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后金兵躲过明军刺来的长矛,上前两步双手挥起狼牙棒,狠狠砸在面前一名明军长矛手的脑袋上,巨大的力道将铁盔砸变了形,鲜血顿时顺着盔沿和口鼻中流淌出来。这明兵临死前却一下扑住后金兵,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脸颊上,惨叫声立时响了起来。后金兵吃痛不住丢下武器想推开明兵,一名明兵却趁机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一名明军刀牌手用盾牌抵住一名后金兵,刚要挥刀砍向对方,突然一支破甲羽箭由斜向里射来正中他的肋下,巨大的痛楚让他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刀握持不住仓啷一声落地,那后金兵乘机一枪刺来扎入他的胸膛,顺势转了转手中枪身,随即踩住这明兵的尸身准备抽出枪刃。突有一明兵怒吼一声将手中钢刀猛掷过来,随后捡起一块石头飞身跃起,狠狠砸在这后金兵的头上,一下、两下........
类似惨烈的厮杀到处可见,战场中充斥着金铁交鸣声、喊杀声、惨叫声、喝骂声。双方士兵用刀砍用矛刺,刀矛断了用匕首,匕首没了用石头,石头没了用拳脚,拳脚残了用牙齿。后金军很惊讶这部明军在他们的强力冲锋下没有溃散,更惊讶他们竟然敢和己方打这种拚命的血仗。
每当明军中出现伤亡,准会有如虎子般的士兵冲上去与后金兵拚命。以致双方全都陷入大混战,队形和阵形什么的已经看不出来了,到处都是厮杀扭打的人群;到处都是你捅破我的肚子,我刺破你的喉咙的惨烈场景。
“娘的,都打成一锅粥了,我还指挥个屁!”杨林抽出双刀,向身边的人大喝一声:“操建奴他娘的,杀!”
“操建奴他娘的,杀!”杨应宗的一众亲兵见杨林冲在最前面,纷纷各持武器紧随而上。
把总王长水扛了一柄狼牙棒也冲了上去。这胖子身高不过五尺有余,体重却将近二百斤。跑起来倒也灵便,只不过跑一段便要喘上一喘。
他一边跑一边对身边的亲兵大喊:“操他娘的,谁都不准当孬种,跟老子冲!今天绝对要给大凌河的乡亲们长脸!”
这胖子跟在杨林的身后专门补刀,挥舞着狼牙棒虎虎生风。直接将一名冲过来的后金兵砸翻在地,上去一棒子直接乎在那家伙脸上。然后一抹溅在脸上的鲜血,大呼一声又杀向另一名敌兵。
后金兵双甲可以防刀砍、防枪刺,但是挡不住钝击武器的攻击。一狼牙棒砸身上,非死即伤。
有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王长水的几名亲兵也是又壮又胖,每人也拿着一条狼牙棒,跟在他的身后替他补刀。这一路上至少五六名后金兵着了他们的道。
再说另一名把总张祝,一见主将杨林都杀上去了。二话不说把上身衣甲一脱,光着膀子提着刀领着亲兵就冲上去了。他对指挥不感兴趣,喜欢直接上阵杀敌。现在这种时候双方都杀红了眼,能多上去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张祝这位三十多岁的精壮辽东汉子,见伤亡了那么多的弟兄,心里极度的悲愤。瞪着血红的眼睛领着亲兵专门往人多的地方杀。他的大刀上下翻飞,每斩一名敌军便是一声怒吼,杀的浑身上下全是血。
张祝见十几步外一名明军士兵被两名后金兵按在地上,其中一名后金兵腾出手来举刀便刺。他大吼一声,手中大刀猛然掷出。这一刀虽没刺中对方,却成功阻止了后金兵向下刺去的那一刀。
不等那后金兵反过神来,张祝一手拿着一块大石头已经飞奔过来,一石头便将那后金兵的五官打的鲜血四溅;又一石头将按住那明兵的后金兵打的昏死过去。
名叫虎子的弓弩手随队早已撤到最后,他们拚命的放箭支援前面的弟兄。双手的手指虽然有破布包着,但还是被弓弦割的血迹斑斑。当他们射出最后一支箭矢,又看到杨林等军官身先士卒冲杀在最前面,顿时士气暴涨。
“操!老子当兵当对了,跟着这样的上官死也值了!”虎子用手一指杨林,对身边几名同袍弟兄道:“这人敢拚命,仗义!弟兄们,抄家伙,干建奴他娘的!”
一众弓弩手齐声响应,许多人一手提刀一手抓石头向前冲。还有的人举着扎营用的铁锹和镐头,大喊着气势汹汹的向前面冲去。
这些人遇到后金兵二话不说,先是将手中大石头猛砸过去。虽然石头对后金重步兵几乎没有杀伤力,但打在身上还是疼的受不了。更有倒霉的后金兵被一石头直接砸在脸上,顿时便栽倒在地。
即便是正在照顾自己叔叔的杨成,也被这种拚死杀敌的气概所感染,将杨应宗交给两名亲兵护理后,自己操起钢刀随着一众官兵也冲了上去。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杨林身先士卒,所向披靡,麾下官兵自是深受鼓舞不甘落后。都知道若是不拚命大家都活不成。可拚了命自己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但终究一定会有弟兄活下来。
双方鲜血四溅,杀声盈天。二千五百名官兵死战不退,用生命和鲜血打出了明军的血性,打出了明军的威风。
在这种情况下,明军竟渐渐改变颓势稳住了战线,活生生将后金军挡在三十步范围内,双方相持不下。
杨林手持双刀一路向前猛冲猛杀,见一名后金重甲兵抡起狼牙棒向自己扫来,纵身闪过的同时一刀刺向他的面颊。
后金兵依仗战甲厚实竟侧头以头盔相抗,不料对手中途突然变招,顺势抓住他的头盔向后用力一带,同时一记扫堂腿由后将其绊倒在地,未待他起身再战,身后的一众官兵冲上来将他乱刀砍死。
杨林喜欢这种杀人的感觉,他甚至为自己的这种感觉害怕。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见到有自己的士卒伤亡或是被敌军压在身下挣扎的时候,他的愤怒就仿佛被魔鬼附身了一般无法遏制。
杨林在这场混战中不知遇到了多少这样的场景,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自己的借来的皮甲破败不堪,全身都被鲜血浸透了,呼吸间全是那种呛鼻的血腥味,持刀的双手滑腻腻的,双眼看什么都是血红色。
杨林狂呼酣战,英勇无比。一名后金兵架住他右手砍来的刀,他顺势向下一划,只见两刀之间一溜火星迸溅,飞起一脚踹到这后金兵的肚子上。趁其因痛苦弯腰之际,左手刀向上猛砍,这后金兵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这位年轻的大明勇士只有自己知道,他的愤怒必须要用敌人的鲜血来遏制,他的哀伤只能用刀枪来陪伴。他现在就是要杀人,杀敌人,杀许多的敌人。他感觉不到时间,感觉不到声音,感觉不到伤痛。
他的眼里只有刀光,斩向敌人的刀光;他的眼里只有鲜血,敌人喉咙里喷溅的鲜血。所有人的动作在他眼里都变得极慢,敌军挥来的刀枪、射来的利箭、投掷的飞斧等等,在他眼里都象孩童挥舞着玩具一般可笑。
小主,在杨林身边的人看来,他就仿佛是战神附体一般勇猛。动作敏捷无比,刀法犀利诡异。他的战盔因为激烈厮杀早已不知去向,被汗水、血水浸湿的头发散乱不堪,缕缕发丝随着他挥动双刀而曳舞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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