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起安慰着王建国的父母,陈军塞了厚厚的一沓子钱给了王建国母亲。
四人又打扫了下周围,看着墓碑上,照片里那个阳光灿烂的少年,回想着十几年前天天在一起厮混玩耍,悲伤的情绪又夹杂着整个山头都是对已故亲友思念的哭声,四人也不自觉的落下了眼泪。
一直陪着老两口吃完午饭,送到家,四人才稍微调整了些情绪。
在王建国家楼下,沈浩见大家都没有兴致说话,主动说道:大家开心点,大哥看我们这样也不会高兴,我们以后把老头老太太照顾好,大哥在天上也会安心。
陈军叹了一口气,说道:上次来看他们白头发还没有这么多呢。
杜凡幽幽的说道:以后我一定跑勤点,让老两口知道,十几年前失去了一个儿子,十几年后多了四个儿子。
张启墨眼含泪花默不作声。
沈浩:好了好了,大家到我家吃饭去,我搬出来住了,高兴点,到我家喝酒,说着拿起手机发了个定位,继续说道:按这个地址导航,二哥,我们先上车。
三人晚上在沈浩家喝的酩酊大醉,直接东倒西歪的不省人事。
叮咚,叮咚。
眼睛都睁不开的张启墨被门铃声吵醒,嘟嘟囔囔的从地上爬起来开门,一看是莫瑶站在门口,脸上带有焦急的脸色。
张启墨扶着快要裂开的头,问道:莫瑶,你怎么来了?
莫瑶走进去看着一地的酒瓶子,空气里全是烟酒味,呛的连连咳嗽,倒是褪去了那份焦急,但是还是非常生气的喊道:沈浩,沈浩,你给我醒醒。
沈浩在做梦呢,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喊,看到站在门口的莫瑶,喉咙干哑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莫瑶气道:昨天发了你几个消息为什么不回,担心你来看看,你搬出来就为了更方便自己鬼混过日子啊,你太让人失望了。
此时陈军和杜凡都醒了,陈军一看来着不善,家务事还是少掺和,说了句老三,公司有事,先走了,直接落荒而逃,杜凡也好不到哪里去,喊着上班迟到了,也溜了,张启墨则是什么都没讲,连鞋都没换,趁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偷偷的挪到门边,跨出门直接逃走。本来头疼加上睡地上有点受凉,坐到沙发上口气很冲的说道:你谁啊?管的太宽了吧你。
莫瑶本来是关心沈浩,昨天晚上发了几个信息不回,后来又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好不容易熬到早上,第一时间来看看发生什么情况了,没有想到换来的是冷冰冰的那句你谁啊,委屈的眼泪都出来了,狠狠的跺了跺脚,也摔门而出,又把门重重的合上。沈浩嘟囔了句有毛病躺倒继续睡觉。
莫瑶机械般走出公寓,稍微冷静了下来,心里有个声音对自己说道:是啊,我为什么管他,我管得着么?他死活,好坏,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凭什么要为他生气,凭什么关心他的安危,他是谁啊,除了油嘴滑舌,还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越这样安慰自己越生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一串的在粉色的脸颊上滚落,坐进车里,再也没有顾忌,趴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起来。
直到晚上下班,莫瑶还没有缓过神来,感觉浑身无力,也不知道要干嘛,打了个电话约小萌出来,陪自己吃晚饭。
瑶瑶,你怎么了?眼睛都哭肿了,谁欺负你了?一见面小萌就焦急的问道。
没怎么。莫瑶有气无力的说道。
小萌关心的说道:有什么事还不能和我说啊?又跟你爸吵架了?
莫瑶:没有,不要乱想了,安静的陪我吃顿饭吧。
小萌毫无头绪,不知道怎么劝呢,来了信息,张启墨的,干嘛呢,小萌回了句瑶瑶今天心情不好,陪她吃饭呢。消息刚发出去张启墨来电话了,小萌还奇怪,说了在陪瑶瑶吃饭怎么还打电话来,不是微信在聊着呢嘛,接起电话,张启墨就说了句,小萌,你电话给莫瑶,我跟莫瑶说几句话,小萌一脸疑惑还是把电话往莫瑶前面一递,说道:瑶瑶,启墨要跟你说几句话。
莫瑶手都没抬直接说道:不想听,你们聊你们的,不要管我。
小萌拿回电话,说道:你都听到了吧?我无能为力了。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张启墨说道:你把电话开免提吧。
小萌把电话开到免提放到桌上:你说吧,我开好了。
只听张启墨电话里说道:你早上看到的是我们几个小时候结拜的好兄弟,三哥就是因为大哥的事情进去的,你应该知道。
昨天是我们大哥的忌日,我们一起上坟祭拜去了。我们看到大哥父母满头的白发,他们才五十多岁,已经看上去老态龙钟了,我们心里那种滋味根本形容不出来,何况三哥呢?三哥完全有体会失去亲人的那份痛苦和那永远抚不平的伤疼。
三哥从来都是有话憋在心里,他都是给你分享他所有的喜悦,却从让人看见自己的伤痛,所以大家才陪着三哥喝酒,喝成早上你看到那样。
你不要以为三哥喜欢喝酒啊,三哥平时没事从来不会喝酒。
三哥这人你还不了解,你想想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到拿枪的凶手,敢直接上去抢夺并且直接开枪,你有见过这样的少年吗?平时刀都没拿过的少年,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这么做呢?
外人都不能理解,但是我们知道,是手足情义。
就拿陈波这件事情来说,三哥明明找了人拍了好多照片,视频,只要三哥把这些东西给小萌一看,小萌知道真相直接跟他分手就完了,他为什么还要做一些外人看上去很愚蠢的事情,因为三哥跟我们说过,小萌老师对他好,他不能便宜了陈波,这就是我三哥,只要别人真心对他好,他就觉得把命给人家都是值得的。
你可以说他做事极端,不考虑后果,但是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在现在这个功利的社会里,你不可能再找得到。
电话里声音稍作了停顿,接着又说道:我好像说太多了,你不要跟三哥说哦,说了要怪我多嘴了。小萌,我说完了,你免提关了吧,现在陪我说说悄悄话呗。小萌边笑边关了免提,说了句有话晚点再说,我要陪瑶瑶吃饭,直接挂了电话。
莫瑶听了刚才张启墨的话,沉默了半天,突然问道:你跟他好上了啊?
小萌:怎么扯到我这了啊,我们就是好朋友。
莫瑶一脸不信的说道:看你满脸幸福的表情,你俩肯定有奸情。
小萌:你不能这样啊,我陪你吃饭,你却来损我。不过启墨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
莫瑶:还说只是朋友?启墨启墨叫的这么亲热,你骗鬼呢你。
小萌:你不难受啦,都已经有心情管别人的事情了。你和沈浩吵架了啊?
莫瑶一撇嘴,说道:我们就是普通的朋友,有什么好吵架的。
小萌:我才不信呢,普通朋友你哭成那样啊,你转警校去以前,我们可是在一个寝室住了三年,我都一次没有见你哭过。
莫瑶:信不信由你,我才不会为他哭呢。
小萌:你就死鸭子嘴硬,其实我也带过几百号学生了吧,如果从我是沈浩老师的角度看,这个学生真的是非常让人喜欢。你看啊,如果你说他做事极端,那我可从没听说过他跟别的同学发生过矛盾,有听说也都是沈浩在忍让别的同学。你说他做事不考虑后果吧,他做事情都是考虑好了后果才做的,启墨刚才有点没有说对,沈浩不是不考虑后果,沈浩是只考虑事情的后果,而不考虑对自己可能造成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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