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灌氏哈哈大笑对使者道:没想到寒浞狗贼竟已识破我欲截击其半渡之计,即已如此,则甲板上一决胜负最为公平。你速速回报狗贼,就说以三个月为船造之期,到时我要亲斩其狗头以祭哥哥在天之灵。
三个月后,双方果依前约各驾大船至河中心,交接相互,士卒皆跃跃欲试,准备大番杀戮。
斟灌氏身披素袍,头缠白巾,足蹬白靴,一身丧戚装扮,左手抱着他哥哥的遗像,右手呛琅琅从腰中拔出利剑,一片青光闪耀,直指寒浞骂道:叛逆无道的狗贼,快拿命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白色的缠花剑穗在风中飒飒挥舞,更显出英气逼人。
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看他手中的剑,每个人都惊恐的看着他的脚下,包括他自己。
因为,汹涌的潍河水正从他脚下翻腾着浪花喷射而上。
斟灌氏的每条船底都被人凿了无数个大窟窿。
此一役,斟灌氏全军覆没,都英勇捐躯为乌龟王八的小菜一碟。
相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他获知斟灌氏败讯的时候,即刻命心腹去四处告援,以图有回转之机。可心腹全都垂头丧气的返回,没有一个人能再出城一步。
寒浞已里三层外三层像水桶样死死围住。
此时纵诸葛亮早生人世三千年怕也无法了。
寒浞二十年,相被寒浇斩杀,斟灌氏全城遭劫,尽被屠戮,几无幸免。
因为,总共只逃出一个人。
一个年轻的孕妇。
后缗。
相的妻子。
当寒浇带人血洗宫室大肆搜索时,后缗挺着个大肚子跑到了宫墙边。
墙高数丈,后缗别说翻出,就是给她个梯子都不一定能爬上去。
若想凭空逾越,世上除楚留香外,再无第二人。
后缗却轻而易举的逃出。
后来寒浞才知道,是因为墙根下有个狗洞。
后缗仓皇无措,风声鹤唳,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知投身何方。
女人走上绝路,普天之下怕也只剩一个归纳之所。
娘家。
有仍氏。
后缗就在那产下了相的遗腹子,少康。
在苦难中长大的孩子都异常坚强。
少康不但异常坚强,而且还异禀天赋。
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世,值此风云际会之遇,实在该闯出一番天地。
或者说,在历史上书写灿烂的一笔。
确实,少康在书写。
因为他正在放牧一群很大很大很大的山羊,外加一群很大很大很大的马匹。
家里还有一群很大很大很大的猪罗在嗷嗷待哺。
这就是他的职业,牧正。
换句话说,就是看牲口的。
这就是他外公有仍氏对他的照顾。
但少康很知道,这般照顾并不是外公在怠弃他,而是源于最深沉炽热的爱。
他急需要被掩护。
目前。
或者说,自出生以来。
寒浞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提取他的人头。
不过,寒浞目前的心思并没放在查找少康的身上,他现正被另一件事搞的焦头烂额。
寒浇。他的宝贝儿子。
寒浇并不是出事了。
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单身女人。
女歧。
想来,寒浇贵为王子,爱上一个单身女人那有得不到的道理?
得不到,可以抢到。
寒浇并不是善男信女,和他爸爸妈妈一样。
除非,他和这个女人有血缘关系,受伦理压迫。
事实上,他和这个女人毫无血缘关系。但却受到了最强烈的伦理压迫。
女歧是他的嫂子。
寡嫂。
她丈夫本来是寒浞和原配生的长子,只是她刚嫁过来不久便死掉了。所以,她霜居在家。
寒浞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份婚姻。
他的观念,女歧就该按礼教守寡在家,直至老死;而寒浇,则全国上下女子随你挑,直到你挑到满意为止。
数量多少都无所谓。
这实在是个很大的诱惑,对于任何男人来说。
可寒浇却冷眉横对。
纯狐叹息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中毒已深。
这种刻骨铭心回肠荡气她很懂,而且懂的刻骨铭心回肠荡气。
爱情之毒,甚于海洛因。
寒浞当然也懂,不过他虽是父亲,却更是一位帝王,他不能不负隅顽抗。
寒浞道:朕宁愿你终身不娶使我寒门无后,亦绝不会同意如此荒谬之事,玷我帝门之楣。
寒浇驳道:父亲当年与妈妈,岂不更是以子娶母,这算不算一种荒谬?
