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看我底气足,直接问:“兄弟你说多少钱吗?”
“一口价一千五,我把一窝里还有十二件东西都给你,虽然规格没这个好,但是你出到香港价格都远不止这些了。”我语气相当坚定,认定了他想收。
“一千二吧,我只能做主到这了,不行的话我得回去在跟公司的人商量。”谢老板看我不让步,委婉的表达自己的难处。
越是这样我越不能松口,我转身从自己的车厢里拿出那个偷梁换柱的宣德炉,压低声音跟谢老板说:“兄弟,你这么大个老板能做多大主我还不知道吗,这样,这个炉子是我个人送你的,价格的话就一千五吧。”
谢老板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难看,拿着那个宣德炉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哎,兄弟,我也就看你是实在人,这三百万我跟公司去申请,但是你剩下的货要给我定个时间。”
我眉头舒展开,这家伙别看表情跟吃了屎一样,其实都是做给我看的,他心里早他妈乐飞了:“哎呀兄弟早这么说就完了吗,这样,一千万定金留下,这个鼎你先安排走,剩下的我半个月内都给你,天南地北藏的地方有点多,我只能自己跑。”
谢老板爽快答应,当即就从座位后面拖出一个箱子,打开就是满满的金条。
这些都是我跟胖子定的规矩,现金我没法用,更没办法存银行,毕竟巨额财产来源是要被查的,我思来想去也只能用了这一招。
金价按国内的400一克定,这些人在国际市场上买黄金会更便宜,所以也欣然接受。
就这样,我把足足25公斤的金条抱到了自己车上,便让胖子安排谢老板去吃饭。
谢老板则表示自己要赶紧联系人把鼎运走,就先撤了,等剩下的东西到齐了再联系他。
至于剩下的东西做什么,我早就想清楚了。
商王祖庚墓葬群出来的东西太多了,剩下这五百万的配货,我随便弄一些锅碗瓢盆的就可以轻松搞定。
不过最后感觉不能太忽悠老客户,我还是很用心做了一枚铜镜,手法就是商周常用的开范式铸法。
这种铸法对手法要求相当高,需要利用高温铜液的流平性完成镜面找平。
铸造是时不仅不能手抖,快一秒慢一秒都不能成。
经过几次调试,我干脆做了个简单的自动倾倒铜液的架子,然后掐着秒表完成了浇铸。
除此之外我还加大了青铜里金银锡的比例,让这面镜子更显“宝气”,同样在锈蚀作用下,金银产生的黑锈更大气沉稳。
半个月后,我如约跟谢老板交了货,原定的十四件货我只给了十三件。
本来我还想哭哭穷说还有一个人拿货跑路了,但是谢老板不依不饶,他认定我手里还有东西。
没办法我“忍痛”掏出铜镜:“谢老板,您看看,多少添点”
老谢一下看直了眼:“草这种好东西你还想留着,赶紧赶紧。”
说着老谢直接上了手,从我手里一把扯过这面铜镜。
在锦盒里的镜子是背面朝上,素版兽首钮,正面则是光板一块。
他不放心又用手敲了半天,还抠下来一块锈闻了半天:“肖老板,咱们可是有言在先,一千五百万我可是一分不少,你这东西……”
看他一脸吃定我的表情,我心里很复杂:“兄弟你多少添点,这东西的分量你也知道,虽然比不上那个大头,但是也不是五百多万就能下来的货。”
谢老板摇摇头表示不松口,没办法我假装掏出电话拨了出去:“妈的赶紧把三儿给我抓住,把东西送到我这来,晚一天老子扒了你的皮。”
“哎呀肖老板别激动吗,这样,这些东西我安排人送走,我请你和庞老板好好去潘家园转两圈,您有啥看上眼的直接拿,我绝不还价!”
老谢这也是给我找台阶下,他知道我一天之内绝对拿不出一件普通的东西顶给他,刚刚打电话也是虚张声势。
但是这铜镜的价值他门儿清,拿回去肯定功劳不小,在这里他不太好往死里坑我,只能使出跟我送他宣德炉一样的手段,让我老老实实把东西交到他手上。
我“无奈”答应,心里想着但愿你把东西交回去遇不到高手,不然这一千五百万也够要你这条命的了。
至于他说的带我们去潘家园闯一闯,我根本没当回事,那地方我虽然没去过,但是师父说他在那蹲了几天没见到过真东西,就可想而知这地方有多假了。
但是胖子听我说没去过还不感兴趣,就强烈建议我去一趟,他说去看看吧,没准有意外收获。
我知道胖子就是在北京起的家,09年的时候他正是在潘家园淘到一对正德年的青花梅瓶,转手挣了大钱,才在圈里有了名声,后面跟上了赵云波。
他对自己的眼力相当有信心,这次刚好有谢老板掏钱,自然是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我想想也对,谢老板也没说是去捡漏的,到时候哪怕是个真东西,想买他也得掏钱。
我没再客气,直接坐上了谢老板的车,一路来到了北京。
车上,我们开始跟谢老板闲扯,我还把我手里有锦衣卫驾贴的事情跟他说了,搞得他又很激动,说什么也要收走。
“老弟,这东西在你那真就是一堆烂纸,这样,我十万块收了,好好喝一顿咋样?”谢老板真的无时无刻都在算计,十万块钱我真的想不出来他是咋说出口的。
我笑笑:“老谢你说啥呢,东西我是真喜欢,我先玩玩,到时候想出手了肯定第一个找你行不。”
老谢又说:“那能不能先给我看看,让我留个念想”
我把驾贴的封面和第一页带印章的照片给他看了看,谢老板死死握住我的手:“兄弟,记得千万留给我,咱今天去潘家园随便挑,不管几件我安排了。”
我心里清楚他后面这是玩笑话,我已经下了决定,只要东西真,无论好坏要
收一件货,让这家伙出出血。
后来我们聊起了谢老板的发家路,他说他从小就是在胡同里长大,跟着父亲夹着包袱去乡下收东西。
那时候北京周边的农村好东西相当多,很多明清家具当时都是白菜价收到的,他们父子也是凭眼力挣了大钱。
说到这我和胖子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继续听他吹。
他真正发迹是收了一个雍正官窑的琉璃粉彩瓶,当时也是在乡下收的,当时老乡说是院里打井挖出来的一包袱瓷瓶,碎的只剩一个完整的了。
他为了从老乡手里收到这个瓷瓶,愣是赖在老乡家大半年,这半年他做牛做马伺候老乡。
最后他硬是娶了老乡的闺女,可谓是财色兼收。
之后他把东西他卖给了一个大老板,也就是他现在的上司,后面一直在给公司当掮客,收上来的好东西他都有提成。
我估计就我这次出给他的东西,他赚到手的估计不比我少。
正当我们聊得开心,车子已经开进了司马台检查站。
不得不说这种商务车坐起来真的舒服,宽大的座椅连胖子这种身材的都能舒服躺下。
四个小时的车程,还没舒服够就到了。
马上进京,我心里还是有点小期待,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的逛潘家园,让我见识一下各位老板的水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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