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断掌右手朱砂》
第11节

作者: 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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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去打扫卫生,我去给师兄们端茶送水……”
  “呵呵呵,好吧,让你参观一下吧。”叶振华看出许婧的心思,但他看破不说破。
  叶武堂离叶宅不远,只隔着两条街,步行也就十来分钟。许婧记下了路!
  第一次去到叶武堂,许婧简直被震惊到,一个个身材健硕的男人,一举一动都很有气势。
  她偷偷躲在角落观察着他们练的招式,还不停地在空中比划。休息的空档,她泡好一大壶茶送去。
  大家都好奇她是谁,都凑过来问话。
  “你是新来的佣人吗?”
  “你叫什么名字?”
  “你看着还小啊?几岁了?”
  许婧被问得不知道先回答谁了!
  就这样,她每天早上起来做早餐,接着是送叶紫萱上学,然后去武馆偷学武艺。
  半个月后,她和武馆的弟子们都很熟了,她就开始套话,把她看到但没学会的招式仔细询问了一遍。
  一天,叶振华看到许婧又在隔墙外偷学,他走到许婧身后,来了个偷袭。许婧感觉到身后有轻微的风声,她快步躲避,用手去挡突如其来的拳头,但最后还是没过三招就被叶振华制服了。
  叶振华心里感慨,这娃是个好苗子,可惜是个女娃!才偷学几天就会好几个招式,要真的教她,不出五年,怕是比大徒弟叶东杰都厉害,简直是骨骼轻奇!

  听到声音,一众弟子也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大家才纷纷明白,原来,许婧这几天天天来武馆帮忙,原来是来偷学武术了。
  但不得不说,许婧对于武术,确实是一块好料子。叶东杰先开口道“师傅,弟子认为,许婧虽是女儿身,但她确实很有天赋。”
  听到大师兄都对许婧赞赏有加,一众弟子也纷纷表示出肯定的态度。
  “师傅,要不你就收我为徒吧!”许婧趁机又跪在叶振华面前。
  叶振华心里早就想收许婧为徒,但思想还停留在封建时代的他,还是不愿意违背老祖宗的规矩。
  一众弟子也是喜爱这个小女孩,大家纷纷求情,而刚好,叶紫萱来武馆,听到谈话,她边跑边说“爹,我也希望你能收婧儿为徒。你不知道,她这几天白天不敢练武,晚上梦里练,经常比手划脚的,害得我都睡不好。你就让她光明正大地学吧。现在都是新时代了,我们国家可不允许重男轻女了。”
  叶振华听着大家的求情,他决定,收许婧为徒,而且是唯一的女徒弟!
  三天后,拜师仪式开始。
  武馆里被众弟子布置了一番,门口挂着喜庆的红布,台阶铺着红色的地毯,大院走廊也挂满红彤彤的丝带,客厅里左右各摆放着一排桌椅,擦得亮堂,桌子上摆放着茶点,整个武馆布置得相当喜庆。
  许婧换了一身红色的中式礼服,是孙锦绣去年在庆和祥订做的,给叶紫萱十二岁的生日礼物,由于是本命年,孙锦绣就选了红色的布料做了件中式礼服。叶紫萱只是生日当天穿过一次,前几天给许婧找衣服的时候翻到,发现小了,就送给许婧。
  叶振华身着一身黑色中山装,整个人很有精神很有威严。孙锦绣则打扮得体,一身淡蓝色旗袍,显得优雅有气质。他俩一同进入武馆,一众弟子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恭恭敬敬地喊“师父,师母”。

  叶振华微笑着回应,然后走进堂屋,大家跟随其后,众弟子分成两队,分别站在左右两侧椅子后面。叶振华首先对着已故的师父叶坤的画像点了三柱香拜了三拜,说道“师父在上,徒儿叶振华今日收许婧为徒,虽许婧是女儿身,但她有习武的天分,徒儿不孝,破例收女子为徒,望师父原谅徒儿。”说完,叶振华用力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上坐,孙锦绣也跟着上坐,叶振华的师弟叶振强、叶振东分别坐在左右两侧的椅子上。

  今天,叶振华的大徒弟叶东杰担当主持,看着长辈入座好,他大声道“拜师仪式正式开始!徒弟跪拜师父点化!”
  许婧从门口进来,她紧张着、激动着,小心翼翼地走到叶振华面前,三跪九拜行大礼“师父在上,徒儿许婧今日拜师父为师,徒儿以后一定努力学习!”她眸光坚定,忘记紧张。
  叶振华扶起许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叶振华唯一的女弟子,希望你学有所成,学成之后报效国家,明辨是非,不张扬好胜,踏实做人!”
  “徒儿铭记在心,定不负师父教诲。”许婧回答道。
  “礼成!徒儿敬茶!”叶东杰大声喊道。
  许婧端来亲自泡好的茶,跪在师父面前,把茶水举过头顶,说道“师父,请喝茶!”
  “好!”叶振华笑着接过茶喝了一口,放回盘子,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许婧,许婧不敢接,她望向孙锦绣,孙锦绣温柔地说道“师父给的见面礼,收着吧!”
  “谢谢师父!”许婧边说边磕头。眼里强忍着泪水。
  “好了好了,起来吧!”叶振华连忙摆手。
  许婧又跪在孙锦绣面前,“师母请喝茶!”
  “好,快起来吧!”孙锦绣喝了口茶,从包里拿出一个袋子,袋子里是一个包装精美的木质盒子。
  许婧谢着接过盒子,她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感觉到了家人的温暖,只怪眼泪不争气,这样大好的日子竟然哭了,可她的内心没几个人懂……
  接着,她又向两位师叔敬茶,师叔同样分别给许婧包了红包。
  认了大师兄叶东杰、二师兄李义泽、三师兄方俨……

  第二天,许婧开始了习武生涯。
  从最基本的体能训练,跑步、跳远、扎马步……一阵轮番下来,许婧体力透支,但她仍咬牙坚持。
  吃晚饭的时候,她的手夹不动菜,一直发抖,大师兄观察到这一幕,开口道“许婧,你才开始训练,不能这么拼,不然身体吃不消。”
  “对啊,习武需要循序渐进,不能图快。”三师兄接话道。
  “师兄,谢谢你们的关心,我知道了。”许婧嘴上答应着,但她不想松懈,害怕自己拖后腿,害怕失去这难得的机会。
  回到叶宅,许婧洗了个澡,倒头就睡。叶紫萱还打算跟她聊聊天,问问第一天训练的情况,谁知道,叶紫萱还没说一句话,就听到许婧轻微的呼吸声。

  叶紫萱无奈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今天很辛苦!”
  日子就这样在训练中慢慢度过着,许婧也一天天进步着,体能训练不断加强,所有师兄们都很吃惊,才14岁不到的女孩子,身体瘦小,竟有如此大大的耐力和能量。
  叶振华也是看在眼里,心想:孺子可教也,看来没收错徒弟,师父肯定没有怪罪我!
  短短两个月,许婧学会了咏春拳的基本功法。冲拳、撑掌、摊掌、膀手,一招一式都很标准,跑步也是从在最后一个,跑到了带头位置,男子都没有她的体力好。

  这让她的师兄们深深怀疑,她是不是有法术,一天天的都不知疲惫。
  只有许婧自己知晓,如果不努力,也许师父会把她逐出师门,如果不努力,也许她会失去活下去的方向……如果不努力,也许她就不能回报那些曾经帮助过她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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