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猫和蛇之间的血脉压制,那就要追溯到上古年间,龙争虎斗的年节。这龙和虎,谁的修为强,谁就成了压制的一方,久而久之数万年过去,又成了猫和蛇的对立。
猫大戏蛇,蛇大吞猫,这二者就是天敌。如果这白筠本体是狼也好,虎也罢,哪怕是上古神兽朱雀玄武,在猫的性格面前都不会有任何害怕。但是从明月二人在外围一开始听见这白筠传话,明月就感觉到了体内血脉深处的战栗,那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存在。
此刻见白筠一直盯着自己的小师弟,哪怕心里害怕,明月还是把防备提高到了顶点,她张嘴问道
“前辈,您这是?”
“别害怕,我只是看看他”白筠回了一句,接着把蛇头缩了回去,又补充了一句“是个好孩子”
等白筠缩回去头,青鱼才感觉周身压力一减,刚才那股让自己窒息的恐惧感瞬间就消失了,这后背都湿透了。
“玄门,玄门,人丁越来越稀少了。”白筠忽然发出一声感慨,她又看了看青鱼,张口问道
“孩子,你师门还有几人?”
算上师姐和师叔的话,应该是四人吧?青鱼想了想,答道“额,还有四人。”
见青鱼擦了擦额头的汗,白筠似乎是察觉到这么说话给姐弟俩压力太大,她瞬息间变作一团青烟,只是一转就化成了人形。
和明月不同的是,这白筠似乎非常注意自己的仪态,那幻化出的白衣长裙,袖间和腰摆还有绣花点缀,她头上挽着发髻,插着一根古朴却精致的发簪,鬓间一朵荷花样的钿花,一头秀美的青丝垂到颈间,如果不看脸,这仪态还真就像是白衣飘飘的女仙子一样,端庄秀美。
只是这张脸,已经满是皱纹,苍老无比。
兴许是没了那大蛇的压力,青鱼居然有闲情打量起白筠的打扮,他在看看自己师姐这一身简单的黑裙和简单扎起来的马尾,一时间对自己师姐这个懒意加深了体会。
明月撇见青鱼打量自己的眼神,暗戳戳的伸出手去在青鱼后背狠狠的拧了一把,疼的青鱼龇牙咧嘴的差点叫出声来。
收回手,明月坐在原地微微一弯腰,恭敬道
“前辈,不知您叫我们二人来这里,所为何事?”
白筠化成人形后,也端坐在地上,那长裙的裙摆散落在地上极美无比。她听见明月的问话,一手手肘放在膝盖上,托着腮,看起来似在回忆什么,片刻后才答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见到故人子弟,有些激动罢了。”
“故人?”青鱼听见这个词,纳闷的问道
“白姨,您认识我师父?”
“你师父?”白筠笑呵呵的摇摇头“应该是你的,额...”想到这个辈分,白筠苦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沉吟了一下,才又说出了答案
“按年份来估算的话,差不多是你的太太太师父。”
太太太师父?青鱼一下被这个词绕晕了,师父的师父,是自己的太师父,再往上太两次,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问了句“那得有五六百年了吧?”
“差不多有五百年了。”白筠点点头,回忆道“那时候我刚刚学会化形。”
许是到老了都有喜欢回忆过去唠叨几句的毛病,这白筠笑眯眯的就给姐弟俩讲起了五百年前的事
“想当年啊....”
白筠刚开了个头,明月就有些苦恼的皱了下小脸,还没修炼前自己还是只流浪猫时,趴在墙头晒太阳时听过太多老人唠叨了,所有的开头,都是这一句想当年。
明月的脾气性格就是两个极端,说懒就懒的要死,说急就燥的想疯。趁白筠刚起个头,明月赶紧插嘴道
“前辈,我们进来时间挺长了,我们师兄怕是要等急了,要不然您好好休息?”
白筠听见这话,撇过头看了眼明月,笑眯眯的说道
“小丫头,脾气还挺燥。且等着”
说完,她用手指凌空写画了几下,接着对着外面一挥手
“去”
那半空中隐现的文字,明月和青鱼二人只来得及看见“安心”“明日”几个字,就滴溜溜的向外飞去瞬息不见了踪影。
“好了,这下他们能安心了。明日你们二人再回去吧”白筠拍拍手,一副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
大师兄和真空在这结界附近转了好几圈了,急的冒火。四处都找不到痕迹,大师兄急的快把头发薅光了。这两人正焦急间,突然半空中蹦出几行字来,二人赶紧仔细看去,就见那几行金色的小楷闪着光,上写道
“这丫头我很喜欢,明日放她回去,且安心。--老白”
那字迹飘逸苍劲有力,看上去像个男人的字体,还署名老白,在空中闪了片刻就消失没影了。
大师兄看完,嗷一嗓子就哭出来了
“我的明月啊,等我来救你啊!”
见白筠传话了,明月心道这下青石那俩白痴应该不会太急躁了吧。她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再看看旁边坐着的拖油瓶,真要打起来,十个自己都够呛能打的过这大蛇。
眼下形势比人弱,虽然不知道这白筠到底有什么事情,但也只能按耐着性子,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听她讲话。
“小猫儿,年轻不能太急躁,你啊,得收收你这个性子,这世道修行愈发艰难,虽然你这个修为已经少见,但是需知天外有天啊,太急躁容易吃亏的孩子”白筠看出明月坐立不安有些烦躁,她说着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了下去,一手撑着头,笑呵呵的又说回了之前的话题
“想当年啊,我也和你一样的性子”
这一个当年,就把青鱼和明月的思绪,带到了五百多年前。
五百多年前,白筠第一次见到青鱼的太太太师父。
这天细雨后,青竹林,白筠刚吞下一只兔子,正盘在林间草丛里懒洋洋的消化食。白筠这时身躯也不大,只是机缘巧合下刚开始修炼,刚能听懂人言。
迷迷糊糊正要睡着时,白筠突然就被抓着脖子举了起来,接着就被拧着头转了过来,正对着一位道人的脸。
那道人约摸四五十岁,斜挽着发髻,下颌长长的胡须,身上的道袍有些破旧,显得整个人都很邋遢。他一手捏着白筠的七寸,一手捋着自己的长须,笑呵呵的对着旁边的和尚炫耀道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这寺外肯定能找到,隔着老远就闻着一股腥气”说着话,他捏着白筠左右转了转,点了点头道
“嗯,这年份够了,我那徒儿应该用的上。”
旁边那和尚看起来比道人要年轻许多,穿着一身月白僧袍,右手倒背身后,左手端在胸前捻动着佛珠,看着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却长着一副俊俏模样。
那和尚听见道士对自己说话,左手竖在胸前一礼,说话的嗓音带着些磁性
“阿弥陀佛,道兄,依小僧看,还是将它放了吧。修行自有缘法,何必枉造杀孽呢?”
白筠刚能听懂人言不久,理解起来有点费力。她刚琢磨明白这二人的对话,听见“杀”这个字眼,白筠一下子开始恐慌了。
她的脖子被捏的紧紧的,头根本就动不了,只能挣扎着的把尾巴甩来甩去,好不容易甩到了道人的胳膊上,用尽全身力气绞了起来,只想赶紧把道人的胳膊绞断,自己好得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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