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十年前崔相国诬陷遭贬,被圣上遣去修饬水堤。在这段时间里,虽然他未处朝堂,却一直都忧心着国家大事,并数次上书针砭时弊,敢于各种谏言,为黎民百姓争取了不少实际利益。这就是流传至今并脍炙人口的典故——忧国修堤一相!
君瑞先生深明大义,为此亲自做了注,写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崔相国不愧为坦荡君子,国之栋梁!
张致远如此安排意图相当明显,上一期崔小姐的一首五绝影响颇远,如今趁着热度高涨,再使一招推波助澜,让崔相国再一次进入大家的视野之中。还有就是,这个典故是在弘扬正义,直让扬州的仕子们看得感慨唏嘘!
除了跌宕起伏的《奇女传》之外,另有几个名气颇大的才子的来稿,也成了吸引眼球的另类文章。张扬果然懂得审时度势,把所有来稿都做了分析,选出了几篇最具影响力但又不能喧宾夺主的文章进行发表。因为,董事长明确交代,这一期的重点在于广告,要把这光环给充分释放出来。
所以,几则诡异的广告信息,霎时间就成了热议的焦点!
广告信息共有三条,仔细看去是一条比一条古怪。这古怪并不是说信息奇葩,而是商业中一种无法理解的售卖现象。
排在最前的是:一个自称赵员外的富贾大商,发布了一条特殊的广告信息,其自称囤有名贵药材广藿香千余斤,欲以每斤二两银子的价格进行抛售,有意者明日早时至药材市场处洽谈,先到先得。
其后则是:钱某有上好藿香两千余斤,愿以每斤一两半的价格进行抛售,地址依旧为药材市场.
然后还有:孙某称因经营不善,资金上出现了周转困难,故欲大量抛售藿香来换取现金,价格为一两银子一斤.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一药材,同一抛售!这还真是药行中闻所未闻的怪象。
坊间热议:不是说最近藿香紧缺吗,怎么一下子出来这么多,几乎都泛滥成灾了!价格上也是一个比一个便宜。
随后,扬州时报作为中介传媒,解释了这个怪异现象:这些藿香都是往年的囤货,并非是今年新产,由于往年的收购价偏低,所以,即使他们三家低价抛售仍有钱赚。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这藿香并非是真的稀缺,而是被这些无良商贾给囤起来了,现在烂手里了,简直就是活该!
今天的张致远身穿一袭白色长袍,依旧是经典的造型,腰挂黑葫芦,手摇玉折扇。此时的他,正嬉皮笑脸地在财务室和杜小姐谈笑风生。
“达令,你什么时候换的这把新扇子?”
看着贤淑清纯的杜心仪,张致远心中暗自得意,昨夜秉烛私谈时,自己故意佯装说漏了嘴,说自己有个乳名叫做‘达令’,自称回想起来都觉得充满了亲切感。思想单纯的杜小姐果然上当,以不见外为理由,竟然呼唤起了这‘亲切’的乳名。
“这是我昨天在一个摆地摊的巨商手里,新淘来的玉骨折扇。他说,此扇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见一回,我摸过之后,手感果然不错,于是就花了十文钱捡了个漏。你看看,是不是显得很大气?不过我看它一身缟素,实在有些简约,于是我就用钢笔在上面写下这四个大字做为点缀。”达令贼笑兮兮,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
“我如瑟琅.你怎么写这么粗俗的文字?”
我如色狼?达令脸色一怔,禁不住抖了个激灵,解释道:“咳!你要倒过来读,琅瑟如我,寓意我貌若琳琅,生性嘚瑟!只是我忘记了这年头的落笔题字,都是从由右到左,竟然把顺序给搞反了,真是太骚蕊了。”
杜小姐被他逗的一乐,嗔道:“也不知道你这学问是跟谁学的,有时候写出的文章高端大气,让人感觉韵味浓郁。有时候又净写一些粗俗不堪句子,一点都不斯文。”
张致远一脸愕然:“我写过不斯文的东西?”
杜小姐一窘,洁白的玉颈上染起了一抹潮红,哼道:“你前天晚上写的什么,难道忘记了吗?什么杜家有女,芳龄韶华,貌美娴淑,前凸后翘。张家有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高大威猛……”
“呃……,杜小姐,你怎么偷看我的私人日记?本想着以后给你来份惊喜呢,现在搞得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张致远心领神会的瞄了她一眼,心里的龌龊想法在脸上是一览无余。
“我哪里是偷看了,你那房间乱得像个狗窝似的,我帮你收拾的时候才无意当中看到的。”见达令眼含春意,杜小姐急忙地下头去。
“这样呀,那你觉得我描绘的体态是不是栩栩如生?是不是很有起伏感?”
杜小姐哪里还敢继续说下去,急忙话锋一转,抑制住羞赧,说道:“说正事,你刊登药材的广告又是什么原因?别人不知道,可是我很清楚呀,你这可是发布虚假信息,这若让世人知道了,你这名声可就因此坏掉了。”
张致远轻叹一声,道:“名声能值几个钱,我倒没什么在意的,好不好的也无所谓。不过藿香这事牵扯很多,错综复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简单来讲,我就是想把某些人囤积的药材给挖出来,这样做可以救很多人的性命。我之前曾对你说过,一个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人需要我的帮助,而所谓的帮助就是这些藿香。”
杜小姐点头道:“圣人有云,莫以善小而不为,你做的是功德无量的好事,也正是回报恩人的时候。达令,这段时间你不要再为报社的事操心,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这边交给我就是了。”
达令一脸的感动,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正想说些俏皮话,却见张扬突然推门进来,似乎是有事禀告。
“咳!”
张致远见杜小姐凤眼含羞,薄怒的看着自己,急忙松手之后干咳了一声。
张扬倒也激灵,见来得不是时候,急忙换了个感慨的表情,望着屋顶处朗朗说道:“今天的太阳好大呀!”
“这还差不多!”张致远嘿嘿一笑,摇了摇折扇,道:“我说,张总编你工作时间擅离自己的工作岗位,这是什么缘故?”
张扬拱手一笑,道:“在董事长英明的领导下,在下岂敢擅离职守,外面有个漂亮的公子前来找你,你见还是不见?”
公子就公子,怎么还漂亮的公子?莫非这张扬有龙阳之好?对于那些所谓的中性美,老张我一向认为是有娘炮之嫌,于是随口问了一句:“来人可有名字?”
“有,他自称是公子鸣鹿。”
“公子鸣鹿?什么鸟人,不认识!不见!”
还未等张扬搭话,门口处便走进了一个美绝人寰的白衣公子。张致远定眼一看,只见他眉山黛目,琼鼻薄唇,翩翩之中带着一股空灵之气,似乎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什么情况?怎么这年头连娘炮都长得这么诱人,简直太没天理了,就连我老张这种性取向正常的阳光大男人,见了都感觉怦然心动。漂亮!果然是漂亮!张扬他没有说假话!
杜小姐也被白衣公子的容貌惊呆住,定神细看之后,恍然的‘哦’了一声,又不解地看向了张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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