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鹤德点头道“是在墓里面出了状况,好多年前了。他当时跟着我哥,干了几年探墓下灯。但后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赚够了,不想再下墓,就从这个圈子里渐渐淡了出去。我也一直是这么想的,所以最近几年但凡要下手点灯,我都没有联系过他。”
身份大揭密。
原来王镇远是老前辈。
资深盗墓贼。
酥酥脆脆的花生米,黑子吃得是津津有味,道“这倒是让我没有想到,他原来是个老手。不过,唐老,他干出这么荒唐的事,你问他,他真的会如实的说出来的吗。要不,我们还是趁现在准备严刑逼拱那一套,你看怎么样?”
在落魂坡,黑子他吃亏了。
听他口气,看他眼神,显然是想趁机报复王镇远以抚慰受伤的小心灵。
唐鹤德喝了一口酒,摆手道“用不着。识事务为俊杰,王镇远是个精明人,很清楚再敢在我的面前耍花招,我就真的会让凝嫣把他家里的人给全部毒死,我可是说到做到的!”
这么一听,唐凝嫣惹不起。
唐鹤德也不好惹。
又等了一会,王镇远出来了,但这时给我们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原来那个军绿包里面装的是他的衣服。
他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同时还把胡渣给刮了。
前后没多久时间,简直就像是大变活人。
“唐哥,各位,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快快快,趁热吃,这大鸡腿,香得很啊!”
他胡吃海塞。
我们其实也都饿了。
吃喝一通,肚子里很快就有了充实感。
江小楼放下碗筷,小嘴一抹,目标锁定王镇远。“我虽然不懂戏,但也听说过京戏,越戏,黄梅戏,可是我没有看懂你整天装疯卖傻,又一个住在落魂坡到底演的是哪出戏!”
王镇远顺手取了我的一支烟,点着抽着,仰看蓝天。
“人间繁华我还没有享受够呢,谁他妈的愿意一个人整天这样装癫子。”
唐鹤德踢了他一脚,道“说主题,别给老子乱扯!”
“唐哥,我们都是老相识,更何况你曾经还救过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都到这个份上了,真人面前不说假,实话实说,有一半,是我的苦衷,另外一半,就是我的私心。”
江小楼道“你这么高深莫测,就像是个得道的仙人,云里雾中,我们上哪猜去啊。所以,你倒是直接一点,说啊。”
“现在在坐的都是自己人,我当然会说。”
我们几个人像是围坐在桌前的小兔子,看着王镇远,竖起耳朵听着。
但他好像真的有一点故弄玄虚。
抽完一支烟又续上了一支,然后,依旧抬头看天,一副感慨的模样。
这时,韩小慧发飙了,道“前几天,我家后厢房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王镇远回身看来,笑道“是我放的。但我知道火烧不大,因为当时那么多人,顶多会把你家的老房子烧坏一点点而已。”
“不对!”
语落乍音。
让气氛突然一滞。
紧接着,他们几人同时向我看了过来。
我说道“王叔,要是我猜得不错,你是故意放火,其实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对不对?”
“身手不单俊,脑子也很灵秀。对,我就是想引起你们的注意。”
王镇远将烟头一丢,坐在桌前。
“这话还得从头开始。很多年前,我跟着唐鹤龙,也就是唐老的亲哥,然后干起了盗墓的勾当。那几年里,探墓下灯,摸到过不少的东西,也见过不少稀奇诡异的事。”
“走上这条道,我们都知道,每一次探墓下灯就是在玩命。所以,后来我逐渐退出了这个圈子,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自此,也和唐老他们断了联系。但事与愿违,我爸得了肺癌,但他临终前给了我一个匣子。”
“直到这个时我竟然才知道,原来我爸生前竟然也盗过墓。而匣子里面没有值钱的物件,只有一个锦囊,锦囊里有一张黄帛布,上面是用小篆繁体写了一段话,天上星,亮晶晶,地上明,落星辰,琅琊阳,隆中隐,魂在定军山,身在落魂脚。他日动了土,阳光见了身,领了我的法,便是我传人。”
“我爸没来得及再和我说匣子的事,他就死掉了。然后,我拿着这张黄帛布一个人开始研究。我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最终通过这一段话得出了一个结果。”
“这段话是一个线索,线索的核心指向是一个墓,是武侯墓!”
众人闻言色变。
江小楼张开口,想了想,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鹤德捻着下巴的几根留着的三羊胡须,道“王镇远,你在给老子编故事!”
“真不是!”
“唐哥,真的是武侯墓。”
“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这两年我在人前装疯卖傻,暗地里一个人在落魂坡探墓下灯。”
我站起身,在院内踱着步。
武侯?
历史上还能是谁。
不就是三国时期的诸葛亮吗。
而以我的历史知识库,当年刘备称帝伐吴失败,刘备在永安举国临终托孤诸葛亮。然后,刘备的儿子刘禅继位,封诸葛亮为武乡侯。
而后,诸葛亮花了好多年,前后五次北伐中原,想要兴复汉室,但最终未能如愿,并病逝于五丈原。
按现在的说法,五丈原其实就是陕西宝鸡的岐山。
我看向王镇远,道“王叔,你真的是在讲故事,不过,这个故事好像不太好讲啊,因为有历史根据。还有,陕西和川内虽然在地图上就几粒米的距离,但事实还隔着一条秦岭大巴山脉。而他当初是病逝于五丈原,怎么可能墓会出现在川内,而且还是在这个偏僻的地方?”
江小楼向我竖起了大拇指,道“王叔,你还真不能乱编故事,我笙哥他对历史的东西有一定见解的。”
“我是实话实说,真不是我乱编的!”王镇远从怀中摸出一个囊袋,松开绳,便从里面取出一张小的黄帛布。“大家都是道上的人,而且有渊源,再说了,我就算再怎么编,那也不可能在这短的时间搞个假东西,对不对。唐哥,你们看,就是这张布。”
王镇远将黄帛布取了出来。
唐鹤德放在手里摊开。
仅以布匹而言,这块布是个好东西,金丝穿线,上面还绣着图案。
唐鹤德看了两眼,道“黄丝金线。”
“唐叔,那不还是在开玩笑吗,那是三国啊,距现在得多少年了,这块布竟然能保存到现在,你觉得可能吗。还有,这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很有可能是后来的人写上去的。”
江小楼说得对。
这也是我正准备发问的疑问。
不过,我发现唐鹤德的脸色变了,很严肃。
黄帛布上,小篆繁体。
字迹若隐若现。
‘天上星,亮晶晶,地上明,落星辰,琅琊阳,隆中隐,魂在定军山,身在落魂脚。他日动了土,阳光见了身,领了我的法,便是我传人。’
唐鹤德视线从黄帛布上缩回,看向王镇远道“东西是真的。不过,你又是怎么认为这一句话指引的就是武侯墓?”
王镇远道“刚开始我也一直迷糊,然后就四处打听,还翻了旧书。这么一搞,就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后来,前面十二个字我虽然还没有理解,但后面的话得出了结果。琅琊阳,后面其实还有一个字,整体就叫琅琊阳都,就是现在的沂南,再加上隆中隐,定军山。出生,过程,还有死,全都有了,而且就在这几个字里面。这么一结合,就只有一个人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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