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的女人们》
第52节

作者: 沉鱼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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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明来到了天桥上,看到胖子大陈等几个人也在那里等活呢。看到五明来了,他们都对望了一眼,然后嘴角带着一抺斜斜的笑。五明也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就找了个空点的地方把自己的家伙什儿放下,坐在那里等活。这时本来在远处围在一起打扑克的胖子大陈他们几个一下子围到了五明旁边,也不跟五明打声招呼,就直接把五明围到了正中间,嘴里嚷嚷着:“哎呀!换个地方打牌哟!刚才那地方真他妈晒!”于是几个人就咋咋呼呼地打起了扑克。

  五明回头看看刚才几个人打扑克的地方,哪里晒呀,本来就是早上,又没太阳,真搞不懂这几个人搞的什么名堂。因为他们几个人太吵,五明就把自己的家伙什挪到了刚才几个人打扑克的地方,谁知刚刚挪过去还没坐稳,那几个人又咋咋呼呼地回来了,胖子陈对五明说:“大好人!麻烦您让一下,我们哥几个还是觉得这个地方好,要在这里打。”

  五明现在明白了,原来这帮人是故意找茬的。心里面很窝火,但转念一想自己出来是为了生活,是出来赚钱养家的,没必要跟他们计较,等他们折腾累了,也就不折腾了。于是他就没言没语地给那些人让了地方。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继续等活。那几个人看五明这么软弱,一下子哄笑了起来!那笑很邪恶!很猖狂!胖子大陈把那手里的扑克摔得山响,每打一张都说:“叫你跟我作对,看我张张都能把你打死!”边说边用眼睛往五明这边瞄。

  就这样过了好多天,五明都是在种受人排挤中度过的。虽然期间也有接到过活,但都是些零星的小活。那帮人一看来活就会围上去抢活,五明不去跟他们争,他觉得都是一样的苦命人,没必要为一点活儿打来打去的。幸好这其间老赵也帮五明介绍过活。要不然他连温饱都顾不了。
  有两次有主户主动找五明去干活,回来以后还让胖子大陈那帮人找借口把工具箱给踢了,五明当时拳头紧了又紧!很想冲上去跟他们理论一番!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因为五明总是默默忍受,不反击,他们也不好老是再找他麻烦了!但从此他在那些人眼里,就更懦弱了,完全把他当成一个小催巴儿使唤,什么跑腿的事情都让他去做。当然,他们不想去做的活,也会让给五明去做。
  五明就这样在这个天桥上算是扎下根来了。每次心里憋屈的时候,干活累了的时候,只要他一想起自己的丫丫,心里就不苦了。其实能给五明动力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凤姑,每当静下来的时候,五明就会偷偷地想起凤姑,原来在农村时,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再加上自己娶了彩霞,所以五明以为自己对凤姑的感情已经淡了,但到了这里才发现自己依然是对她有那么多的牵挂!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他们都是各自有家的人,而且让四歪歪知道了,又会难为凤姑。但他总是管不住自己,老是想起她......

  四歪歪手里拿着五明汇来的四十块钱,嘴快咧到后脑勺去了!他哼着小曲儿去集市上买了两斤肉,还打了点散酒。让娘把肉炖了自己喝起了小酒儿。回头看到小喜呈和喜祥在旁边直直地看着自己,就把他们叫到跟前,给他们一人夹了一块肉。两个孩子拿了肉,心满意足地坐到旁边吃去了。凤姑在旁边看得心里直来火!心想这钱是人家五明汇来养丫丫的,他倒吃上了!脸皮真厚!但她没说出口来,因为她怕四歪歪又起歪心,说她向着五明说话。等过了一会儿,四歪歪吃完了,凤姑把手一伸说:“钱花得还剩多少了?你看丫丫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既然人家爹汇钱来了,我想去给她扯身衣棠。”

