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之后,姜恻愈发熟练,还顺带结识了曹政平时结交的一干酒友。
说是普通人,但实际上曹政所谓的普通人只是指不会修炼的人,事实上这些人非富即贵,个个来头都大得吓人,几乎都是阳城各个行业的龙头老大。
能跟曹政成为朋友,眼界和气度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并没有因为姜恻的出身而鄙夷他,相反的,都愿意结交他这个朋友,当然,其中有多少真心就不好说了。
但至少面子上过得去,相处得十分愉快。
值得一提的是,曹政每次出去喝酒,用的都是真身,因为能和过去身与未来身共通思想,所以姜恻并没有察觉。
直到年假结束的前一天,姜恻一如往常一般在阳顶山脉的一处峭壁上诵读《大学》,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读过了大学,体内一股热流却突然从胸口处蔓延开来。
姜恻的眼眸中止不住狂喜之色。
成了!
真给自己练出了浩然正气。
“看来我还真是个天生的书生啊,连这种东西都能嗯?”
乳白色的,对上了。
泛着金光,对上了。
散发的气息让人感觉有种乾坤浩荡的宏大,对上了。
“所以上面燃着的黑火是啥.”
姜恻狐疑地注视着自己的“浩然正气”,虽然的确有点当初跟梁知舟决斗时候那种花里胡哨的味道了,不过总感觉哪哪都不对。
“为什么总想把其他只修出了普通浩然正气的异端都拉过来烧死呢.应该是错觉吧?”
姜恻一拍手,很自然地说服了自己。
汉朝时候不是有典故吗,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既然是儒道,那么就是帝王学说的尽头,有这种唯我独尊的想法应该很正常,说明自己修出来的浩然正气非常醇正,非常对味儿!
“可以了可以了,没想到我一出手又是这种世间极品,这我就放心了.”
姜恻的眼睛越眯越小,终究还是没能骗过自己:
“个屁啊!这他妈就是邪气吧!”
他跪倒在地,愤恨地怒捶地面,眼中尽是恐惧,几乎在瞳孔地震。
“完了完了,修出这种东西,魏老非得弄死我,我他妈才是异端吧!”
“不行不行,得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嘶,想想文圣会怎么做?”
姜恻起身,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将大奢摩他的观想用在了儒道修行之上。
在他的努力想象下,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江山社稷,他将自己了代入文圣,游离周国,见识各地风情,尝尽人间百态。
到这里为止并没有什么不对。
然后,文圣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叫子路的强盗,要抢自己的钱。
可文圣非但没有生气,反而.
反而站起来给了对方一个大逼兜,一巴掌把子路打翻在地,并搬起自己乘坐的木车,砸在了子路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
“草泥马!太岁头上都敢动土?妈的服不服,不服就打到你服!洒家正想写本《抡语》,缺个见证者,今天碰上洒家算你走了狗屎运,你以后就跟着洒家打家劫舍吧!今天封你坐第二把交椅,以后你就是我们社团的双花红棍了!”
姜恻被吓得猛地睁开了眼,喘着粗气:“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等一下,再来一次。”
他再次闭上眼,继续观想。
文圣带着七十二好汉走南闯北,拳打廉颇脚踢李牧,连残废的孙膑路过都要被他吊起来打一顿,他跟白起称兄道弟,在秦王扫六合的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献计焚书坑百家。
不止如此,文圣还从战国一直打到元朝,设下鸿门宴弄死了成吉思汗,率领人马一路从草原杀到罗马,火烧梵蒂冈,斧劈奥林匹斯山,把宙斯从山上拉下来乱棍打死,统一了整个欧洲。
又听闻北方有棵世界树,文圣二话不说直接搭弓射箭。
“看我射下那奥丁狗头,拿那黑龙来当坐骑,踏着彩虹桥征战诸天万界,岂不美哉?”
箭还没射出去,姜恻已经看不下去了。
他疲惫地睁开眼,颓丧地坐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
“我特么就是翻遍儒家经典都整不出来这种眼前一黑的活,所以肯定不是我的问题,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啊?!”
阳城外,阳顶山脉,姜恻正急得焦头烂额——
物理意义上的焦头烂额。
他气得想用脑袋去撞石头,但是又怕疼,于是发动了金钟罩去撞。
撞一块熔一块,几番下来,姜恻便焦头烂额了。
“咦?狗头金?”
姜恻一脸惊喜,然后顿了顿,想起来了什么,气急败坏地将从不知道哪块石头里熔出来的狗头金狠狠摔在地上:“滚呐!不要扰乱我的思绪啊!”
“草!命都要没了,要狗头金来做什么?!”
姜恻对自己见利忘死的行为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可原地站了一会儿,他又很诚实地走了过去将金子揣进了兜里。
突然,姜恻灵机一动:“只要不让魏老看到我的浩然正气就没问题了吧?”
随后,他眉头紧紧地锁着,嘴里振振有词地嘀咕着些什么,犹豫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既然如此,师父,只能对不起你了,为了你宝贝徒弟的人身安全,只能安排您老先死一死了。”
守门人总部,顶楼。
曹政与魏老正在部署着下一步战略方针,打算设计先清理掉相对薄弱的饕鬼阵地。
魏老指了指地图上的西南部,沉声道:“藏地的饕鬼最是分散,便于逐个击破,只是幅员太过辽阔,不好一网打尽啊。”
“无妨,不用一网打尽,只需要打掉最为猖獗的部分,剩余的饕鬼就会分流逃向其他地方,到时候顺藤摸瓜,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曹政云淡风轻地说道:“在洛城我们打草惊蛇,短期内他们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只需要关注好养尸地,就能有效制衡他们,就不再需要什么额外的布置了。”
魏老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注意到姜恻回来了,当下停止了话题。
曹政左手轻抚,桌上摆着的地图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没留下任何痕迹。
“回来了?今天收获如何?”
魏老严厉地询问道,这几天过去,他俨然和姜恻建立了半个师徒关系。
见姜恻满脸落寞,魏老以为他还是没有练出浩然正气,不免有些失望。
可谁知,姜恻满脸戚戚然地回答道:“回魏老,我已经练出浩然正气了。”
魏老正准备习惯性地鞭策姜恻,哪曾想姜恻说已经练出来了,当即诧异道:“那为何还满脸失望?”
闻言,姜恻在心里画上了一个问号,我这是失望吗,我这不是难过?难道我演技有问题?不能吧.
见曹政也在,并且略带好奇地注视着自己,姜恻酝酿了一番,两行清泪从眼角划过。
“魏老,对不起!呜呜呜.”
姜恻一下子跪倒在地,抱住了魏老双腿,将脑袋贴在魏老的膝盖上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一番操作不仅把曹政惊了一下,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魏老都不免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这”曹政一时语塞,无敌了这么多年,见的都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冷不丁有人在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他也有些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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