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孩,之前明明是那么地喜欢自己,怎么一下就又这样了呢?
于是她顾不及周围学生的诧异目光,顾不及徐静错愕而伸出的双手,再一次拦在许安面前。
她抬着头,柔声说着:“那我也去学做蛋糕甜点,到时候再做给你吃好吗?”
或许是因为自己诚意不够,许安他才不接受,那我自己也学做就是了,少女心中这样安慰自己,同时也觉得这样,就足够让许安回头了。
然而,许安依然是摇头,“话,我也懒得说第二遍,你就好好走你的路,和以前一样过你的生活就是。咱们,真别搭边了。”
少女的呼吸一滞,蓦地有些酸涩,她听明白也听懂了许安话语中的认真与疏远。
他是真真切切,想要和自己断绝关系了。
眨眼之间,柳清河就觉得胸膛被什么絮状物填充地满满当当,近乎要将她压垮。
她直愣愣杵在原地,看着许安离开,忍不住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嘴唇几下蠕动,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至于一旁的徐静,此时是完全傻眼了,脸上更是火辣辣地发烫,更多地是成团的怒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
被纠缠的人,怎么会是许安啊?!
不要脸纠缠的,怎么可能会是柳清河啊?!
徐静一口气差点就没缓过来,走上前拉住失魂落魄的少女,道:“清河,你干嘛这样作贱自己?许安他配吗?”
柳清河整个人又是微微一僵,咬住嘴唇,不知该从何而言。
“就凭他刚刚这样的态度,你就应该离得远远的,能这样子和女孩子说话,他许安算什么男人?”徐静神情激动地说着,瞧着像是自己才是当事人,她又说:
“一直说多么多么喜欢你,搞得让所有人也这样以为,巴不得在你身上打上他许安的标签,可然后呢?”
“你只是简单地拒绝了几次,他竟然直接这样对你?连一点考验都经受不起,凭什么让你答应他。”
“那有随随便便说喜欢就是爱情的,长久地才是爱情。”
“说一千道一万,是他自己不坚定,问题也是出在他那,你哪有什么错?”
“是他许安配不上你。”
“真的,一点都不配!”
一如往常的劝慰,让柳清河又是怔住。
从前,她总是觉得徐静说的对,分析地很透彻,也理所当然地将她的一些观点转换成自己的想法。
可这一次,她却不这样觉得了。
“小静,咱们去道歉吧。”柳清河想了想,忽然说了句。
“道…道歉……”
徐静的脑袋一时半会儿没能转过弯,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问:“道什么歉,和许安道歉?”
“嗯。”
“柳清河你是生病了,还是哪里怎么了?”徐静急的直接开始喊全名了,她道:“我又没犯错,凭什么道歉?”
“你刚刚地骂他了,而且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徐静顿时急眼了,“那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更何况,你忘记了他上周五是怎么说我的吗?”
此时此刻,柳清河反倒是愈加冷静下来了,那时候分明就是她这好友不尊重许安
在前……可现在说这些,也毫无犹豫。
因为在那个时候的自己,明知道不对,却也还是无动于衷啊。
那么喜欢自己的少年,又该是多么委屈呢?
少女咬着嘴唇,心中情绪越加复杂,心悸道呼吸又有些困难。
错的,好像一直都是自己。
可现在后悔,还有用吗……
不过,徐静接下来的话却又是让她的双眼再度恢复了些颜色。
“你完全不用多想,或者是难过呀。许安他怎么真会这样和你撇干净关系呢?”
“他的疏远,他的冷漠,都是假的啦,舔狗……额,男生不就是这样嘛,嘴上说着不爱了不喜欢了,在那装生气装不在意,其实都是在威胁咱们女生而已。”
“幼稚死了,不就是想要你多多在意他,多多关心他而已吗?”
“就像狗那样,你摸摸它的头,喂些吃的,它不就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回来了吗。”
另一边,还在心心念念他那碗糯米饭的陈叶,还是忍不住悄悄问着许安:“小许,你是真不打算再喜欢柳校花呢?”
许安顿住,满眼古怪道:“你这是希望我继续喜欢?”
“没没,”陈叶急忙摇头否认,“以前可能是有点这样想,今天过去是真的一点也没了,要是你想继续,我怕不是要一棍子敲醒你。”
陈叶说着,还甩了甩手好似威胁,“六年了,她都还不知道你对水蜜桃过敏,真是个笑话啊。”
“是啊,”
许安听言也是不禁一愣,脚步也放缓了些,还是不免自嘲道:
“我的喜欢,也是个笑话。”
学校拢总就这么点大的地方,早上在食堂发生的事,很快就差不多传遍了。
不仅是学生,连同那些对许安全校有名的痴情种子有所耳闻的老师也都讨论地正欢,当老师的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也是懂得他们这些学生是什么心理。
有时候,就算平时因为职业的职责,学校的规定,他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也不会太过如何。
因为说是根本说不通的。
那些小情侣的小伎俩,在他们面前也是无比幼稚。
不会真有人觉得,有班主任是看不出来班级里有人谈恋爱的吧?
“老钱,你们班那许安怎么回事啊?”
“是啊是啊,快说说,本来不是那小伙子苦追咱们那校花呢,上周听我班级学生说他不是又去告白了嘛,怎么现在像是反过来似的?”
“有时候想想也是可惜,以前为了读书不谈恋爱,现在年纪越大越是后悔没有早恋过。”
早上第一节课后,办公室里就有老师聊到这个话题,然后也是很自然问向身为许安班主任的钱睿。
才上完课的钱睿只能是挠了挠自己相当稀疏的头顶,没两下才想起来这可不兴挠。
头发,可是掉一根少一根的。
钱睿喝了口茶,眯眼半会儿,才开口说:“这小孩子之间的亲亲爱爱,我一老单身汉可说不清,只是他许安,好像真是开窍了似的。”
“噢?”老钱这一说,也是把其他老师的好奇心也勾了起来。
一个被学校记过处分过,数次在学生大会上读检讨,成绩怎么也提不上去,满心只想着早恋的“差生”,只是又一次地的告白失败,又能有什么变化?
老钱把上周五的事简单一提,然后就说起了今早他的发现,“怎么说呢?以前这孩子看上去就像只在外流浪的小动物似的,很孤僻很懦弱,眼神也是处处透露着那种不自信,上课就没见他腰背挺直过。”
“然后今天却像是真换了个人,整个人精气神十足,眼睛就像是闪着光,”老钱想了想,做了个比喻道:“就那种仿佛恨不得想要把我在课堂上讲的,黑板上写的都记在脑子里。”
“真假?”
“我看就只是失恋了一时奋起吧,我班里也有一个,好了一星期,后面又是原来那样。”
也别说有其他老师质疑,教学多年,他们也不是没见过类似的例子,可真正有所改变的,连一两个有没有都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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