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湾水不接也在溢出,还不如让其他人也接,一来村里落下好名声,二来也不用当心发生乱子,尤其是有了镇上下来的治安队后,村里反而更安全了,至少那些马匪绝不会来这里了。
这个时候,镇上来的人也都老实了,再没有之前有些高人一等的样子,老老实实排队接水。
三叔公家里粮食暂时无忧,但需要隔一两日便要去打水,必须保证家里水缸里有水啊。
这天,三叔公又挑着两个桶,搭着二球找来的牛车去打水。
他看到二球还带着些粮食,就知道十有八九是去给他舅舅的。
“二球,你舅舅好了没?”
“好倒是早就好了,不过像你说的那样,身体很快不行了,现在虽然还能吹牛皮,但是重活干不了了,连磨豆腐都挑不出去卖,收入差了很多,这不又给他送点东西过去,外婆倒是好了起来,可是日子一下子过得很糟。”
“没事的,不是还有你帮衬吗?你外婆岁数大了,也是要注意身体啊。”
“还好听了你的,几个月前就准备了不少粮食,不然我也要饿肚子了,听说外面几个县已经乱了,那些灾民到处跑,希望我们这里能抗下去。”
“应该没问题的,咱们小镇四面环山,那些打仗的,逃荒的啥的,都过不来,这些山岭也算给我们挡了不少灾。”
一队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前去打水。
打水的队伍排了很长,等到三叔公他们打到水,天已经晚了。
现在不同之前,天黑不过牛角山。
即使是天黑了,依然有人在赶回家的路,三叔公也不例外,这些水只有送到自己家水缸,才能放心,所以就算晚上了,也必须赶路。
牛角山深处星星点点的火光也给了平时畏惧它的人们一丝勇气。
“三叔公,这牛角山的传闻,看来是吓人的,这段时间,不少人也晚上经过这里,一点事没有。”
“没事才好,这个时候,连喝水都是问题,要是还来事,那就更难搞。”
有时候,有些事,想什么来什么。
就在二球说完不一会儿,前方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喊叫声,虽然很远,但在这寂静的夜山中,无比清晰。
“你个乌鸦嘴,说什么不好,快跟我去看看。”
三叔公和其他几个一起打水的人说了声让他们看着牛车,自己拉着二球就赶紧奔了过去。
这牛角山现在本来光秃秃,在这段时间的人踩踏下,一条不宽的路倒也出来了。
两人借着月色一路小跑,不出一刻钟,终于是跑到了那声音的出处。
前面正是有四五个拉水的人,而那些水已经被打翻在地,洒得到处都是,看样子这趟是白跑了。
而那四五个人四处奔跑,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事。
“快…快跑,有鬼啊……”
有人看到三叔公两人过来,大声呼喊快跑。
三叔公看向他们身后,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正追过来。
隔着远,看不出具体情况,但是三叔公可以确定,这个是人。
他快步穿过逃跑的几人,拦住追来的人。
靠近了才看清,这是个女人,她头发已经乱披着挡住了脸,而她那头发和衣服上已经挂满了许多如苍耳一类黏人的植物种子,这种地方跳出来,不吓死人就算不错了。
“女人……”
三叔公微微皱眉,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种阴气重的地方,女人最容易中招了,不一定真会碰到鬼,但是相对男的,更容易被那些说不清的东西给影响。
而这些说不清的东西,普通人大多用撞鬼来形容。
“二球过来帮忙。”
三叔公喊完,双手用力抓住那发疯女人的双手。
谁知那发疯的女人居然力大无比,三叔公居然被她一把挣脱推翻在地,紧接着嘴里呜呜叫着冲向三叔公。
同时张开嘴巴一口咬向三叔公,三叔公急忙举起左手,让她结结实实咬在了左手上面。
左手上全是绑紧的绷带,女人一口没有咬伤三叔公,自己却突然像被烫到嘴一样蹦出去,头发竖立,嘶嘶直叫,甚是惊恐的看着三叔公。
就在这时,二球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抱住那疯女人,一个抱摔将其摔在地上,不得不说,常年干活的庄稼人力气就是大。
三叔公也快速爬起,扑过去和二球两人按住那疯女人。
三叔公左手使不上力,便用右手按住疯女人,一口咬破左手中指,将血涂在疯女人脸上,同时口中含着的血也一口喷向她。
“退……”
随着三叔公一声大喝,那疯女人全身突然一阵抽搐,然后慢慢没了动静。
“三叔公,她不会死了吧……”
“你就不能说句好的,她这是被鬼迷了,大晚上的,哪家的姑娘走丢了。”
“不知道,问一下呗!”
两人急忙喊住那些四处跑的人,可是问了一圈,都没人认识,表示应该不是这附近的人。
这时,三叔公他们拉水的车也过来了,几人看着地上的姑娘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而那几个人的水洒了,现在已经返回去排队了。
“二球,把她丢车上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丢下不管好像不太好,这姑娘看着也不大,要是遇到坏人,他爹娘得气死去。”
“三叔公,拖镇上去也不好啊,现在粮食和水都紧张,没有地方安置她,想帮她也帮不了。”
“那这样,先送你家去,等她醒了,我们问清楚就把她送走。”
“三叔公,你这不是要我老命吗,我家那母老虎在,我他么不敢啊,你家不是屋子大,先送你家最合适了,要是她半夜再发疯你也治得住。”
几人叽叽喳喳商量了一会,还是觉得在三叔公家里最好,便赶紧抬上牛车走了。
因为,随着天越来越黑,这光秃秃的山上四处已经冒起了幽幽蓝色火焰,大家都知道这些是鬼火,不会伤人,但是心里还是十分悚它,还是早点回去为妙。
等几人拉水回到镇上,已经差不多半夜了,那水车上的姑娘还没有醒来。
其他几人帮忙将她抬到三叔公家里,半夜把两老惊醒,还以为一伙人干起来绑人的勾当,解释了半天才说清楚。
三叔公家屋子挺大,房间也有好几个,他随便找了个有床的房间,拿被子往她身上一盖就算数了。
随后又在床的四周贴上了几张自己画的符,门外避风处点事一柱香,随后让两老也去休息。
“阿荣,这姑娘就这样子不会有事吧,家里突然来个不认识的人,怎么睡得着?”
“放心吧,这姑娘晕了,一时醒不来,而且她被鬼迷了,这段时间身子很虚的,明天等她醒了再好好问问吧!”
但是他娘还是不放心,她让两人去休息,自己则拖来张竹躺椅就躺在床边。
见老娘执意守着,三叔公只好让老娘去休息,自己躺竹椅上守着。
等两老去休息,他给自己盖个毯子,眼睛一闭,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三叔公还没醒来,就迷迷糊糊听大堂里有女子哭泣的声音,还能听到爹娘时不时的答应一两声。
他赶紧蹦起来,跑出大堂,却是看到昨晚那女子正在大堂内,跪在坐着的老娘面前嘤嘤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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