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人力能砸出来的?
顾右如何想,吴晨可没心思知道,他还真有点累了,他只想尽快回宅子里歇息。
回宅子的马车跟陈忠的马车擦肩而过,吴晨不知道,因为他在车上便睡着了,所以更不知道陈忠马车后面,上千兵士上了山,更有无数架马车朝山坳驶去。
可大头和陈南竹可都看到了。
回到宅子,吴晨迷迷瞪瞪的进了屋,便想上床,被陈南竹拽住,她让大头去打盆清水,无论如何都要洗洗才能睡。
吴晨以为换去脏衣,清洗干净头面便可以睡了,哪知大头又拽着他吃晚饭,他这才意识到饿。
用了晚饭,吴晨终于如愿以偿的躺下了,这一觉一直睡到转日的日上三竿才醒,醒了便问坐在桌前的大头:“小太监可有来过?”
大头摇头说:“我听说司尊早早的又去山坳了。”
吴晨长舒一口气,说:“这下我便放心了,应是不会再有别的事了。”
“我还听说那个姓张的老头被急急的送回京都了,像是病的不轻,那个喜欢摇扇子的贵人今日倒是出来晒太阳了。”大头坐到床边,神神秘秘的样子。
吴晨笑道:“能知道晒太阳那就是没疯。”
“我若是疯了与你有何好处?”
顾世明摇着扇子推开房门进来了。
大头吓了一跳,吴晨像是知道顾世明会来,坐在床边,边穿鞋边说:“你疯不疯的,与我没什么大碍,只是司尊怕是不想你疯。”
顾世明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他歪着头一副探究的表情问:“你明知道我身后是谁,为何一再拒我千里之外?”
吴晨走到屋内一角,那里摆着一个盆架子,上面的铜盆里装着清水,吴晨洗了一把脸说:“我真不知道你身后是谁,只是知道你家中长辈在朝中为官,官还不小而已。”
“有何区别?”顾世明扇着扇子坐到桌前的椅子上问。
吴晨洗漱完,走过来坐下问:“你希望我是因你家中权势,整日不离你左右,还是因你本身脾气秉性,做个至交好友?”
“你愿意与我交友?”顾世明眼中放光。
吴晨摇头说:“不愿意。”
“你……”
“你先听我说完,你吃什么穿什么长大?我吃什么穿什么长大?你读过哪些书,见过哪些场面?我呢?咱俩坐在一处,聊什么?这世上姻缘讲究门当户对,交友也一样。”
顾世明耐心劝道:
“你总要为你来日入京都多做些事儿吧?只靠司尊一人护着,不是我给你泼凉水,你能富贵几日?来日子孙后代靠谁?京都是何地方?哪一个入朝为官的不是上下打点,巴不得有机会结交权贵,为来日升迁做铺垫?”
“我没想那么长远,能把今日活明白就不错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吴晨笑问:“你认识我这些日子,也看到我都办了哪些差事,你觉得我用想那么长远吗?不定哪天我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便彻底跟你们永别了。”
“哪里有那么多送命的差事!你现在不是好好活着?且立下大功,这时候不为自己将来谋划,何时谋划?”
“你是接不到送命的差事,我可不同,谁知道哪天办差便交代了?再说,我一个乞丐出身,能做什么官?老老实实的待在皇城探事司我便知足。”
“你……”
“不过你这次让我倒是刮目相看,你看张渊……都回家了,你还在,至少说明你还有几分胆识,并非只靠家中长辈铺路,我看好你!”
“你莫要嘲笑我!我今日还能坐在这里,唉,尽管我不愿承认,但还是要谢谢你,当时若没你在旁一再与我说话分散精力,又早早的出来,我怕是跟张渊一样,死在半路了,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也不为过。”
“张渊死了?!”吴晨无比惊讶。
顾世明叹了口气,说:“不死也得死!他整日胡言乱语,他见过的那些……清醒的活着或许能管住嘴,如今……死了也好,不然整日噩梦,也活不长。”
吴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内一阵阵惋惜。
“可为何你偏就不怕呢?”顾世明纳闷的问。
吴晨看了眼顾世明说:“我之前还吃不饱穿不暖呢,你为何不比?”
“但你这,你这非常人能做到啊!”
“所以你才一直想把我拉过去?”吴晨坏笑着问。
顾世明轻咳了一声说:
“都是为官家办差,我能将你拉哪去?不过是想让你多结识些权贵罢了,如今司尊连义女都认下了,他那屋子也只你每日进出,司尊如此赏识你,你又是个知恩图报的……我也是看上你这一点。”
吴晨笑了笑没有说话,陈忠的冷血,没人比吴晨更清楚,之后的路不会好走,若是要在这里过一世,顾世明说的对,他怎能只抱住陈忠这一棵大树?可他是要走的,有些事便没必要了。
这一日很是清闲,吴晨用过午饭之后又补了一觉,醒来又用了晚饭。
饭后,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吴晨跟大头说:“今晚陪我出去走走吧。”
自己的业绩还是要操心一下的。
大头根本不问,只知道点头。
吴晨靠在椅子上想着之前那些鬼魂的遗愿是否都被解决了?想到那些人执着的不肯离去,可见到一堆堆的鬼魂进了光束,便能放下一切跟着进去了,都不等着看到结果,吴晨摇了摇头,执念是一堵墙,用对了方法,坍塌只是一瞬间。
他想着明日去县衙问问宋羽,这些事都是交给他去办的。
吴晨正想着,有人来报说宋县尉来了,要见吴晨。
这可真是想曹操,曹操便到。
吴晨赶紧出去,将宋羽迎进屋内,刚想让大头去要壶茶来,陈南竹端着托盘,上面是茶壶和茶杯进来了。
宋羽略有些拘谨,没等吴晨相问,便将这几日做的事说了一下,县衙如今牢中可是热闹的很,曾经受了冤屈的倒是放出去了,那些行贿行恶之人倒是抓了不少。
那位老者的棺材是真的没有要回来,倒不是偷棺材的人不愿意给,是还要掘坟,将已经埋入地下的棺木取出来,这件事着实难办,宋羽一再强调这事儿有损阴德,没有谁愿意做,且偷棺材的人已经被抓,他家中本就贫寒,不然也不会偷别人的棺材葬自己的爹,那老者又无儿无女,一辈子给自己只攒下这副好棺木,侄儿一家能将他送终已然不错了,家中也无多余银钱买副棺材重新安葬老者。
吴晨问:“那偷棺材的人,是将老者抛尸一旁偷走了棺材,还是偷走了棺材也没忘将老者尸骨重新埋进坟中?”
“倒是还有些良心,老者尸骨是埋入坟中了。”
吴晨说:“那便有劳宋县尉买个新的棺材送与老者侄儿,让他将老者尸骨重新安葬吧,花费多少你先垫付,回头我与司尊说明,一并算清。”
老者魂魄已经转入轮回,这一世留下的终将飞灰湮灭,没必要执着。
宋羽连连称是,又说了几桩查明的案子,那位冤死的正妻,如今的夫君与刚刚扶正的妾室已双双入狱,孩子被交与舅父抚养。
吴晨轻轻叹了一口气。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