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劝解,余安民只能是冲着余泽又冷哼了一声,这才作罢。
第二天,在蒋兴的建议下,余安民亲自率领五万郡军,准备一鼓作气攻下上菱。
上菱的叛军,与丰城是差不多的,只有区区一万,在余安民眼里,萧远仅以六千众,数日之间,就破了丰城,那己方现在可是有五万大军,对这上菱,他可谓是信心满满。
要知道,余安民的军械可是非常充足的,也是非常精良的,远非叛军可比,五万大军行进,更是绵延望不到尽头,一路上,旌旗招展,长戟林立,场面倒是摆的很大。
可大军刚刚路过一半,正在这时,一名郡军也骑着战马,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报~~~~”刚到近前,郡军已是翻身下马,继而单膝跪地,抱拳说道:“禀大人,前方发现敌军!”
“什么!?”余安民闻言,先是吃了一惊,接着道:“再探再报!”
“诺!”探子施礼而去。
等其走后,余安民骑着高头大马,也稍稍侧身看向了旁边的蒋兴,轻笑道:“先生啊,本官还说要去上菱讨伐贼军,没想贼军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呵呵,这不是更好吗,大人大可在此一举将其歼灭,也避免了我军去打攻城战。”蒋兴跟着笑道。
“恩。”余安民点了点头,随后震声喝道:“传令下去!准备迎敌!”
“准备迎敌——”随着他的命令,传令兵开始策马奔走。
前面的一批敌军,确实是上菱的贼寇,其主将听闻丰城失守,周齐被擒,也是专门率军,准备夺回丰城的。
现在,两军在荒野相遇,没过多久,已在一处平原列开了阵势。
余安民这边,装备精良,表面看上去,气势是胜过叛军的,且兵力占优。
可叛军主将却根本不惧,两军遭遇之后,他是二话没说,直接抽出了战剑朝前一指,震声喝道:“杀——”
他一声大喝,人也策马带头冲了出去,身后的一万叛军,个个手持长矛,头缠布巾,开始疯狂大叫着冲锋。
如此情况,上来就打,余安民当即也慌了一下,随后连连指挥道:“放箭!快放箭——”
随着他的命令,前排郡军士卒开始撘弓上箭,乱箭齐发,可其箭雨,却是稀稀疏疏,绵软无力。
当时的硬弓,可不像现在,而是两角弯曲,极具张力,军中所用,没有个百斤以上的力气,是不可能将弓拉满的。
郡军军纪涣散,整日喝酒赌博,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懒散惯了,上下士卒,又哪里经历过任何战争。
余安民以为大军五万,一举就能剿灭叛军,可真正上到了战场,情况却完全不一样了!
这完全就是一帮乌合之众,面对一万叛军的冲锋,阵型瞬间就被打乱,有不少士卒,都没见过这等血腥场面,看着鲜血溅洒的战场,更是吓得怪叫一声,扔掉了手中长戟,疯狂逃窜。
余安民更是惊慌失措的开始大叫道:“快!保护本官!快保护本官——”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亦由此可见,郡军是何等的废物。
这场遭遇战,根本就没有打多久,从未上过战场的郡军,毫无战力可言,在余安民的贪生怕死下,很快丢盔弃甲,被叛军大败,最后,是仓皇逃回了丰城。
看着五万大军败退之势,上菱叛军主将那是仰面而笑,继而说道:
“敌军数倍于我,却如此不堪一击,真不知道,周齐是怎么丢掉丰城的!”
余安民败退丰城之后,开始据守城关,再不敢贸然进军。
数日后,玉阳方面。
此时萧远,率四千精兵,连夜奔袭,已距离此地不足五十里了。
这时候的天子,亦是已经开始向玉阳方向撤退。
这里是一处密林,萧远正和手下的将士们在做原地休整,叶诚也早已派出了探马,在前面打探消息。
不多时,探马回报,在萧远面前施礼说道:“禀将军,前方发生战事。”
“哦?”萧远有些诧异,当即追问道:“在何处?具体情况如何?”
“黑石谷,一支军队正与叛军决战,可是双方兵力,卑职无法得知。”探子回到。
“取地图来。”萧远直接喊了一声,等军士递过地图后,他展开细看了下去,随后指了指一处地方道:“在这里。”
他的身边,还有彭双刘玉之等人,闻言之后,刘玉之开始沉吟道:
“没想到,另有一支军队,与将军一样,直插玉阳,照此看来,定是贼首吴渊为防止天子南逃,派出了一支贼军,企图绕路拦截,可却意外的碰到了这支军队。”
“目前,也只有这种解释了。”萧远点了点头,随后又望向探子道:“可探知对方是哪支军队?”
“这……”探子回想了一下,说道:“看这支军队的旗号,应该是扬州军,且帅旗之上,绣有钟字。”
“扬州……钟字……”萧远先是眯了眯眼,接着猛然睁开:“钟白!”
既是扬州起兵,帅旗又是钟字,那还能是谁!
可众人并不认识钟白,刘玉之见状,也下意识问了一句:“将军打算支援?”
“没错。”萧远幽幽说道:“若我军不予支援,扬州军战败的话,那天子南逃的退路,就会被叛军堵截,因此,必须先与钟白所部,合力击溃这支叛军。”
说着话,他当即冲着探子道:“再探再报!务必近前,探知战场局势,我军好择机用兵。”
“得令!”探子抱拳而去。
黑石谷。
这支与叛军决战的军队,确实是钟白所部,眼下,他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因为地势原因,已被叛军围堵。
这场大战,在萧远还没有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战至此时,钟白兵力回缩,已被赶至一处绝地。
他早已浑身浴血,正以战剑支地,坐在地上休息。
“公子。”梁原走了过来,他的目光中有些忧虑,忍不住说道:“我军遇伏,因地势原因,已作数次冲杀,而今,兵力折损严重,将士们死伤过半,恐怕……恐怕……”
说到这里,他没敢再说下去,钟白则是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无论如何,必须突围!叛军依仗地势,只要到了开阔地带,他们的战力,是不如我军的!”
“可是。”梁原顿了一下,接着话锋一转,道:“公子,以末将之见,还是由我率领一支精锐,突袭一处,再令全军作策应,护送公子出去!”
他所说,确实能成,可钟白闻言,却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以全军将士的性命,换我一人逃亡?”
“这……”梁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马上又道:“公子心怀大志,只要能出去,回到扬州,必能东山再起!我等将士,死于沙场又如何。”
“不可!”钟白直接喝止了他:“这些将士们,都是我从扬州起兵,一路跟随下来的,未能带他们建功立业,已是我之过,此时又岂能弃他们而去!”
“此战,必须打下去!”说着话,他也猛的站起了身,继而环视一周,冷声问道:“众将可敢再战!?”
众人闻言,那是身子一震,齐齐说道:“刀山火海,愿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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