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闲人,打下手。
唐鹤德,他才是真正主角,我们几人唯他马首是瞻。
他是真的懂风水地理。
一套一套的说词,我们听都听不懂,但又给我们一种非常强烈的直觉,认为他说的就是真的。
陈开明的阴宅地最终还是定好了。
金龟坐钓。
至于金龟坐钓具体含义,我也不很清楚,但听这个名字,就有一种富贵的意思。
下午五点半。
我们五人沿路返回。
回到陈开明家,小院子里依旧还是那么多人,灯光起,人声沸,他们也在悲伤中将情绪转化,热闹的气氛持续并保持着。
我马上忙里忙外照应。
“小楼,天都快黑了,厨师他们几个搞好了没。”
“笙哥,我刚才去看过。今天是第一天,所有的事显得比较匆忙,要稍微延后半个小时。厨师向我保证过了,到了明天,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准时准点。”
“让他们加快,马上又要供奉,陪灵了。”
其实,我也是热锅上的蚂蚁。
因为这样的事,这样的场面,我真的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可现在做为陈开明的家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必须面面俱到。
然而,正当我准备回到堂屋陪灵,也不知是谁突然吼了一嗓子,然后,人群炸动。
“屋后面起火了,快来人啊,快救火!”
我心中一惊,马上跑到院中,抬眼往后厢房一看,只见火起了苗,噼里啪啦响着的声音烧得正旺。
火势不小。
照这个火势持续下去,要不了多少时间,这间老宅老屋必定会被烈火吞噬。
“取水。”
“赶快。”
“快,大家一起,帮忙,赶快灭火!”
我情急一吼。
陶家沟所有人都在此刻提桶端盆,装水灭火,全力以赴。
还好人多。
还好水源足够。
众人齐心协力,五六分钟左右,就把老宅后厢房烧起来的火给扑灭了。
我将水桶放下,坐地石板上喘气回神,但就在这时,恍惚间好像看见黑暗的竹林中闪过一个人影。
“太他妈的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烧起来。”
“还好马上灭了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就是啊。一旦烧起来,旁边那几垛干柴肯定也会烧起来,到时候,这火就越烧越大。”
他们因为这一场突然的火,而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一样。
这时,江小楼灰头土脸朝着我走了过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灰,道“笙哥,刚才这个火有点怪。你看啊,那些做饭的都是在院外面挖坑埋的灶,根本就没有人去后厢房,但突然这把火就烧起来了,要不是我们人多,救火及时,要不了一会,这老房子就烧掉了。你说,这是不是撞邪了?”
“不要胡说,火灭了就行。可能是一个意外。”
我敷衍的打发了江小楼,可心里顿时疑问横生,并在脑子里就像错枝密节盘着的蛛蜘网,怎么理都理不清。
院子里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灯光亮着,诱人的饭菜也在陆续摆上桌,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而我回身来到堂屋。
只见韩小慧披麻戴孝还是跪在冰棺前添油火,加纸钱。
“小慧。”
韩小慧道“陈大哥,火灭了没?”
“灭了。”我蹲坐在她旁边,道“别什么大不大哥了,你就照小楼那样叫我笙哥,或者直接叫我名字都可以。小慧,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们是不是曾经和村子里的某个人有过节,而且矛盾不一般?”
韩小慧愣了一下,旋即摇头。
“没有,真的。我哥他生前对这些人感恩都来不及,就算发生了矛盾,不愉快,我哥都会主动道歉赔礼,所以根本没有和村子里任何人结过仇。”
我挠了挠头,又道“那我问你,是不是外面都是陶家沟的人,一个不少?”
“除了几个刚出生的小孩我不知道,所有陶家沟的人都在院子里。”韩小慧眉头一沉,道“笙哥,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但,我可以肯定刚才灭火的时候不可能是看花了眼,屋后的竹林中真的躲着一个人。
“难道是他干的?”
韩小慧见我发呆,推了推我,道“笙哥,他?他是谁啊?”
我说道“小慧,我今天中午的时候见到一个人,周村长说他是癫子,脑子有些不正常,一个人住在山里面,你知不知道他底细?”
“我知道他,来陶家沟有一两年了,我哥还请他到家里喝过几次酒。”韩小慧
道“不过,他疯疯癫癫的,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他是从哪里来的,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退出堂屋。
院中村民已经坐席,在吃喝着,但我没有一点食欲。
“你不饿啊,站在这里发呆,快坐过来一起吃啊。”
黑子朝我看来,说道。
这一桌,有唐鹤德,周福生,还有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老年人。
我脸色一沉,走到黑子身前。
“这火是你放的吧。”
黑子怔了怔,眼睛都快凸了出来,道“陈笙,你神经病啊,脑袋发烧了?我怎么可能会跑去放火。再说了,刚才我就在院子里坐着,就算我真的想放火,除非我有分身术。”
“对,你说的对。其实我也知道你没有放火。”
他们几个人顿时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不过,我都视而不见。“我刚才问过小慧了,而且,也去后面看过了,我也可以确定刚才的火不是现在院子里其中一个人点的。但是,我还是可以肯定,刚才的火不是意外,就是人为!”
周福生接道“小陈,这怎么可能会是人为呢。我们对待开明就像对待自己家的孩子,况且,他现在已经离开了,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搞出这种事。”
我不可置否的点头,道“周村长,我没有怀疑现在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人,但我向你们保证,刚才我没有看花眼,的的确确在后面竹林中看见躲着一个人,然后在我们救火的时候,他跑掉了。陶家沟除了在座的这些人以外,其实,还有一个人!”
“笙哥,你不会是想说,刚才后厢房的火,是那个癫子干的吧?”
不愧是和我有十多年深厚兄弟情的江小楼。
话一出,他就领悟了。
江小楼道“中午的时候我也看见过他,虽然没有和他说过话,但既然周村长他们都说这个人脑子有问题,突然干出这种纵火的事,好像也说得过去啊。”
唐鹤德和黑子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所以,他们两个此刻没接话。
周福生脸色一黑,一拍桌子,道“我也觉得火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烧起来,这么一想,看样子就是他干的。这个该死的癫子,简直就是一个祸害,不行,不能再让他留在我们陶家沟了,必须尽快把他赶走,万一再搞出什么坏事,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我说道“周村长,你们都说他是癫子,脑子有问题,但他突然来到陶家沟都快两年了,这段期间以内,他有干过什么出格或者不正常的事吗?”
周福生愣了愣,旋即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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