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能看上我？”南子舒终于忍不住扭头看向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手指向了自己。

　　凌北不禁失笑：“为什么看不上？你一直都很好啊。”
　　南子舒的话音却显得有些落寞：“可你的结婚对象不应该都是那些名流圈的富家千金吗？干嘛自降身段来找我？”
　　这些充斥着不自信的想法，使得南子舒再次低下了头。
　　而凌北只是轻笑一声，然后试探着伸出手，牵住了南子舒搭在栏杆上的手。

　　“你......”南子舒有些惊讶的看向他，却并没有下意识选择挣脱。
　　凌北小心地将女孩拉近一点，直到她的眼里只有他。
　　“结婚对象这件事，我觉得应该我说了算。”凌北说得理所当然，“是，那些千金小姐有千般万般好，一个个矫情的要命，被惯出来的公主病一辈子都治不好，娶回家干什么？当祖宗供着，还是等着她们把家里房顶都给掀了？”
　　南子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听起来你对她们意见很大啊？
　　“可也不是所有千金大小姐都是这样的吧？”

　　南子舒问的诚恳，凌北回答的也坦率：“是，还有一些，就是像我母亲那样的。”
　　南子舒听凌北讲过他家里的事，也知道一些他早年间的经历。
　　对于凌北家微妙的人际关系，南子舒并没有答话，只是眼神略带心疼的看着他。
　　可凌北却似乎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么难以启齿，依旧很淡然地对南子舒说道：“我从小长在这样一个家庭，看了那么多所谓的富家千金。
　　“她们大多因为优越的家世，不是做个‘花瓶’就是‘心比天高’。当然肯定也有一些例外，只是我无幸得见。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偏见，只是觉得她们太多都是一种目中无人的心态。有几个能真的娶回家安稳过日子？
　　“我自己已经在一个畸形的家庭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而现在也不需要什么所谓的商业助力。只想找一个有缘的人，组成一个正常美满的家庭。”
　　这不是凌北昨天打好的腹稿，这是他一直放在心里想跟南子舒说的一段隐晦的心事。
　　听见凌北愿意对自己剖白，南子舒倒是乐意至极：“那你觉得我是你的有缘人？没想到你一个学心理的还会信这个？”
　　“缘分这东西，谁说一定不存在？我不认为它只是封建迷信。”
　　是了，凌北能再次遇到南子舒，就足够让他相信缘分。
　　南子舒又一次抛出了最初的问题：“那你的缘分为什么会指向我？”
　　“缘分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凌北这是耍起无赖了。
　　其实他想开口将以前的“缘分”说出来，可他就是怎样都下不了决心。
　　凌北总在担心南子舒并没有那么喜欢他；也担心藏在他心底这些年的秘密，最终会成为两人之间的束缚。
　　只是不想逼她。

　　总之，他选择的依旧和当年一样，将爱意深藏心底，缄口不言。
　　可到头来连凌北自己都没发现，其实他一句“我喜欢你”都还没有对南子舒说过。
　　南子舒久久地看着凌北，她能感觉出来，凌北有心事没有挑明。
　　她猜是跟那个“我爱的人”有关。
　　所以她也不敢问。

　　南子舒抿了抿唇，选择了另一个话题：“凌北，初次见面的时候，你认识我吗？”
　　“认识。”凌北答得干脆。
　　南子舒显然也是料到了这个答案，但她依然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我的？为什么要认识我？”
　　凌北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南子舒放弃了这个问题。
　　南子舒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你那天最后说的话，是开玩笑的吗？”
　　“是也不是。”
　　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倒是让南子舒有点疑惑：“什么？”
　　“你是我属意的结婚对象，现在你也知道了。当时确实有话赶话开玩笑的成分。但毕竟，”凌北一顿，好看的琉璃瞳逐渐变深，溢出温柔和深情，“所有玩笑都有认真的成分。”
　　如此灼热的目光让南子舒无所适从，脸颊攀上热意，让她下意识想要躲避。
　　不过凌北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舒舒。”他伸手抚上南子舒的面颊，动作柔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迫使她不能逃脱他的视线。

　　南子舒觉得自己脸都快要烧起来了：“凌北……你干嘛……”
　　“舒舒，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凌北的动作和语气无一不在撩拨南子舒的理智。
　　“我......”南子舒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后悔出来见凌北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总是在被他带着走。

　　“舒舒，我不想再弯弯绕这么多了。”凌北换上郑重其事的语气：“你刚刚问我那天在总裁办说的话是真是假，我知道，那天我说的是很轻浮。那我现在重新问。”
　　凌北突然清了清嗓子，捏起了一个似曾相识又前所未闻的语调：“最后一个问题，南小姐，你有男朋友了吗？”
　　回忆突袭，南子舒觉得明明是没多久之前的事，却又好像已经隔了很久。但仍然记忆犹新。
　　于是她很配合的笑了笑，也换上了当时的语调：“啊？没有啊。问这个做什么？”
　　“噢，无意冒犯。只是我正好也缺个老婆。”凌北也笑着从善如流的接上。

　　但到了这里，南子舒却有些紧张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答了。
　　不过凌北似乎早已看透她的局促，开口的话与记忆中的产生了不同：“嗯，因为我觉得你很合适。所以南小姐，要不要和我相处看看？三个月试用期，质量不好无条件退换，考虑一下？”
　　此言一出，南子舒看向凌北的眼神先是闪过一瞬惊愕，但望着对方依旧笑意不减的眼眸，她也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是来相亲的还是来网购的？还三个月无条件退换，你也不怕自降身价说出去被人笑话。”
　　“那就让别人笑话去呗，我不在乎。”凌北当真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若是这些身外虚名都放不下，又何以见得我追女朋友的诚意呢？”
　　南子舒脸上的笑意更浓，她也有模有样的摆出认真考虑的态度：“那么请问这位‘卖身’的总裁大人，怎么个退法？又怎么个换法？”
　　凌北倒是不急，解释得相当认真细心：“这个‘退’嘛，可以退，但因为‘物品’本身有自我意识，他大概会想尽办法卷土重来。所以如果真的不满意，我还是建议你‘换’。”

　　这还倒真像个网店卖家。
　　“意思是分手了你还负责帮我重新找一个更好的代替你？这么周到？”南子舒憋着笑问道。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凌北故意将南子舒拉得离自己更近，然后缓缓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可以提意见，什么样的意见都行。到时候改好了就重新进入试用期。本店服务人性化，‘换货’服务终身有效，你有不满意什么时候都可以提。
　　“因为本店只有一件‘商品’，所以，小姐，你要是想换成别人，我建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