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被拍到，就是清白谁也不信呀！”王亚亚难得和唐小琴站在一条战线上。
　　作为当红艺人，绯闻满天飞再正常不过。
　　为了影视效果，后期宣传，票房收视率等等原因，传绯闻炒CP这些事在娱乐圈屡见不鲜。
　　但司念知道，这些事苏苏绝对不会做。
　　她不需要流量，不需要炒作。
　　从做模特，再发展到拍电影接广告，上综艺等等宣传活动不过是她寻求刺激的一种方式罢了。
　　司念更清楚，如果有一天，苏苏玩累了，或者对这一行没有兴趣了，那她可能一夜之间就将自己剥离出来，干净利索的变成普通的一个人。
　　所以，当司念只看到那则娱乐新闻的标题，看到苏苏和段辰谦的名字时，便知道这件事并不是空穴来风。
　　早在两个月前，汇宏酒店六楼包间里，苏苏无故醉酒便能看出来。
　　咖啡杯里的咖啡已经见底，司念借着刷杯子的机会出了工作间。
　　走进步行梯的走廊，司念便点开微信语音通话。
　　通话接通两次，都显示对方忙。
　　最近苏苏在南方某座城市采景，为她的新电影做筹备工作。
　　这次电影有苏苏个人投资，虽然采景时演员没必要到场，但苏苏本着边走边游玩的心态也跟着摄制组去了南方。

　　司念知道她并不忙。
　　手机没道理打不通。
　　司念稍作犹豫，想到了段辰谦，准备通过段辰谦找苏苏，结果翻开手机通讯录，竟然没有任何与段辰谦有关的联系方式。
　　又翻找与苏苏的聊天记录，司念记得苏苏给她推荐过段辰谦的微信，她当时觉得没必要就没加好友，结果发现上周六她清手机内存删掉了。
　　司念在微信通讯录里上下翻动，手指停留在了陈宇堂的微信头像上。

　　司念记得，那天跳完舞，陈宇堂拿出手机跟她面对面加了好友还告诉她一定要备注昵称。
　　犹豫几秒钟，司念还是打了语音通话。
　　于此同时，49楼总裁办公室里。
　　陈宇堂利用半个小时很快便熟悉了跨东大桥有关的法律程序，正在跟顾京昀商量具体的几个条款。
　　一左一右并排放在办公桌左侧的手机发出音乐声。
　　是一首英文的the magic key-onetamp;coolt，节奏欢快。
　　将这首歌设为来电铃音，顾京昀一瞬间便猜到来电人是谁。
　　果然，手机屏幕上显示司念两字。
　　“看！我就说自己不是一厢情愿吧，刚来集团，电话就追过来了！”陈宇堂拿起手机，朝顾京昀炫耀了一把，并按了外放音。
　　“是陈律师吗？”
　　那头的声音清淡却不失礼貌。
　　顾京昀眼眸回归文件夹的过程里，在陈宇堂手机上停留一瞬间，低头继续处理剩余的文件。
　　“是呀。”陈宇堂回道。
　　确认了身份，电话另一头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我想找段总，您那方便给我个联系方式吗？”声音依然礼貌，但却有些迟疑。
　　陈宇堂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也记不清了，你等会儿我查一下。……哎！京昀，你看一下辰谦的私人号码，是157那个还是199那个？”
　　陈宇堂话落，电话那头便出现了挂断的忙音。
　　“哎！怎么挂了？”陈宇堂一脸茫然，拿着手机盯着屏幕看了一眼。
　　盯着已经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司念后悔刚才不经思考，给陈宇堂拨过去的那通语音电话。

　　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下班点，司念没有着急回去，而是顺势坐在了台阶上。
　　步行梯通道被一道黄白色防火门隔断开，除非电梯故障，一般不会有人通行。
　　独自坐了一会儿，司念确定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了，才准备起身。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安静的空间里，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几倍。
　　司念将放在身边的手机拿起来，将屏幕反过来对着自己。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手机号码。
　　东城市区的号码。

　　没有备注名字，也没有被手机软件标注广告推销字样。
　　手机响铃二十秒后，司念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在对方开口之前先询问道。
　　“喂，哪位？”
　　消防通道空间足够大，因为空旷，还会传出若隐若现的回声。

　　“顾京昀。”
　　对方报出的三个字，司念用了十秒钟的时间才连了起来。
　　“你找段辰谦？”
　　对方低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还伴随着淅淅索索翻找纸张的声音。
　　听了顾京昀的问话，司念便知道是刚刚那通语音电话惹的祸。

　　“哦，不用了。”司念几乎想都没想开口拒绝。
　　可能没想到会得到拒绝的回复，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大概五六秒后，对方又开口道：“记上这个号码，有事直接打过来。”
　　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像是在交代一项工作。
　　司念刚要张口，对方又说道：“乔一下午过来，你可以上来。”
　　不知道顾京昀话里是什么意思，司念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们谈事情，我去不合适，我也没什么事要跟他说。”

　　说完这句话，司念想到总裁专用电梯里的那串密码。
　　坐员工电梯多了，司念自然也有注意过，电梯按键的最上方49、50两个摁键没有亮灯，已经被电梯工作人员刻意锁屏。
　　知道那是员工禁地，司念便更有自知之明。
　　手机另一头有第三个声音响起，不是太清楚，应该是跟顾京昀汇报工作，对方说几句，便听到顾京昀回复一句，话不多，简短明了。
　　司念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酸，原地转了半圈，转换了一下姿势，将后背靠在了白色暗纹墙砖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纯棉衬衣，大理石瓷砖的冰凉深入皮肤。
　　对面又传来悉悉索索纸张翻动的清脆声。
　　当司念以为对方已经将她遗忘时，男人一贯沉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在干什么？”

　　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聊天。
　　“准备去吃饭。”司念回话的时间里，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
　　已经十二点一刻。
　　这个时间，这个话题听起来有些邀请的意味，司念并不想让对方误会什么，没等顾京昀开口，便站直了身体。

　　“顾总先忙吧，我要挂电话了。”
　　又是一阵沉默，却没有传来其他的声响。
　　“嗯。”对方应了一声。
　　得到许可，司念连再见也没说，收回手机，直接按了挂断。
　　九月末的东城，已经进入中秋的天气，驱走了炎热，带来了凉意。
　　下午六点多钟，拓远国际员工已经陆续下班。

　　诺大的一楼大厅门口，只是不时才会稀稀拉拉走出几个行色匆匆的人。
　　夕阳的斜晖将装修豪华的门厅上方几个镀金大字包裹在一片金黄里。
　　这个时间段，无论是步行的人和车辆里的乘客几乎无一例外都会向这边行注目礼。
　　这里是东城大多上班一族最向往的地方。
　　司念将身体靠在黑色高大的库里南车尾，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转换两脚的重心了。
　　不过，她并不着急，低头玩着手机游戏打发时间。
　　终于，司念在同一个游戏环节连败两局时，拓远国际大厅走出了她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