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话,我连去昆明的心情都没了,但是又不敢拂了他的面子,这家伙的手段我见识了两次,真的惹不起。
跟着大个从长水机场落地,先直奔昆明市区吃了过桥米线,然后开了个宾馆睡了一觉。
我问大个他买的房子在哪,他说没在市区,有点远,是个温泉小镇。
我又问起价格,但是大个没说,只说了他那个房子在山里,挺大的就是,还能泡温泉。
讲道理经过这几次事情,我对山里这个词已经过敏了,三次进山
三次差点没命,如果不是大个信誓旦旦的打包票,说那里是个旅游区肯定没有洞子掏,我还真不敢去。
休息一晚,我们买了几身衣服,在甘肃穿的那些全都丢在兰州了。
第二天,我们在黄土坡打了个黑车,往大个的新家进发。
还好这边路修的不错,一路没有很颠簸,司机直接开到了一百六十迈。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出现在了一个相当偏僻的小镇上,这里路边全是温泉酒店还有卖泳衣的小摊。
虽然是冬天,但人不是很多,我们从下车的地方往北走了二十分钟,就到了大个的家。
“卧槽,大个这就是你买的房子?”
站在大铁门外,我和胖子都看傻了,这特么竟然是个相当大的庄园,外观稍稍显老,但是整体是欧式风格非常气派。
“嘿嘿,这最早盖得是个温泉酒店,后面老板出事跑路了,就荒废了几年,我就捡个漏买下来了。”大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大个跟我们说他已经把内部修整了一下,还是想做做温泉生意,以后也算有个着落。
后来在我们一直追问下,大个终于跟我们说盘下这个庄园花了多少钱,整整两千个达不溜。
晚上,我们仨泡着温泉喝着云南红酒,舒服的已经不想回老家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的任务就是玩,在安宁市区吃了不少特色美食。
云南菜偏辣,比起川菜更多了一些更原始的风味,我相当喜欢。
主要是远离了那些个亡命徒,感觉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实在是太幸福。
又是泡了一晚上温泉后,脚趴手软的我问大个附近有没有啥可以玩的地方,太远了跑不动。
大个寻思半天,跟我说云南佛学院在这边,要不去看看。
实在闲得无聊,我说直接去看看吧。
这个温泉镇很小,去任何地方走路都用不了多远,我们顺着山路走了一会,就看到了佛学院的大门。
佛学院和寺庙没啥区别,但是云南这个佛学院大有不同,在这不光有藏传和汉系,还有巴利语系的僧侣。
所谓巴利语,就是从印度传至东南亚的语言演化而成,很多朋友去到泰国缅甸看到的那些和国内完全不一样的佛塔、神像这些,就属于巴利语系佛教。
而云南刚好接驳东南亚和青藏高原,也是唯一一处三大语系佛教荟集的地方。
我没去过泰国,对很多巴利语系那种金光灿灿的佛塔建筑还是很新奇。
逛着逛着,我们几个就走到了佛学院的后山,一处破败的佛塔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这个位置应该佛学院前身寺庙的遗址,为数不多的几处建筑都已经破败不堪,还有几个闭关的山洞现在都开放着,能看到里面还有蒲团、佛像这些。
看来学院还是想保留住这些古老的建筑,毕竟这才是文化和传承的见证。
我找到一个正在用手机玩天天酷跑的小和尚,问他这些这里最早是什么年代修建的。
小和尚操着蹩脚的普通话跟我们说:“我只认得这个佛塔,是唐朝呢,其他呢你们要克问我师父。”
这时候一个胖乎乎的大喇嘛刚好路过,小和尚上去鞠了一躬:“上师,这几位施主问这些是哪个年代呢,我记不得了。”
胖乎乎的大喇嘛一脸笑意的跟我们聊了起来,令人奇怪的是他的普通话就相当的流利,一点方言的味道都没有。
大喇嘛叫多吉,是格鲁派的僧人,他告诉我们这里最老的建筑就到唐朝了,还有几处山洞都是明代格鲁派的上师闭关之所。
说到这我忽然想到之前一直在行李箱里藏着的宗喀巴像,这人也是格鲁派,没准能从那卷经文里再给我们点有用的线索。
于是我掏出手机,找出之前拍的照片,递给了多吉,让他帮忙看看写的是啥。
多吉相当的博学,本来我以为蒙文他应该不认识,结果他直接念了汉语出来。
“宣仁普孝皇帝赠与恩师金狮、金象、金杖三对,却对已经失踪千年的密宗宝物决口不提,上师拉姆曾说王将军于祁连山将此物寻回,却不得其法,便与密宗多为上师探讨转生秘闻,恩师得证皇帝为求转生已得到密宗重宝,所谓转生之法需得天时地祭,于北漠天涯,日星轮转之地,取沙魔罗之心,脱肉身,转生于灵童。”
好家伙多吉说的明明白白,我们就是听不懂,这个北漠天涯日星轮转之地是哪里,是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
我们拜谢过多吉,准备回去,忽然暴雨就落了下来。
山里的天气就是这样变幻无常,没办法下山,多吉给我们找了一间僧舍避雨。
七点左右,多吉让给我送来了饭菜,雨还在哗哗下着。
我们吃完饭,百无聊赖的在僧舍玩手机,不觉间天已经黑透了。
雨停了我们准备下山,多吉说刚下完雨路太滑了山路很不安全,让我们最好是住一晚再走。
恭敬不如从命,山路崎岖确实会有危险,僧舍虽然没有电视,但是很干净,睡起来也相当舒服。
半夜一两点左右,我上厕所时想抽烟,但是离僧舍太近抽烟感觉不太尊重,就慢慢往后山走。
我边抽烟边溜达,不知不觉就离僧舍很远了。
忽然,黑暗中一阵细小的叮当声响起,就像金属敲击石头的声音。
竟然是唐代佛塔方向,妈的难道有贼,我赶忙掐灭烟,借着黑暗摸了过去。
“卧槽有小偷?”
那细碎的敲击声我再熟悉不过,是用錾子凿浮雕的声音。
很多被盗走的浮雕石像都是被人用这种方法撬下来的,看来是有人打佛塔雕像的主意。
我心中的暗骂自己点背,这东西在这立了一千多年都没人动,我刚来一天恰巧就遇到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抽完烟就赶紧回僧舍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是被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的起来开门,门前站着的人却让我一个激灵。
几个丨警丨察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们。
我们赶紧穿好衣服,回想着这几趟下地有没有出过什么纰漏。
幸好丨警丨察只是例行盘问,并且给我看了几张监控视频的截图,问我们有没有见过这几个人。
原来今天一早学院的僧人看到唐代佛塔的雕塑被盗,就赶紧报了警。
万万没想到,那片平时基本没人去的遗址,竟然有无死角的监控。
这几个人的正脸被拍的清清楚楚。
这几个人我都不认识,但是其中一个三四十岁的人侧脸却给我一种熟悉感。
丨警丨察观察到我的表情,问我是不是认识谁,我指着一个人说:“这人我不认识但是感觉很眼熟,不知道在哪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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