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授意下,梁娟给乡妇联打电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为引起乡妇联领导的关注,方晓倩特意叮嘱她说,他们如果不作为的话,她就向县里反映。
方晓倩为了能跳出火坑,竭尽所能。
梁娟也很给力,为了帮闺蜜,悄悄从家里偷拿了钱,到村头小卖部打的电话。
为了这事,当晚,她被其老子狠揍了一顿。
尽管如此,梁娟丝毫不后悔。
她觉得,为了帮最好的朋友,挨顿揍,值了!
翌日,梁娟转告方晓倩,乡妇联的领导说,他们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事。
这两天,方晓倩一直等乡妇联的领导来帮她,但却始终不见有人过来。
今天是张、方两家约定的婚期,忙的不亦乐乎!
一大早,方长贵就将张家送来的新衣服拿给女儿,让她换上。
方晓倩说什么,也不换衣服。
方长贵愤怒不已,扬言若不换衣服,就将她揍死。
方晓倩之前一直与父亲虚与委蛇,等着乡妇联的人来解救她。
谁知到今天,依然不见有人过来。
方晓倩彻底死心了,面对她老子的威胁,丝毫不怵,明确表示,就算打死她,也不嫁。
方长贵见此状况,傻眼了。
今天便是大喜之日,女儿如果不嫁的话,张老蔫一定会和他拼命的。
方长贵对女儿的性格很了解,只要她认准的事,就算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若是其他时候,他还能揍其一顿,但今天肯定不行。
他不动手,还好;若动手的话,只会将事情搞的更糟。
为了让女儿回心转意,方长贵让儿子去梁家,将梁娟接过来,让她好好劝劝女儿。
方晓倩见梁娟过来后,悲愤不已,抱着她哭的像个泪人似的。
梁娟的年龄和方晓倩相仿,她虽很想帮闺蜜,但却无能为力。
除了陪着她一起掉眼泪以外,别无他法。
就在两个女孩抱头痛哭之时,一阵唢呐声由远及近。
号称乐器之王的唢呐,作用无可替代。
唢呐一响,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梁娟听到动静后,急声说:
“张家来迎亲了,晓倩,我们该怎么办?”
方晓倩擦干眼角的泪滴,脸上的忧愁一扫而空,沉声说:
“今天,就算他们说破天去,我也绝对不嫁!”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不了,我还给他们!”
看着闺蜜脸上毅然决然的神色,梁娟急声说:
“晓倩,你可千万别干傻事!”
“我这就去和你爸说,让他别把你嫁到张家去。”
方晓倩脸上露出几分阴冷之色,沉声道:
“娟子,你觉得有用吗?”
“他就是个老顽固,绝不会听你的!”
“那我现在赶到乡里去找妇联的领导,请她们来帮……帮你!”
梁娟急声说。
“没用的,娟子!”
方晓倩一脸淡定的说,“她们如果想帮我的话,早就来了,不会等到现在的。”
“那……,我……”
梁娟满脸慌乱,不知该说什么好。
方晓倩抬眼看向闺蜜,沉声道:
“娟子,谢谢你帮我!”
“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好!”
“以后,每年的今天别忘了去看看我,和我说说外面的世界。”
梁娟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搂着闺蜜,嚎啕大哭起来。
方晓倩一脸淡定,伸手在她后背上轻拍着,仿佛这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哀莫大于心死!
一个花季女孩,面对父兄不可理喻的诉求,无力抗争,只能选择一条极端的道路。
闻者,无不扼腕叹息!
“正良,快点加速,骑到迎亲队伍前面去!”
姚懿茜急声道,“他们一定是去迎娶方晓倩的。”
尽管事先姚懿茜就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但陆正良始终有种将信将疑之感。
方晓倩今年才十七岁,怎么可能出嫁呢?
当亲眼看见身着喜服的迎亲队伍,听到高亢激昂的唢呐声,陆正良才意识到这事是真的。
如果他们不及时制止的话,一个花季少女就将嫁做人妇。
这一举措虽滑天下之大稽,但在这偏僻的小山村里,非但没人觉得这做法是错的,还跟着叫好。
陆正良不敢怠慢,猛扭油门,骑着摩托车向前冲去。
迎亲队伍见到疯了一般的摩托车,纷纷避让。
陆正良载着姚懿茜轻而易举的抢在他们前面,直奔方长贵家而去。
为了不耽误时间,陆正良将摩托车一直骑行到方家门口。
不等车停稳,姚懿茜就下了车。
“谁是方长贵?”
姚懿茜大声道,“过来一下,我是乡政府的,找你有事!”
陆正良从摩托车上下来,快步跟上来,大声喝道:
“方长贵人呢,快点出来!”
满脸喜色的方长贵听到有人叫他,误以为张家人到了,连忙快步迎上来,满脸堆笑道:
“我是方长贵,怎么不见李媒婆?”
“你们是张家人吧,找我什么事?”
“我们是乡政府的,不是张家人!”
姚懿茜冷声道。
不管怎么说,她都得先表明身份。
至于其他事,稍后再说。
陆正良上前一步,沉声道:
“这位是姚乡长,她为了你家的事,特意赶过来的。”
在这之前,陆正良不确定姚懿茜是否要表明身份,这才没出声。
听到她自报家门后,当即上前补充。
方长贵听说眼前两人是乡政府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
他是个法盲,不知姚懿茜和陆正良找上门的用意。
不管怎么说,对平头百姓而言,官家人找上门来,绝非好事。
“你们有什么事?”
方长贵故作镇定的问。
“我们有点事,和你聊聊!”
陆正良沉声说。
“亲家过来接亲了,我现在没空和你们聊天!”
方长贵出声道,“等这事忙完,我再……”
“不行,你必须现在和我们聊。”
陆正良沉声道,“我就让乡警过来,请你去派出所聊。”
姚懿茜听到这话,抬眼看过去,俏脸上满是震惊。
陆正良冲她挤了挤眼,示意稍安勿躁。
姚懿茜意识到陆正良是在诈方长贵,并未出声。
对方长贵这类目不识丁的老汉来说,派出所的震撼力远远大于乡政府。
“你们凭什么抓我?”
方长贵急声喝问,“我犯法了吗?”
姚懿茜和陆正良并不是丨警丨察,没有执法权,但方长贵并不知道。
“你女儿方晓倩今年才十七岁,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陆正良沉声道,“你却大张旗鼓的帮她筹办婚事,这不是违法,是什么?”
“这……,她是我闺女,我帮她张罗婆家,有什么问题?”
方长贵急声道。
“没错,我爸帮妹妹筹办婚事,和你们无关!”
方晓东怒声喝道,“少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只有将妹妹嫁出去,方晓东才能娶上媳妇。
从这个角度来说,对待方晓倩出嫁这件事,他比方长贵还要积极。
“你嘴里放干净一点!”
陆正良怒声喝道,“再口无遮拦,我就给宋所长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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