓破了胆,无人敢跟上来。”
“恩。”萧远点了点头:“换上盔甲,速速回营,把这些东西都烧了。”
等处理好一切之后,刘玉之也开始说道:“萧将军,你不该冒此险,若牵连进来,如何是好。”
“哎?无妨,余安民是不会知道的。”萧远摆摆手道。
“可他一定会怀疑到将军这里的。”刘玉之急道。
“我明白。”萧远说了一句,继而拍了拍刘玉之的肩膀,微微笑道:“只是这段时间,事情没有处理好,还得委屈一下刘大人,不能露面了。”
“哎!”刘玉之叹了口气,同时露出了一些担忧之色。
要知道,萧远不过六品地方武官,余安民乃封疆大吏,他是无法与对方起正面冲突的,一旦如此,就会直接被扣上谋反的罪名,会死得很惨。
安阳郡守府。
大厅内,余安民位于正上方的主位,他的下手边,还坐着一名中年文士,名叫蒋兴,有些才学,相当于郡府幕僚。
余安民更是一直把他当作军师来看待,多问策于他,其子余泽,也在厅内,三人似乎在交谈着一些什么。
又喝了口茶之后,余安民放下茶杯道:“先生啊,经你献策,我已将安阳大部分粮草,囤积军中,可供大军数年之用,只是不知何时才能用上啊。”
听到这话,蒋兴微微笑了笑,从容的说道:“大人勿急,马上就要用到了。”
“哦?”余安民刚准备追问,哪知这时,一名郡军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接着单膝跪地,颤声说道:“大人!不好啦!刘玉之法场被劫,高仪高大人,也被贼人所杀!”
“什么!?”这可不是小事,余安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厉声质问道:“哪里来的贼人,竟如此胆大包天!”
“这……那些人皆黑巾蒙面,身份难以辨明。可他们却训练有素,下手果断,绝不是一般贼寇所为。”郡军答道。
“训练有素?”余安民眯了眯眼睛,接着又缓缓坐了回去,同时下意识看向了蒋兴。
后者见状,先是朝郡军微微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郡军连忙退下。
等其走后,他又面向余安民道:“大人,照军士所说,这批贼人,想必大人心中已经猜到是谁了吧?”
在这整个安阳,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和胆子,没等余安民说话,其子余泽也反应了过来,当即怒声说道:“是萧远!”
“父亲!我这就调集郡军,捉拿萧远!”
“哎?公子且慢。”蒋兴连忙拦住了他,说道:“现在去找萧远,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即便心里知道是他,那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无法问罪。萧远此人,可不是傻子,他既然敢劫,也正是掐准了这一点。”
“那这!”余泽不服气道。
“哎?听先生把话说完。”余安民则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示意蒋兴接着说。
后者继续道:“现在,叛贼吴渊,已在晋阳一带公然聚众造反,且势力越来越大,已有数郡沦陷,用不了多久,朝廷必会下旨平乱,届时,就是大人建功立业的时候!而柳城驻军,战力不弱,值此之时,大人当尽力拉拢萧远,他可是一枚好棋子啊!如果去找他兴师问罪,第一,起不了任何作用,第二,也会得不偿失。”
说着,他又道:“而刘玉之,区区小事,何足道哉,大人当以大事为重,不可因小失大。”
他的话,说的余安民颇为满意,缓缓点了点头之后,也看向了余泽道:“泽儿,先生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凡事要三思而后行,目光要放长远一些。”
“是,孩儿谨记。”余泽连忙说道。
蒋兴说的没错,因旱灾原因,加之帝国越来越衰弱,晋阳吴渊,趁势起兵造反,他可不是什么善类,也不是什么农民起义,而是打着幌子公然叛逆,在势力做大之后,更是越发盘剥当地百姓,动辄则屠城,已经天怒人怨。
在这种内忧外患之下,晋阳周边城池,接连沦陷,叛贼吴渊,一路势如破竹,也越发加重了他的暴行,每下一城,必定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堪比当初鬼军。
帝都皇宫,朝议大殿。
偌大的宫殿内,金碧辉煌,地板打磨的铮亮,几乎能倒映出人的影子。
百官早已入列,个个身穿官服,分左右而站。
当时的官服,跟汉朝是差不多的,非常的大气,此时此刻,早已过了早朝时间,众臣在殿中等了足足有好一会儿,天子商睿才伸着懒腰,哈欠连连的走上了龙椅。
这种情况,众臣已经见怪不怪了,也都暗暗摇了摇头,接着齐齐跪伏于地,异口同声的高呼道:“臣等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商睿随意摆了摆手,他身穿龙袍,头戴冠冕,额前十二串玉珠,心不在焉的说道:“叛贼吴渊,已经剿灭了吗?”
若不是现在帝国形势堪危,那些老臣天天烦他,他才懒得上朝呢!
而见此情形,殿内众臣微微弯腰站在下面,不由都低着脑袋对视了一眼,接着,丞相董华站了出来,拱手说道:
“启奏陛下,吕伯麟率军讨逆,已有数月,可战报传回,叛贼势力,越来越大,已有数郡沦陷,恐,有些抵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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