寒浞立刻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儿子竟对他说出如此无礼的话。
待他拿起酒樽欲砸向寒浇时,却发现殿内已人去空空。
做远胜于说。
寒浇正骑着快马奔驰在女歧家的路上,烈烈寒风,吹扯在他的胸口,然而,他心中爱的火焰,却激荡着他的心胸。
生米做成熟饭。
寒浇知道,这是对付他那个死鬼老爸惟一有效的方法。
女歧却避门不见。
她当然同样疯狂深爱着寒浇,可是囿于礼教,她只能选择呆在这个深宫中寂寞的老去,甚至死死控制着如潮水般冲击的内心,而冷漠的把最爱的男人关在门外。
女人总是更理性一些,更能自控一些。
在身体没被男人攻克之前。
寒浇这时有两个办法。
其一,如象欲对待其嫂嫂蛾皇、女英一样,那斧头劈开门,强暴了事。
这是畜生行径。
寒浇一般用它来对付敌人,偶尔是他父亲。
但绝不是他最爱的女人。
所以,他决定采用第二种法子。
日期:2009-09-02 06:59:05
5.6 筹划
女人可以最理性,但女人的心却又是最柔软的。
寒浇向门内泣道:歧,我所来无它图,惟战袍已烂,求你发一恻隐之心,将其稍行缝补,如此,则我死在沙场亦了无所憾。
说完,痛哭。
女歧,亦痛哭。
这个理由她实在不能拒绝。
对于一位将军来说,战袍实与性命一样重要,如果破破烂烂,怎么能去打仗?
女歧开了条缝,让寒浇把战袍递进来。
不过,递进来的却是一个穿着战袍的人。
天这么冷,你何忍我在外受风挨冻?寒浇道。
女歧赶紧背过脸,闭上眼,然后回伸手道:你把战袍拿来。
拿过来的却是一只冰冷的大手,以及一个热乎乎的背抱,外加一枚烫灼的吻。
他们就这样。
就这样的意思之一就是,他们在被卧里做了他们该做的事。
做了很久。
我猜测。
毕竟寒浇是如此的勇猛。
女歧也已干涸很多年。
干柴遇到烈火,实在让人感动的眼泪哗哗。
通向女人的心是阴道。
我一直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
只是一直没机会实践过。
就这样的意思之二就是,寒浞默许了。
就这样吧,还能咋样呢?寒浞叹口气道。
先上车后补票,也实在是种高明的策略。
怪不得上海在2010年将全面废止公交预售票体制,于此我恍然大悟。
寒浇一直得意于自己赚取女歧开门的聪明。
女歧笑而不答,只是用纯澈而憧憬的眼神以450角看着寒浇。
男人总爱在女人面前炫示自己的成就感。就像是雄孔雀时不时的开屏。
或者说是公鸡尾巴上那撮抖来抖去的毛。
后来连纯狐都开始厌烦了寒浇的喋喋不休,便忍不住道:你下次战袍烂了不能再重买一件啊?
不过,女歧却只愿在心中暗说,亲爱的,下次战袍的口子别撕那么大好吗,一针一线补起来还是蛮累人的。
寒浇一直不明白女歧开门的真正原因。
我明白。
而且我早已说过。
没有女人能抗拒一张泪光楚楚而虔诚坚毅的男人的脸。
寒浇得到了幸福,少康便开始不幸福 起来。
因为,寒浞已得到密报,后缗竟没有死,而且还生下了孩子,而且就在有仍氏。
立刻派羽林卫风驰电掣抓捕。
可是,有仍氏并不是吃白饭的。
他立刻通知了少康。
少康立刻在牧群中抓过一匹骏马逃窜而去。
想来,有仍氏令其放牧,还有层深意就是,逃跑起来实在太便捷。
茫茫天下,少康又饥又渴,归路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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