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家里做金银玉器的严玉山接着道“元玮兄当真是好手段,赵家最后一家能盈利的药铺也关门歇业了。”
“该,谁让那赵思思不识抬举,若有端王世子做靠山,他们赵家何至于此?”
“不过是一介商女,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气就自恃清高,最后不还是从了端王世子?哈哈哈!”此人说完,引得一众纨绔哈哈大笑起来。
庄元玮看了眼主位上握着酒杯的端王世子夏宏修,也跟着笑了笑。
若尝了肉味,哪会恼羞成怒给他施压,让他逼得赵氏药铺无路可走?
虽然赵家刻板经营有自身的原因,但短短一年就急转直下,这里头恐怕少不了夏宏修在背后头推波助澜。
“哪里哪里,庄记药铺根基浅薄,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庄元玮谦虚了一句。
“反正只要赵氏药铺没了,元玮兄便可高枕无忧了。”
“就是,如此一来,你爹也不会逼你去考科举了,照我说,考科举哪有咱们这样吃喝玩乐来的痛快?”
提到科举二字,庄元玮脸色有些难堪。
大夏科举制度腐朽已久,投行卷比比皆是。
他不过想凭才学中第,却一连三年都被刷了下来,心灰意冷才弃仕途从商。
这样的科举,不考也罢。
众纨绔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给庄元玮敬酒祝贺,还商量起了酒足饭饱之后去哪里找找乐子。
而,就在这时,酒楼外头响起了吹吹打打的声音。
“这大中午的,谁家迎亲队这么奇葩?”
不知道谁说了句,坐在窗边的严玉山推开窗户往外头瞧了眼,顿时皱起了眉头,“不是迎亲队。”
“什么?不是迎亲队却吹着迎亲队的曲?”
一下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纷纷伸了脑袋往大街上瞧去
。
好家伙,乐队后头,数十个穿红挂绿的妇人扭着奇怪的秧歌在大街上招摇而过,她们身后八抬显轿上,抬着一块扁百姓大药房。
“百姓大药房?药铺?”
“这名字好生奇葩!”
“这事干的也挺奇葩,不会哪个鳏夫娶了一块扁吧哈哈哈。”
众人只当瞧了个稀奇把戏,只有庄元玮面色凝重,心头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心不在焉应付完端王世子组的局,就匆忙赶回庄记药铺。
一直负责盯梢对面赵家药铺的伙计前来汇报,并没发现异常,只有之前坐在药铺门口嗑瓜子的白衣公子提着餐盒进去了。
“此人先前从未见过,什么来历?”庄元玮问道。
小伙计摇了摇头,道“赵府的人三缄其口,只查出此人名叫陈叶。”
陈叶?
京都但凡叫得上名号的公子哥,庄元玮都听闻过,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我说公子,这赵家药铺都关门了,咱还盯着它干啥?
就算他们不关门,这些天进出的客人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他们库房里的那些药材,恐怕都发霉了!”伙计张旺倚在门框上抱怨。
庄元玮点点头,道“也对,那你不用盯了,去把库房里那些海马磨成粉。”
“什么!?公子……咳咳我还是继续盯梢吧。”张旺猛地站的笔直。
这一盯,又盯了三天。
前两日都没什么异常。
直到第三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日常游街的‘牌匾迎亲队’,今日多了几个派发字报的妇人。
一张字报递到了张旺手上。
“百姓大药房开业大酬宾!”
“凡于六月初三开业当天进入百姓大药房的客人,无论购药与否,皆可获赠鸡蛋十枚;
购药银钱满十个铜板者,皆可获赠小鸡仔十只……”
“十只?”
这些字张旺都认识,合在一起他咋就不认识了?
无论买不买药,只要进店,都送十个鸡蛋?
天爷啊?
就是万岁爷打开国库,也不敢这么豪横吧!
更让张旺惊掉下巴的是,吹吹打打的牌匾迎亲队在永安街上绕了一圈,竟然回来了。
还把抬了三天的那块‘百姓大药房’牌匾,挂在了原来赵家药铺的门头上。
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公子!”
“不好了!公子!”
张旺急忙跑上楼。
发现自家公子站在窗边,视线正好瞧着对面药铺刚挂上去的牌匾。
牌匾下头药铺虽然关着门,但门上和两边贴满了各种字报,五花八门的惠客活动十分吸睛,已经围了不少人驻足观看,甚至还有人越来越多的势头。
这时,二楼的窗户悄然开了一扇,有位白衣公子站在窗前,往下头瞄了眼。
他神色平淡,嘴角微微上扬着,好似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何叔站在陈叶身后。
他冷冷盯着他的背影,拳头松了又紧。
他千防万防,没有防到陈叶居然要把真金白银买的东西,都送出去!
与其让他败了赵家,不如让他替赵家除了这个孽障!
这么想着,何叔冲过去对着陈叶屁股就是一脚——
槽!
谁特么偷袭我?
这是陈叶从楼上掉下去的最后一个念头。
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落进了一个香软的怀里,扭头一看,他居然被一个女人徒手接住了!
接住他的人,正是翠姑!
“你,会武?”陈叶看着翠姑问道。
翠姑没说话,挑了下眉,直接把他扔地上了。
我去。
好痛!
这么高点摔下去都感觉屁股碎了八瓣,要是刚才翠姑没有接住他,估计他这条小命就真交代在这里了。
好家伙,看不出来这女人居然会武,还藏着掖着。
柳红眉下的一手好棋啊。
“谢了。”陈叶对着翠姑一拱手。
“你这些都是真的?”翠姑没和陈叶多言,而是看着他贴在门上的那些字报。
翠姑这一问,其他围观群众也跟着问起来。
众人七嘴八舌,陈叶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提气道“当然都是真的,还望各位婶子叔伯奔走相告,把亲朋都叫来领鸡蛋,来多少送多少!”
陈叶中气十足,吆喝声正好被路过的严玉山听到。
严玉山眉峰抽了抽。
论有钱,他严家珍宝玉器阁在京都首屈一指,有买有送相当豪横,却没想到今日遇上了比自己还豪横的人。
不买东西也送?
什么套路?
他直接抬脚进了庄记药铺,不多时就出现在二楼庄元玮身侧。
二人一起并排看着还在费力吆喝的陈叶,严玉山只觉有趣,笑着问道“元玮兄怎么看?”
“看不透。”
庄元玮自认在经商方面颇有天赋,却也看不透陈叶其中门道。
刚才他已经把陈叶这些天的操作都回想了一遍,还是摸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凭此人刚才临危不乱,还趁机吆喝自己的买卖就能看出来,他定是成竹在胸,绝对不会做赔本的生意。
严玉山却不以为意的笑了下。
“听元玮兄的口气,觉得此人能成事?”
“常言道出奇制胜,没准明日之后,这百姓大药房还真能在京都站稳脚跟。”庄元玮头一次有了危机感。
“依我看,他明日开业即歇业。”
严玉山冷笑一声,心中已有一计,“他不是挺豪横吗,不买东西也送,我倒要看看他明日有多少鸡蛋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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