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站起身又对台下的众人说道:“各位,辛苦啦。散会吧!”说罢便迈步离开了主席台,其他班子领导也跟着起身离席,台下则是又一阵掌声雷动,站起身目送台上的几位领导离场。
而此时京城雾溪山的秦家。
秦老坐在客厅的棋桌前与一人正在对弈象棋,那人五十几岁的年纪,戴着一个银边眼镜,身材瘦高,身穿白色衬衫、黑色夹克。
秦老落下一子后说道:“听说江宁省这次的动静搞得不小。”
那人跳了一个马后说道:“七八年前我与尚远志书记在地市搭过班子,老尚这个人是个实干家,城府也很深,江宁省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想来他此次的行动也绝对是计划很久后才实施的。”
秦老用一个车吃掉了对方一个炮后,杀进对方阵营:“你母亲的病怎么样啦?”
那人回道:“入秋了,咳嗽的毛病又重了。”
秦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艽艽没有带大夫回去吗?”
那人也看向秦老:“听文锦说,她问了她奶奶的情况,是要带一个大夫过去,可我母亲这几日住在了我下面一个地市新建的疗养基地体验,没有回长原,所以艽艽也没回去呢。”
然后又疑惑的问向秦老:“二叔您知道这事?”
秦老说道:“是小凌,给我治好头疼病、又救治了你徐叔叔的那个年轻人,他们一道回去的,我以为她都已经到家了呢。”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老的堂侄,秦艽的父亲,现任林江省常务副省长的秦松柏。
秦松柏哦了一声,他对凌游最近也有耳闻:“既然是二叔信得过的人,那艽艽和他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事。”
秦老随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后说道:“对了,我听人和我说,这次江宁省行动的导火索是由于一个新区的开发导致的,其中一家叫做宏发建设?”
秦松柏怔了一下,然后点头道:“二叔您耳聪目明,就是我那个小舅子常文宏名下的一家公司。”
秦老落子吃掉秦松柏一个象后说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树大也招风,你自己需把握好。”
秦松柏点了点头:“诶!我知道了二叔。”
而秦松柏低头落了一子后,秦老抬手一个将军:“死棋啦。”
秦松柏笑道:“二叔棋艺不减当年,我还是下不过您。”
秦老呵呵一笑,站起身,而秦松柏也赶忙站起来上去搀扶,两人迈步来到客厅沙发,秦松柏扶秦老坐下后,秦老喝了一口茶后说道:“这次来京开会,是要动一动了吗。”
秦松柏也在秦老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回道:“我在林江省常务的位置上三年多了,这次组织也有了暗示,可能会调到其他省份坐正职,但具体情况犹未可知,我听组织部的安排。”
秦老颔首道:“你在林江的表现,我是时常打听过问的,你父亲走的早,从你还小的时候,我就对你视如己出,可做我秦家的儿孙,首先的一点就是对党忠诚,对人民有益,对自己肩上的担子负责,这是第一关,也是最重要的一关。而你这几十年的表现我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我秦卫山敢说从来没有给你们哥俩开过一次绿灯,用过一次人情,我为的,不是我百年之后,别人对我的评价,我为的是我心中的理想信念以及对党和百姓的忠诚,所以我希望你们也一样,秦家人要做的是人民的公仆,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官,而坐到更高的位置上去,是要让你肩膀上扛起更多的责任,让你们能去为百姓做更大的事情。权力是把双刃剑啊,用好了建功立业,用不好,害人害己。但是你记着,我老头子只要还能多活一日,你也好,你大哥也罢,我能让你们借着秦家人身份的东风走向仕途这条路,也能在你们背叛初心、有损人民的时候,亲自把你们给撸下来。”
秦老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始终秉持着心中坚定理想信念的人,几十年来,每一次儿子秦川柏、侄子秦松柏升职的时候,他都会给他们敲一敲警钟,先打上两板子,时刻警醒着他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连自己唯一疼爱的亲孙子秦骁,秦老他也没有在其工作上有一丝徇私与偏爱,本来在军校毕业后,可以分配到更好的军委机关或者军区机关,可秦老却“动用关系”给送去了大西北的基层部队,让他忘记自己是秦家的儿孙,深刻记住自己只是普通的人民子弟兵。
秦松柏听完秦老的这番话后,站起身重重的点了点头:“是,松柏谨记您老教诲。”
秦老欣慰的看着眼前的秦松柏,片刻后压了压手:“坐,坐下吧。”
然后又说道:“既然回来了,一会去看看你徐叔叔,晚上我叫你大哥也回来,咱们爷仨喝两盅。”
秦松柏笑了笑:“您老还是少喝酒为好。”
秦老听后脸一板:“人家凌游都说过了,我现在少喝点没坏处,反而还有益呢。”
秦松柏不禁在心里盘算,这个凌游这几天出现在自己耳朵里有些太频繁了吧,而且这个人突然凭空冒出来,却好似很被二叔喜欢。
“二叔,有机会,我好好认识一下这个凌游大夫。”
秦老笑道:“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而且和艽艽年纪相仿。”
秦松柏闻言,又岂会听不出来秦老的言外之意,好家伙,老爷子这是想点鸳鸯谱啊。自己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而这个凌游自己连见都没见过,老爷子这话没法接啊。
秦松柏干咳了一声,露出一个略微尴尬的笑容:“这,艽艽还小呢,但多交交朋友也是好的。”
秦老也知道秦松柏是在搪塞自己,但也理解,毕竟现在想要撮合凌游和秦艽的事,只有他自己在一厢情愿,似乎所有人,包括凌游和秦艽本人都并不搭茬,所以想了想秦老也觉得自己找了个没趣,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事啊,走一步看一步吧,所以也不深聊此事了。
而江宁省委临近下班时,麦晓东敲响了尚远志的办公室门。
尚远志正在写着东西,头也没抬的说了声“进”。
麦晓东走近了拿着厚厚一本材料上前道:“老板,这是蒋书记那边对本次行动又新整理出的一些材料,包括几个相关单位上报上来的积极个人和集体的名单,以及请功报告。”
尚远志放下手中的笔,接过材料看了看,最上面就是请功名单及某集体或个人在行动过程中的详细报告。
尚远志捋了一遍后问道:“对了,名单里有凌游吗?”
麦晓东一怔:“呃.....凌游不是行动单位里人,自然就没有人上报。”
尚远志又问道:“去查一下,凌游的档案在哪?”
麦晓东之前悄悄调查过凌游,所以心里对凌游的履历很清楚,于是直接答道:“我查过了,凌游呢,在京城首都医学院毕业之后,被分配到了汉宁省的省医院,可刚转正他就递了辞职报告,但汉宁省医院的院长觉得他是个难得的人才,想着让凌游再考虑考虑,于是就给他停薪停职,按照请假给批复了,后来凌游回到咱们江宁省扶风县的云岗村后,扶风县的县卫生部门本来想请他去县医院任职,但被凌游拒绝了,后来镇里来人,说凌游左右也在云岗村经营三七堂医馆,不如就兼职把村卫生所大夫的职务顺手兼任了,可凌游说他待不长,答应了做个临时大夫,但县里知道凌家人的医术好,于是呢,就把凌游的档案调回了扶风县的卫生局,所以现在凌游的档案是在扶风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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