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装在袋子里?还分成三个袋子。
车门关上了,牢蕊说:“把工具箱打开,工具放到工具架上。”
唐曼摆工具,牢蕊就坐在一边,把烟点上了。
外面很冷,但是车里很温暖。
“害怕吗?”牢蕊问。
唐曼点头。
“好了,把袋子里的尸体拿出来。”牢蕊用拿,拿尸体,唐曼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袋子打开,根本不是什么尸体,就是碎块了,唐曼一捂嘴,差点没吐了。
牢蕊戴上了手套,捡尸块儿。
一块一块的,三个袋子里的尸块都捡上来。
唐曼看出来,那应该是一个女人。
“你拼对。”牢蕊坐在一边,看着。
唐曼拼对,四十分钟后,唐曼说:“缺少左手,其它的都正好。”
牢蕊愣了半天,唐曼看到了牢师傅额头的冷汗了,她竟然冒冷汗了,这缺少的左手……
牢蕊也是没有想到,缺少的竟然会是左手。
看伤口,是一刀而下,其它的部分也是砍开来的。
这就是在这个镇的一个碎尸案,碎尸后,没有等到处理,就被抓住了。
是一个女人。
“左手?”牢蕊说着,站起来,下了车。
唐曼用尸布把拼对的尸体盖上,她是真的受不了,灵魂出窍了一样。
牢师傅肯定是问左手的事情了?
缺少了一只左手,让牢师傅这么紧张吗?
牢师傅半个小时后回来的。
坐下,点上烟。
“师傅,您少抽点烟。”唐曼说。
“没事,少了一只左手,左为阴,阴为轮,失去左手,抓不住轮转之轮,不转轮,不转生,以阴聚灵伏,而存在,我们两个就会有麻烦。”牢师傅说。
“你信这个吗?”唐曼问。
说实话,唐曼来火葬场当化妆师,确实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是就这件事,她还是不相信的。
“小曼,你是没有遇到,你在火葬场呆的时间短,记住了,在火葬场,你要千万的小心,除了人心,还有就是这阴事。”牢蕊说。
“那做一只假手不就行了吗?从其它的地方取骨。”唐曼说。
“右手做假手可以,那是给人心里的安慰,而左手做假手,根本就不行,依然是轮转不了,阴集灵伏。”牢蕊摇了一下头。
“那怎么办?”唐曼问。
“先做活吧,取下面的骨头,做左假手,让家属心理有一个安慰。”牢蕊开始干活。
照片挂在一边,是一个女人,三十多岁,长得还挺漂亮的。
“打理碎骨,然后对拼,细活儿,上尸胶,记住了,碎骨容易扎到手上,千万小心,感染病毒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还有其它的麻烦。”牢蕊是十分的小心。
唐曼学着师傅,做右面的活儿,牢蕊做左面的活儿。
整个尸体拼完,牢蕊说:“你处理损失掉皮肤,我做左假手。”
一直到中午,只干了一半的活儿。
“下车,去把吃的拿上车来。”牢蕊把尸体蒙上了。
吃的拿上来,还有白酒。
“喝点吧。”牢蕊说。
吃饭,喝酒。
“师傅,这活你怎么接到的?”唐曼问。
“有一些事情,等你做久了就知道了,喝酒吧。”牢蕊的心情似乎很沉重。
吃过饭,休息了半个小时。
牢师傅做左假手,唐曼恢复受损的肌肤。
然后就是脸部的恢复,脸部损伤并不大,也没有变形,处理起来,还不算麻烦。
唐曼脸部上妆,牢师傅的左假手也做完了,接上了,很秀气的一只手,很完美。
“好了,穿衣服。”牢蕊靠在一边休息,看着很疲惫。
穿好衣服,唐曼看了一眼尸体,很完美,是一部非常好的作品了。
收拾工具,换上衣服,家属叫来,把人抬到屋子里。
“小曼,你去问问家属还有什么要求。”牢蕊靠在车边,闭上了眼睛。
唐曼过去,家属在哭,她等在外面,十几分钟,那个男人出来了。
“谢谢,谢谢你们。”
看样子很满意。
男人拿了一个大黑包。
唐曼接过来,回后院,上车,开车往回赶。
上高速,开了半个小时后,唐曼感觉不对劲儿。
“师傅,风挡玻璃上有东西,像一团什么东西一样,蓝灰色的,就在这儿……”唐曼紧张。
牢蕊在副驾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是伏灵,那个人的,不用害怕,它会一直跟着我们的。”牢蕊又闭上了眼睛。
唐曼就紧张了,开车总是跑偏,她总是在看那伏灵,它在不停的动着。
“好了,进服务区。”牢蕊睁开眼睛。
进服务区,唐曼就跳下车,往卫生间跑。
牢蕊下车,点上烟。
唐曼半天才回来,看了一眼风挡玻璃,那伏灵不在了。
“别找了,它到时候就会出现的,你不用紧张,只是伏灵,我会处理的。”牢蕊上车,亲自开车。
到市区,牢蕊说:“下车,你今天就在西城住吧,先别回家,身体的阴气带得太多,缓释一下,回去洗个澡,吃点饭,就早点休息。”
唐曼下车,然后打车回家。
洗澡,吃饭,回想了今天的事情,不禁的还发毛。
那伏灵到底怎么回事?
一夜,也是醒了无数次。
早晨起来上班,到办公室,郗婷已经在了,茶都泡好了。
“小姐姐,请喝茶。”郗婷说。
唐曼没说话,喝茶。
“哟,小姐姐,昨天师傅带你去干什么了?讲讲。”郗婷说。
“不应该问的,就别问,你原来的师傅没教你?”唐曼语气很冷。
郗婷伸了一下舌头,出去了。
牢师傅来了,脸色苍白。
“师傅,你回去休息吧!”唐曼说。
“噢,我没事,单子下来没有?”牢蕊问。
“今天任务单子还没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去问问。”唐曼说。
“等着,不用问。”牢蕊喝茶。
郗婷进来了。
“师傅早,今天场长和主任都没有来,单子本来是应该派下来的,可是他们没来,没人派单子。”
牢师傅听完,出去了。
去办公室,办公室的人说,主任和场长没来,单子没有签,所以不敢派下去。
牢师傅一听,也知道,他们肯定是打过电话了,电话应该是没有人接。
一问,果然是,电话都关机。
牢师傅出去,站在走廊,给场长的爱人打电话,场长的爱人说,人昨天没有回来,问怎么了?
牢师傅说,没事。
牢蕊一听,就知道出事了,和主任出的事情。
牢蕊叫上办公室的人,拿着场长办公室的钥匙,打开门。
“你们一个人跟我进去,其它的人在外面等着。”牢蕊推门进去。
办公桌子上,放着场长的手机,手机关机状态。
牢蕊坐到椅子上,办公桌前,摆着稿纸,笔就摆在一边。
上面写的是丧码。
牢蕊冷汗都冒出来了,她装着没有事情的样子,把那张纸撕下来,放到了兜儿里。
她站起来,四处的看着。
“看不出来什么。”牢蕊说。
出了办公室,办公室的人问,怎么办?
“问我?单子不派下去,明天就火化,到时候没有妆,死者家属闹了怎么办?”牢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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