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满饮此杯,诸位请!”萧远也不墨迹,直接一口干了。
现场的气氛还算不错,等喝了一杯之后,郭谦第一个拱手说道:
“大人初到,一来就查阅公文,真是克己勤勉啊,下官心中敬佩,只是不知大人公文查看如何,如果下官之前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大人只管责罚。”
“哎?”萧远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公文本官看了一些,恩,都很好,只是这赋税……”
他话说一半,没了声音,郭谦不由心中一紧,可没等其发问,萧远又道:“太多了,十万两白银,那怎么行?”
太多了?应该是太少了才对吧,郭谦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凝声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新到嘛,郭大人明白的。”萧远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他话中有话,郭谦听后,眼珠乱转,稍一思索,也当即明白了过来,这位新来的太守大人,是要分一杯羹啊!
想到这里,他马上笑了,笑着说道:“明白明白,下官明白,大人尽可放心。”
“好说好说。”萧远也连连点头,道:“本官没来之前,还多亏了郭大人代为处理政事啊,来,你我再饮一杯。”
他是太守,亲自敬酒,郭谦受宠若惊,慌忙端杯的同时,也不住说道:“哪里哪里,大人言重了,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等这杯酒喝完之后,郭谦也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道:“另外,以下官之见,太守府,也当扩建修饰了,大人觉得呢?”
这就是一个敛财的理由,萧远闻言,仰面而笑,说道:“对,对,郭大人说的极对。”
“那,就由下官去负责此事?”郭谦又试探了一句。
“好,好,那就有劳郭大人费心了。”萧远连连说道,表现的十足一个贪官。
他们两人,相谈甚欢,试探之中,郭谦认为已知萧远秉性,两人也不时发出笑声。
可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下面的一名官员却忍不住了,他当即愤怒的站了起来,震声说道:
“秦地虽穷,可去年,单是林县税收,已过三万两白银,秦州下辖二十一县,可州府公文,却称只有十万两!简直可笑之极!太守大人新任,本当体察民众,抚慰百姓,查察下情,可此时,却准备在税收上大做文章!实在荒谬!”
这官员的一段话,将所有人都说愣住了,本来气氛很好的酒宴,也顿时变的尴尬了起来。
萧远的脸色更是直接沉了下来,郭谦见状,则是慌忙指着那官员,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哼!”哪知那官员却冷哼了一声,继续正声道:“贪官污吏!只会阿谀奉承,巧言令色!这些话,本官已经憋了很久了!若不是你郭谦郭大人,秦州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说着话,他又道:“本以为,新任太守,会是个明主,没想到竟也同流合污!”
“放肆!”这时候,萧远说话了,狠狠一拍桌案之后,他指着官员问道:“此人是谁!?”
“回大人,此人乃林县县令柳长卿。”郭谦慌忙回到。
“好啊,一个小小的县令,竟敢如此顶撞本官!来人呐!”萧远面上大怒,也当即扬声喊道。
随着他的喝声,两名侍卫快步走了进来,同时抱拳道:“大人。”
“拿下!”萧远二话没说,直接一指柳长卿。
“诺!”侍卫可不管那么多,得令之后,直接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柳长卿就要往外走。
后者受制,可嘴里却还在高喊着:“今已见太守面目!柳长卿何惧之有!贪官!贪官——”
他一身县令官服,年纪约莫在三十岁左右,身材较为瘦弱,看上去就是一个文人,在被拖出去的时候,如此大喊,萧远心中记下了他的名字,可面上却再次佯作震怒,不由连连指着柳长卿,气极一般的说道:
“好啊好啊!这个小小的县令,简直胆大包天!给我拖下去!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赃官!贪官——”柳长卿还在大叫,只是很快就被拖走了。
等这场风波过后,其他官员都咽了口唾沫,萧远则是重新坐了回去,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端杯说道:
“此等以下犯上的逆贼,不必理会,来来来,本官再与诸位共饮一杯。”
“啊,敬太守大人……”人们回过神来,慌忙端杯。
这场酒宴,萧远的表现,令郭谦他们放松了警惕,相对的,也将萧远看作了与前任太守一样的角色。
酒席将散,萧远喝了不少,他也就势装作已醉,被人搀扶了回去。
他一走,其他官员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有人说道:
“看来,咱们这位太守大人,与之前的那些,并无不同嘛。”
“哼哼,千里为官,都是为了钱啊。”
郭谦也冷笑了一声,道:“刚好,他替我们除了柳长卿,也免得那家伙碍手碍脚的。”
“不过萧远此人,倒是说斩就斩,有点狠啊。”另有人道。
“什么狠不狠的,那是因为柳长卿揭了他的短,他岂能忍受。”郭谦嗤笑道。
听到这话,那官员点了点头:“这倒也是,还是郭大人看的通透啊。”
另一边,等回到太守府后,萧远也揉了揉额头,有些疲惫的问道:“对了,那个林县县令柳长卿呢?”
“被押入死牢了。”刘玉之笑呵呵道。
“恩。”萧远点了点头:“先委屈他一下吧,过后我亲自去赔不是。”
“大人此策高明。”
刘玉之道:“当时,柳长卿被大人打入死牢,择日问斩,可现场官员,却无一人出来求情,这很能说明问题啊。”
“没错,这恰恰说明了,这些人,都希望柳长卿死。”
秦州那么大,当然是有军队的。
先不说抗击西戎那边的守军,单是首府驻军,就有三万。
这三万人,是驻扎在秦州城外大营的,由三名将领分别统兵一万。
第一位,名叫沈平,其人三十多岁,短须,相貌粗犷,为郭谦心腹手下,也是其一手提拔上来的。
第二位,名叫贺贵,年纪也在三十多岁,其人没什么能力,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则是靠着他溜须拍马,花重金送礼买上来的,可以说,是个彻彻底底的酒囊饭袋。
第三位,名叫苏毅,约莫二十五六,白面无须,相貌俊秀,将门出身,他算不上属于秦州哪个派系,能一直稳在这个位置,也与他自身的能力有关。
萧远作为秦州太守,就相当于军政一把手,他想治这里,兵权显然至关重要,否则,他接下来的行动将举步维艰。
因此,他是表面上迷惑郭谦等人,在赴宴的同时,也不动声色的令叶诚持他手令,前往了秦州大营。
眼下,叶诚已经通知了贺贵和苏毅,最后一个见的,是沈平。
军帐内,沈平还在饮酒,对于叶诚的到来,他可没什么好脸色,而是自顾自的撕下了一条鸡腿,用眼角瞥了眼叶诚:“听说,你是太守大人派来的,何事啊?”
叶诚开门见山道:“明日辰时,校场点兵,请将军做好准备。”
“什么?”沈平嗤笑了一声,道:“你一个小小的军官,也敢命令本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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