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掀开了一会又很快放下,看着在她怀中安稳睡着了的儿子,又是满心苦涩。
当年为了能将韩家人赶走,她不惜将这儿子交了出去。
韩家人却将她儿子当作拿捏她的筹码,她为此并不喜欢这个儿子,尤其是后来她又连续生了几个孩子后。
每次韩家来信要这要那,都以儿子身体不好为借口。她当时甚至在想,既然常年生病,那干脆死了算了,反正活着也是遭罪还拖累了她。
李氏恨韩家更恨自己,竟然如此狠心待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李氏连续扇了自己几巴掌。
李嬷嬷与大丫鬟宝霞见得李氏打自己,忙将她拉住。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我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孩子,我不愧做他的母亲。”
“你也是没有办法,二郎是个孝顺孩子,他会理解的。”
“......”
韩明宪才八岁,自小与父母分离,但好在有韩老爷子看着,没有长歪。
马车晃悠悠的,将一直昏睡的韩明宪给晃醒了。听到李嬷嬷的话,立刻说道:
“我不会怪母亲。”
“阿宪你醒了?”
“嗯,母亲放心,我知道的。您是逼不得已才把我交给阿翁他们,我不怪您。”
“好孩子,是阿娘对不起你。”
“......”
李氏听了韩明宪的话,哪里还忍得住,抱着他大哭了起来。
车外的韩景乔也难得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孩子这么懂事。
相比李氏,他这个做父亲的更是没有尽到责任。
不仅是对韩明宪,那几个夭折的孩子也是。
他这些年全部心思都在战场上,只想着怎么多立战功从而往上爬,家里的事他一概没有过问过。
哪怕是孩子死了他都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研究军情,就好像死的不是他的孩子。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乱世中人命如草芥。
没有权势、没有地位,连生存都成问题,何谈其他。
时家三人先行出发,可他们所乘坐的马车速度和韩景乔他们的马车速度没法比,这不两家人差不多时间到达同一家客栈。
韩景乔他们还先到,将整个客栈都给包了下来,原先的客人也被韩景乔手下的亲兵蛮横的给赶走了。
时家三人正要进客栈投宿,正好遇到骂骂咧咧的客人从里面出来,忙上前询问。
“客栈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家都往外出?”
“来了一行人,说是要包下客栈,将我们全都赶出来了。”
“岂有此理,这附近就这一家客栈,大家都是出行在外,哪有他们能住我们却不能住的道理。”
“谁叫人家人多,还都带着兵器,个个凶神恶煞的。算了,还是别惹他们了,保命要紧。”
“可这会都入夜了,客栈
不让住,这让我们上哪去。”
“要不破庙里凑合一晚?幸好如今已是四月,外面住一晚也没多大事。”
“也只能这样了。”
“......”
若是只有时家父子,住破庙也没关系,可他们还有安氏,怎么能让她也去那里住。
时敬儒想着与包下客栈的人商量商量,哪怕是只给他们一间房住安氏住呢。
安氏听说那些人都有兵器,担心会不好说话,拦着不让时敬儒去。
“我们就在马车上凑合一晚吧,万一他们....”
“没事,我就去问问,阿崇的伤也得换药。”
“可是...”
“别担心,我一会就回来。”
“阿耶我陪你去,阿娘你先回马车上。”
“注意安全,他们若不愿匀出房间就算了。”
“......”
父子俩来到客栈,还未靠近就被人给拦住了,而且拦住他们的人正是王文。
见得是他,两人怀疑包下客栈的人是韩景乔,立刻转身就要走。
王文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想到自己切了时崇的一根手指,他虽不惧他们会报复,可如果能现在就了结了他们,倒也省了一桩麻烦事。
他招了个小兵跟上时家父子,自己则是进到客栈里将父子俩的事瞒着李氏告诉了韩景乔。
王文跟着韩景乔也有七八年了,对韩景乔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了解。
白日里时家父子俩让韩景乔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韩景乔绝对不会让他们活着,只是早晚而已。
这会他们自己送上门来,韩景乔必定不会放过。
果然,一听说时家父子俩在这里,韩景乔立刻下令让王文带几个人去将他们拿下,他要亲自杀了他们。
时家父子虽然预料到韩景乔会为难他们,很快离开了客栈,可他们哪里想得到岂止是为难,韩景乔竟是要他们的命。
三人很快被王文带着人绑到一个也不知荒废了多久的废宅子里,韩景乔已经在那等着。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时大夫。”
“韩景乔你要做什么?”
“放肆,我乃左射军正四品征威右将军,你个庶民敢直呼我的名字,王文好好教教他礼数。”
“是,将军。”
“......”
王文都不叫其他人来,亲自动手,啪啪啪左右开工,时敬儒的脸很快就被打肿了。
时崇与安氏被亲兵按住,见得时敬儒被打,奋力挣扎却不得,只能大骂韩景乔。
韩景乔可不管他们是女人和孩子,让亲兵对他们也是一阵暴打。直到三人都被打的吐了血才让人停手,安氏更是昏了过去。
他本来还想好好与他们玩玩,见得他们那么不经打,顿时觉得没意思,让亲兵将
他要将他们活埋!
时敬儒是真没想到此人狠毒到了这种地步。
“韩景乔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我会不会好死你是不会知道了,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好死,将他们推下去。”
“韩景乔你...”
“住嘴,再骂一句我立刻劈了他。”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伤害他,你会后悔的。”
“这话你说了也有三遍了,你倒是说说他究竟是何人,我韩景乔还从不知后悔二字怎么写。”
“他是...”
“阿耶不必与他废话,要杀就杀,否则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宰了他。”
“......”
时崇说完死死瞪着韩景乔,那眼睛里的滔天恨意让韩景乔都有些心惊。
‘小子不知死活,死在本将手中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岂会怕你。’
这么想着,韩景乔也瞪了回去。
“小子狡诈,你以为你用激将法,老子就会放了你吗?我不杀你,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死。”
“......”
韩景乔改变主意了,不将他们活埋,而是将他们种在土里,只留出一个脑袋来。
时敬儒几次想说出时崇的身份,都被时崇打断了,他宁愿死也不要做韩景乔的儿子。
韩景乔等到三人被埋的只剩下一个脑袋,又确认了一遍这个地方确实不会有人发现后,拍了拍身上的土准备离开。
恰在这时安氏醒转过来,见得自家三人被埋,她赶忙叫住韩景乔。
“你不能这么对阿崇,他是你的儿子啊。”
“阿娘!”
“你说什么?”
“......”
韩景乔与时崇同时出声,韩景乔几步来到安氏面前,揪住她的头发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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