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蕊换上工作服,说:“今天你什么都不用干。”
牢师傅进了化妆室后,场长就进来了。
“小曼,跟我到办公室。”
去办公室,场长说:“这儿不适合你,你已经被辞退了。”
唐曼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她什么都没有说,去了父亲的单位。
办公室里,唐曼坐下了。
“今天我们好好谈的,不以父女的身份。”唐曼说。
“好呀!”唐曼的父亲,显然是料到了。
“从小到大,一直到大学毕业,你都在设计我的人生,现在我成年了,我也需要自己来设计我的未来,希望您放手。”唐曼说。
“你在我面前,永远是一个孩子,这就是我的思想,你给我摆出千条道理来,也不行。”唐曼的父亲固执。
“我感谢你对我的呵护,可是你现在伤害了我,对不起,我以后就搬出去住了。”唐曼说完就走。
她清楚,父亲的固执,只有让他疼了,他才会放手。
唐曼搬到了丁城油伞小区。
她依然每天去火葬场,不干活,就在办公室呆着,牢蕊来,她就来,牢蕊回家,她就回家。
牢蕊那天说:“你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你如果真喜欢,就把日记中的东西学会了,那是成鱼的日记。”
唐曼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看来师傅还是舍不得的,在父亲的高压下,是没办法。
唐曼就在油伞小区的房间里看成鱼的日记。
做那个头颅上泥的活儿。
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让唐曼非常的好奇。
她几乎不出屋,每天就在忙着这件事。
这头颅上泥,恢复,是绝对的技术活儿,除了成鱼的日记,她也在网上学习。
再后来,她觉得还是不行,就和一个当丨警丨察的同取得联系,那个同学在上大学的时候,学的这就是这个专业,人相复原。
她跟着学了两个月。
头颅的泥,她清除了,觉得那简直不成样子。
她一点一点的上泥,半个月的时间,成活,她坐在远处看着头像,突然就是大惊失色。
这个复原的人头,是一个男人的,四十多岁,下巴挺大的,三角眼睛,唐曼一度以为,下巴大,自己做得不对,但是没有问题。
她坐在远处看,把自己都吓着了。
这个人太像一个人了,就是刘叔,和自己父亲关系不错的刘叔,他总是去唐曼的家,在她上高中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到刘叔。
她问过父亲几次,父亲告诉他,刘叔很忙。
唐曼的冷汗就下来了。
她拍照,左侧,右侧,前后都拍了。
然后,她去了父亲的单位。
父亲正在和一个人谈话,唐曼要出来,唐曼的父亲叫住了她。
“有事说吧!”
那个谈话的人走了,唐曼坐下说。
“刘叔现在还好吗?”
唐曼的父亲听完,点上了烟,抽了几口才说。
“他死了,你在上高中的那年死了。”
唐曼一愣,汗就下来了,难道自己恢复的那个头骨就是刘叔的吗?
那师傅从哪儿弄到的这个头骨呢?
是唐色的柜子,怎么回事?
唐曼站起来,走到父亲的身边,拿出手机,让他看自己复原的头颅。
唐曼的父亲看了几遍,然后看唐曼。
“是他。”
唐曼的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没掉到地上。
“这个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唐曼的父亲问。
唐曼犹豫了一下,说了实话。
唐曼的父亲愣住了,站起来,把门反锁上。
“那头颅从哪儿来的?”
唐曼说了。
“这事恐怕要惹上祸事。”唐曼的父亲说,点上了烟。
“这事你别管了,你不要往外说,我问问我师傅。”唐曼说。
唐曼的父亲想了半天:“好,你问问,我也想了,你既然真的喜欢,我也同意你当化妆师了,不过你要千万注意。”
这到是很意外。
“您同意,是因为我这个头颅的复原吧?”唐曼问。
“有吧!”唐曼的父亲苦笑了一下。
唐曼给师傅打电话,去唐色。
天黑了,唐色大厅的灯,在夜里从来不开。
只有小灯,昏暗。
进去,服务员就带着唐曼到那个房间,牢师傅已经来了。
进去,点了2号菜,喝茶。
菜上来,唐曼就把门反锁上了。
“师傅,我问您一件事儿,就是那个头颅,从哪儿来的?”唐曼问。
牢蕊说:“那头颅是仿骨的东西,因为是用动物的骨头仿出来的,达到真人的效果,造价很高,场里只有三个,怎么了?”
唐曼说:“那个头颅我复原了,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死了。”
牢蕊笑起来,说:“不可能,你心里有谁,在打泥的时候,成形的时候,就会有谁的影子,你认识那个人,是肯定的了,无意识的做成了,也只是像罢了。”
牢师傅的意思就是说,唐曼根本不可能做成,复原成功的,没有两三年的功夫都不行的。
唐曼说:“师傅,喝完酒,我们去西城。”
唐曼带着牢蕊去了西城油伞小区。
房间里,牢蕊看着,然后从化妆箱里拿出长针来,往上扎。
扎了有几十针,然后看唐曼。
去了露台喝茶。
“小曼,你这活是成了,这……”
牢蕊说。
“师傅,我跟着我的同学……”唐曼把学习的事情一一的说了。
“果然我是没看错你,虽然成了,但是还需要多练习。”
“师傅,我是问,头颅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是动物的骨头做出来的吗?”唐曼问。
牢蕊显然是犹豫了,半天才说:“其实,我也质疑过,场里有三个头颅,都分配给了每位师傅,在个人手里,当年我没有分到,因为我的技术还不行,后来,成鱼死了,她在死前,把钥匙给了我,就是这个头颅,因为成鱼是火葬场最好的化妆师,所以有一个头颅,但是在后来我发现了,其实,这并不是场里的头颅。”
唐曼的汗就下来了,这就是说,这个头颅是不确定的。
“我找我的那个当丨警丨察的同学,检测一下就知道了。”唐曼说。
“先别了。”牢蕊说。
唐曼说:“这事可不是小事,如果是真的,人的头颅,这就是人命呀!”
牢蕊点上烟。
“其实,我也想过,只是瞬间的事情,没多想,你跟我说了,我也想到过了,成鱼活着的时候,话很少,除了化妆外,几乎就在自己的那间办公室里呆着,她有的时候会住在哪儿。”牢蕊站起来,走到画那儿看着。
“师傅,您是知道什么吧?”唐曼问。
“成鱼自杀是因为一个人,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我见过一次,下巴挺大的,所以我记住了。”牢蕊说。
唐曼的冷汗就下来了,这个头颅有可能就是真人的头颅,她往屋里的工作台看了一眼,不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师傅,怎么办?”唐曼紧张的问。
“成鱼死了,人都死了……”牢蕊没有往下说。
唐曼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喝茶,两壶茶后,牢蕊说。
“你问问你的同学,看看当年你刘叔是怎么死的。”牢蕊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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