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列!”
“是!”
“步军第三阵,苏毅!”
“末将在!”苏毅脸色平静的站了出来,抱拳说道:“大人军令之下,本部将士,悉数到场,请大人点验!”
“很好。”萧远点了点头,让苏毅回列之后,他继续说道:“本官初到秦地,就曾听说,这秦州军队,被分成了三系,号称什么沈家军,贺家军,苏家军。”
“军人的职责是什么!是保家卫国,守护家园!”
“什么沈家军贺家军!这是我秦州的军队!不是哪个私人的军队!”
他震喝之后,也看向了贺贵,随口问道:“贺将军,你说是吗?”
“啊?”贺勇咽了口唾沫,干笑之后,连忙回道:“是,是,大人所言极是。”
“既然秦州军队的职责,是守护家园,那本官问你,通往秦州的各处要道,现在皆被山匪所占,打劫过往商旅,以使秦地无法通商,越变越穷,这些,你们为何不出兵剿匪啊?”萧远不轻不重道。
“这……”贺贵犹豫了一下,说道:“非我军不愿剿匪,而是没有州府命令,怎能擅自出兵啊,望大人明鉴。”
他说的,也是事实,萧远听后,先是点了点头,接着道:“那好,既是如此,那本官现在就以秦州太守的身份,给你下一道命令,立即带上本部人马,出兵剿匪!”
“什么?大……大人,现在吗?”贺贵结结巴巴道。
“立刻!”萧远不容置疑道。
“这……”贺贵瞪大了眼睛,半晌后,才艰难的问道:“那,那大人准备打哪一处?”
秦州匪患,是非常严重的,也并非只有一处,萧远直接说道:“就剿石门山!如未能清除此地山匪,你也不用回来了!”
石门山,正是萧远之前遇到的那处匪患,他是太守,直接下令,贺贵没有办法,迫于压力之下,也只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应道:“是,是,末将这就出兵剿匪。”
“那还在这里等什么!”
“诺……诺。”
贺贵带着本部人马走了。
这一次的点兵,从实际意义上来说,是萧远为明军令,严明军纪,树立威信,斩首沈平,也是必然的。
接下来,他让彭双暂时接任了沈平的军职,统领步军第一阵,然后在不动声色之中,将上下军官对调,从一路跟随他的两千将士中,抽调了部分低级军官,到步军第一阵任职。
其中,多为千夫长。
千夫长这个职位,在军中,上接将领,下连普通士兵,是非常重要的。
从局面上来看,他已在无形之中,收了第一阵的兵权。
苏毅军帐。
此时点兵早已经过去了,其手下一名小将忍不住开始说道:“将军,咱们这位新来的太守大人,上来就直接斩了沈平,要知道,沈平可是郭谦的人啊,何况还是军中将领,这也太……”
“怎么?”苏毅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属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小将摇了摇头,又道:“斩沈平不说,太守点兵之后,竟又让贺贵立即出兵剿匪,将军,你说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贺贵死定了。”苏毅声音平淡的说了一句。
“什……什么!?”小将吓了一跳。
“贺贵并无才能,乃酒囊饭袋,石门山聚匪数百,地势险要,他是打不下来的,一旦他临阵脱逃,必受军法!这,也是咱们这个新太守最想看到的。”
他的声音,不冷不热。
石门山。
此地乃通往秦州的要道,离秦州并不是很远,萧远是上午辰时点的兵,并责令贺贵剿匪。
因此,临近中午,后者已率兵抵达这里。
在石门山附近找了一处地方暂作休整,贺贵便开始让军中生火造饭。
不多时,炊烟升起,伙头兵开始忙碌了起来,而如此大的动静,又是在山匪巢穴附近,对方就是想不知道,都不可能了。
密林之中,正有一名巡山的喽啰,见到如此多的军队,那喽啰先是吓了一跳,立即趴在了地上,后蹭几步之后,也当即转身就跑。
“祸事了!祸事了——”
一跑回山寨,那喽啰就疯狂大叫,并慌乱不已的冲进了寨内大厅。
大厅内,正上方的虎皮大椅上,坐着一名彪形大汉,满脸络腮胡,长相凶恶,披头散发,胸膛**。
此人正是石门山匪首,名叫雷豹,早年是个江洋大盗,烧杀**,无恶不作,因被官府通缉,便集结了一批草寇,占山为王。
看着惊慌失措的小喽啰,雷豹眉头顿是一皱,沉声喝道:“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大……大当家,官,官兵,有官兵。”小喽啰结结巴巴道。
“什么!?”雷豹忍不住站了起来,追问道:“有多少!”
“很,很多,少说也有几千人。”小喽啰颤声回道。
“恩……”听到这话,雷豹先是深吸了口气,接着又缓缓坐了回去。
这些年来,他们打劫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对于官兵的围剿,自然是早就有过准备。
他并没有慌张,而是看向了坐在下手边的一人,道:“老二,家伙都准备齐当了吗?”
“大哥放心,咱们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就等他们来呢!”山寨二当家信心满满。
“好!告诉兄弟们,来多少杀多少!看这些官兵以后还敢不敢来剿我们!”
贺贵出兵剿匪,一不研究地形,二不派出探马打探情况,三不隐藏行迹,明着给对方充分的准备时间,从中也不难看出,他完全就是个废物。
此时此刻,他更是唉声叹气,一脸苦闷的样子。
其手下副将见状,忍不住说道:“既是太守大人下令,那将军接下来准备如何进攻?可有详细谋划?”
“还能怎么进攻?”贺贵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只能采取强攻。”
“可这……”副将想说点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什么这啊那的,他是太守,非要我剿匪,我能咋办,只能剿呗!”贺贵抱怨了一句,又道:“传令下去,吃过饭后,直接进攻。”
“这……是,末将明白了。”他是主将,没有任何用兵方略,副将也毫无办法,只能是应了一声。
饭后,贺贵倒不墨迹,当真就对石门山展开了强攻。
此处山路蜿蜒,周围多峻岭,将士们行军本就困难,但随着贺贵一声令下,上下士卒,也只能发动了全面进攻。
若从高空往下看,随处可见各处山林中一批批的士卒,正在呈包围形向山寨攻去,可在这些将士们行到一半的时候,变故突生。
林中地上,都是枯叶,有人不小心踩中了简易机关,被绳索吊到了半空。
有人脚下一空,直接掉入陷阱,被下面的竹刺扎的满身窟窿。
有人被巨石砸中,瞬间口吐鲜血而亡。
另有许多士卒,不知被哪来的乱箭射成了刺猬……
惨叫声遍布密林,这一处刚落,那一处又响了起来,几乎连成了一片,此起彼伏。
贺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重重士卒保护下,他也立即惊慌的叫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将军,我部各处进攻的方队,似乎都受到了攻击,对方有埋伏!”有将官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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