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强是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但唯一知道的是,我坐在这里,任凭他的记号做的再好,也逃不了输的命运。
我要把他推向赌博的深渊。
起初,我一块一块的扔着底钱,就算遇到好牌我也不押,或者象征性的押上十块八块,毕竟就三百块钱。
通过不断的摸到牌,我渐渐摸清楚了牌的记号都代表着什么。
而刘大强已经把所有的牌都做上了记号。他做出的记号规律性很强,太复杂的记号估计他记不住。如果我做记号,就算我师父来了他也总结不出规律,因为每张都不一样,这需要强大的记忆力。
所以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天赋。
脑子不好的,想当老千都不可能,靠道具出千,被人抓住了万劫不复。
差不多玩儿了一个小时,我才输了五十块钱,牌的记号也被我完全破解,就算刘大强发牌再快,我也知道每家手里的牌是什么,这需要强大的眼力。
刘大强的眼力不行,所以他发牌的时候,牌都是单张的,不会让牌摞在一起,这样闷牌的玩家他就能看出来牌是什么,闷牌玩家的手是不能碰牌的。
如果玩家把牌攥在手里,他就力不从心了,还得靠身边的女人。
刘大强不能称为老千,只能说是作弊。
所以他不会每次都赢,只是输少赢多。
但今天晚上,我要让他输个大窟窿。
又有两个人加入进来,我要想赢,就必须要做庄,把每家牌发的都不大,这样才能赢些本钱下大注。
期间,我还发现刘大强有同伙,是个小平头。
两个人扛牌。
诈金花一般情况下不许三个人开牌,如果赌资不够,就算手里攥着豹子也会因为钱不够而离场,我担心的就是这点。
我是生脸,放水的不会借钱给我。
有闲家扛不住了,弃牌了,是个对a。
刘大强和平头同伙开牌,他手里是个对2,而平头就是k大的杂牌,他还故意刺激弃牌的闲家:“对尖都跑,我他妈的对2都跟。哥们儿,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闲家没说话,有些不服气地点了支烟。
几圈过后,轮到我卡牌时,我知道机会来了,在我卡牌的瞬间,我手指根本就不用动,两张牌被我弹进袖子。
少了两张牌,没人看出来。
如果是我,少一张牌我就知道。
当我开始碾牌的时候,手腕自然一抖,袖子里的牌就飞了出来,别人是三张,而我是五张。
五张牌最大只能组成一个顺子。
发牌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每个人的牌,没人比我大,最大的不过是对7,估计他也不敢连续的跟。
为了保证有充足的资金,我对下家说:“哥们儿,借个火。”
没等他同意,我已经伸手过去拿打火机,当手掌盖过他钱的时候,我来了一招掌心吸牌,不过吸的是钱,钱堆上的一张五十的和一张一百的钞票就被吸到手里,同时也拿到了打火机。
说起来困难,做起来手根本不停,非常自然。
这一招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出来的。
这哥们儿钱堆上五十的一百的不少,少了两张他也不知道。
牌在我手里,就像他们高举着钱央求着送我。
我洗牌是假洗,发牌是抽发,每次都保证玩家的牌不大,而我总是大他们一点儿,或者给自己发个好牌,还故意说好牌没人跟。
下家被我偷了一百五十块钱,我决定让他把刘大强赢个窟窿。
我只保证赢够车钱就收手。
赢太多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一连赢了七局,每次收入三四百,三千块钱的样子,决定不赢了,所以我故意给我下家发了一把豹子牌,刘大强顺金的牌,而他的同伙是个a同花,三家牌都不小。
下家运气差,一直在输,把牌攥得很紧。刘大强眼力不好,我发牌时故意把牌摞在一起,下家抓起牌就攥在手里,他根本看不到牌的记号。
刘大强拿到顺金,眼睛一亮,向同伙传递了一个眼色,两人要扛牌了。
下家看到牌后,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心理素质不错,十块钱十块钱的往上押,几圈过后,刘大强开始加注,变成了五十,涨到一百,又很快涨到了一千,桌上的钱差不多有万把块钱的样子。
刘大强有些沉不住气了。
毕竟两千年时,工资低,几千块钱不少了。
可下家却跟没事儿人似的跟牌。
刘大强身边的女人这时起了作用,她站起身来,假装去买东西,想从身后看下家的牌,可下家非常小心,看到女人站起,把牌扣在手里,女人看不到。
他以为凭运气拿到同花顺的牌不容易,不甘心弃牌,也不想让同伙弃牌,他更怕下家开牌。
两人对视,开始扛牌,把下家扛死,钱不够只能忍痛弃牌。
眼看着下家前面的钱越来越少。
让我想不到的是,下家拿起包,掏出一万块钱,面不改色的继续跟。
下家的心理素质明显不正常,普通人,就算豹子在手也不会这么坦然,显然他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甚至,我怀疑他已经知道刘大强手里的牌是什么,也许他跟我是同行,千门蓝道上的。
不由的让我担心起来。
一万块钱押了上去。
刘大强渐渐涨红了脸,他示意同伙弃牌。
轮到下家下注时,他冲着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干瘦的男人抬抬手,男人小跑着过来,到了下家面前点头哈腰地问:“要放点儿水?”
下家点头,“能放多少?”
放水的伸出五个手指头,“五万,砍十,一捏。”这是放水的行话,砍十就是砍去百分之十的砍头息,一捏是七天的意思。
“可以。”下家接过放水的四万五,拿出两万扔了上去。
刘大强眯了一下眼睛,从包里也拿出两万扔上,“开牌!”
下家很淡然的把牌翻开,“豹子七。”
刘大强两眼像冒了火,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妈的!”也没亮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下家拿出五万给了放水的。这些人吃人不吐骨头,眨眼之间,就挣了五千块钱。
接下来的几圈,我又凭运气赢了两局,已经有了四千块钱,赔车的钱足够。
刘大强的运气似乎差到了极点,只要有玩家攥紧了牌,一直输。假洗也没用,牌又是新的,他的手法根本藏不了新牌,太滑。
越输下注越大,中途还有人给他送了一次钱。
看着他的赌虫冲脑,我再次给他烧了把油。
轮到我发牌,在我洗牌时藏了三张j,假装没洗好,牌散了一地,我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
从地上捡牌时,我弹出了三张j,以极快的速度把原来的记号抹去,换上了新的记号。
发牌时,我把三张j发给了下家,发牌时把记号对准了刘大强。
记号已经被我改了,刘大强看到的记号显示的是a同花。
下家拿起牌一看,这一次他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
就凭这一点儿,我敢肯定,下家跟我一样,是个老千。
刘大强拿到牌后,激动地都快跳起来了,肩膀微微在动,他的腿因为兴奋抖得很厉害,以为下家是同花,能把刚才输掉的钱捞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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