  凤姑说:“这是人家爹寄来的钱,你不能这么霸着!”四歪歪眼一斜:“是他爹汇来的钱不错,可这是他当时说好的,说找的钱全部汇来这里养丫丫,我当初可是只答应替她照看,没说连穿衣也管!再说了,自从他的孩子来了,俺们两个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呀!扯两身衣裳一点都不过份!你要是不同意,就把孩子给他送他娘那里去!”凤姑知道再这样争下去,四歪歪又会把气都撒在丫丫身上了,就没再跟他争!四歪歪又说道:“你还别说,这城里呀,还真是满地是钱!他才去多少天呀,就能寄回来这么多钱,怪不得人都削尖了脑袋也往城里钻呢!”

  日期:2012-03-14 11:08:58
  日子如流水般的淌过,转眼丫丫都呀呀学语了,小模样长得真是让人待见!她管凤姑叫婶娘!小嘴左一句右一句地叫个不停,五明娘白天会把丫丫抱回自己家带,晚上丫丫就是凤姑带着,因为这小家伙总是太缠她,一到晚上就在凤姑身边蹭来蹭去的不肯离开半步,为此凤姑自己的两个孩子总是吃醋。有时看凤姑不在,两个小孩就合伙欺负一下丫丫。有时四歪歪看到了也不去管!他总觉得凤姑对这小丫头好是因为五明的缘故。

  歪歪娘最近倒是没怎么和凤姑作对,可能她也从二倔子的事情中想明白了谁对谁错,也可能是怕凤姑真的不跟四歪歪过。反正从表面上看,对凤姑和以前没啥两样了。没事做的时候,会帮凤姑带带孩子,包括丫丫在内一起给带了。小丫丫听到凤姑的两个孩子管凤姑叫娘,她也跟着叫娘,但凤姑每次都会给她纠正:“丫丫呀,你记住!你的娘她叫彩霞!她是一个好人!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去她坟上亲口叫她声娘!如果她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

  五明在城里的情况还是不太好,虽说平时零活不断,但除了吃喝也剩不下多少了,还要再加上给老赵的房租。刚开始老赵是不收五明房租的,但五明非要给,老赵见拗不过他,再加上他知道五明是个实在人,如果不收点的话,他肯定会心里总过意不去的,于是他就象征性地收了一点。所以这几个月,五明给四歪歪寄的钱也只有每次的十块二十块的。四歪歪开始对丫丫挑三拣四起来,常不常地让凤姑给五明娘送回去!

  其实丫丫此时已经会吃点面饭了。可以不用再吃凤姑的奶水了,但丫丫一刻也离不开凤姑,所以五明娘总是看着四歪歪的脸色说话,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把丫丫给赶出来!有一次四歪歪又找茬把丫丫往外赶,凤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跟他呛呛起来:“别不知足了,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俺还不明白吗?这么长时间来,人家五明寄来的钱有一分是花在丫丫身上的吗?做人不能太贪心!虽说人家当时是说给钱,但你要明白,人家说的是拿钱养丫丫,而不是让你花的!”

  四歪歪让凤姑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什么话也没说就去了代销点打回了一斤白酒,就着花生豆喝起来!喝到高处就对凤姑大声说:“俺知道俺嘴笨,俺说不过你!但俺今天告诉你!要是这个月还是寄那十块八块的,俺就直接赶人!”凤姑看着喝得迷迷糊糊的四歪歪,觉得眼前这个从前让自己觉得可怜、可恨的人,现在变得是那么的无赖......

  这天五明刚刚摆好摊子坐下,就听到桥下有个女的大声喊:“快抓贼啊!快拦住他!他抢了我的包呀......”这时就看到一个彪形大汉正气喘吁吁地往桥上跑来,手里拿着个女式包.凡是在桥上等活的,都是劳动人民出身,都有一颗打报不平的心,这时听桥下喊抓贼,又见这大汉手里拿个包,心想那贼必是这人无疑了!这时已有几个人围了过来准备拦住那抢包的人,其中胖子大陈也在!可见这胖子大阵也有一颗行侠仗义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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