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的李逸风,却着实让李振清小小的吃了一惊,不管是在老爷面前,还是在外人的面前,李逸风所表现出来的不卑不亢,沉稳自如的那种风范,让李振清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儿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你在担心什么?”李振清看向李逸风,慢慢的开口问道,他看的很清楚,儿是看完那张报纸之后,才变得愁眉不展起来的。
李逸风苦笑了起来,他确实是在担心着某件事情。尽管他今天的表现让家里人很满意,也在长辈们的面前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可是距离他记忆当中那场震惊世界的巨变发生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不到半年的时间里,自己必须要想办法让李家摆脱在世人眼中的保守中间派形象,还要想办法让大伯和叔尽快跟即将倒台的木家割裂,否则一旦木家跟今上发生,必然会影响到老李家的发展。要知道当年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如今位高权重的木家数位大佬,分别从党政军的主要领导岗位上退下去,当时可是震惊国内外的。
但问题是凭着自己现在在家族当中的地位,李逸风很清楚,根本无法改变家里面长辈们的想法,而且非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还会被看做是危言耸听。说句不好听的话,李逸风明白自己如今在李家当中,不过就是个纨绔弟罢了,他的话家里人也许会听听,但是绝对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就等于是坐以待毙。
李逸风很烦,真的很烦,恨不得揪着大伯的脖告诉他,没事儿少跟木家那位二叔眉来眼去的,这家伙用不了个月,就要彻底消失在华夏的政坛当中了。
“爸,您说这报纸上整天鼓吹什么民主自由的,有意思吗?”
李逸风听到父亲的问话,忽然灵机一动,对李振清问道。
李振清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中央机关工作,自然知道现如今所谓民主自由的那个风潮是一浪高过一浪,前年发生的那件大事还历历在目,自然对于儿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也有些意外。要知道自己家老爷就是因为前年的那个事情,才跟南巡首长之间出现了些许不愉快,毕竟因为那个事情离开最高领导人位置的那位领导,跟李远山是多年好友,两个人私交甚笃。
李逸风笑了起来:“爸,我觉得,改革固然是要的,但是我们不能走苏联的!要警惕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
李振清自然知道邻国苏联如今也在搞改革,那位名字叫做戈尔的改革家鼓吹要建设全新的苏联,华夏这边同样进行着改革开放,这在全世界来说,都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变革。
可是,李逸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小觉得现在的改革开放,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一想到这里,李振清的心就不由得加快了心跳,要知道前几年关于改革开放的争论,可是着实有一大批原本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消失在京城的茫茫人海当中,这里面不乏一些自以为明白道理的青年者,李振清可不希望自己的儿也走上所谓民主斗士们的老。
“小风,你有现在的变化很好,想法也不错。但是,有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孩应该过问的,明白吗?”拿出父亲的威严来,李振清脸色严肃的对李逸风认真说道,他听的出来,儿是有些想法的,但是直觉告诉他,不能听这孩的一面之词。
李逸风无奈的耸耸肩,点点头,老老实实的说:“我知道了,爸。”
说服失败,他终于确定,现在的自己,基本上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天上午,李逸风早早的来到校,找到系领导直接了当的说,报名去华夏青年报社。这年代大生很吃香,都是包分配的。更何况李逸风这样背景的刺头生,校自然是希望他越早离开越好,所以当天校就联系了华夏青年报社那边,却没想到孟爽提前打了招呼,李逸风最后得知,自己被分配到了华夏日报京城分社。
这华夏日报可不是普通的地方,那可是华夏党的机关报,作为华夏第一大报纸,是华夏最具权威性、最有影响力的全国性报纸。报纸及时准确、鲜明生动地宣传党中央精神和华夏政府最新政策、决定,报道国内外大事,反映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意愿和要求。作为中央机关报,华夏日报承担着每天向全国和世界传播与介绍华夏党和政府的方针、政策及主张的重任,其中华夏日报的重要言论,尤其社论和评论员章等,已成为华夏日报的一面旗帜,被认为直接传达着华夏最高决策层的声音,而倍受海内外读者关注及外国政府和外国机构的高重视。
而李逸风,就成了华夏日报京城分社的一名新闻记者。
“总编,你说什么?让我去卧底?”
华夏日报京城分社的社长办公室里面,李逸风一脸惊讶,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带着微笑正冲自己点头的中年男人道:“我说冯叔叔,您就是这么完成我妈的嘱托的?让我去当卧底,这不是坑我嘛!”
坐在李逸风对面的是一个略微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样,中等身材,将军肚,一双小眼睛眯起着看向李逸风:“小风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在编辑部是新人,出去跑新闻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这一次的新闻很有料,非你不可啊!”
说着,他伸出手递给李逸风一个牛皮纸袋,说:“看了这个,你再决定去不去吧。”
京城西郊,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京城是个好地方,古语说的好,天子脚下皇城根儿,虽说这个六朝古都日后就像个青楼名妓一样,身体被一个名为都市化的凶残怪兽**的千疮百孔,但是今时今日,京城还保留着那股子遗老遗少们喜欢的沧桑味儿。
北海清波浮画舫,香山红叶染霜天,傍晚的香山旁,一个大概也就是二十出头的青年正有些无奈的发呆,高大的身材给人的感觉很见状,只是他此时此刻严峻的表情却让人有些难以接近。宋代的大词人苏东坡曾在《乞开杭州西湖状》之中有言――杭州之有西湖,如人之有眉目,盖不可废。
同样的道理,一个人的眼睛对于整个人来说就好像西湖至于杭州,如果双目无神,自然也就不能够吸引人了。
此时,那个青年就默默的站在香山脚下,只是默默的看着不远处的一群别墅区,不乏有人从他身边经过,可是不管是俊男还是美女,都没有人对这个好像雕塑一般矗立在那里的青年有多看一眼的想法。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头句是说住在少人处避世,是为小隐,对俗世尘缘未断。次句说居于城市中避世,虽不避俗世,但对权力还是敬而远之,只能算中“隐”,后一句自然是说虽当官但淡薄名利,藐视权利,才是真正的隐士。华夏被儒家教导了几千年,习惯于玩中庸的把戏,这种中庸自然也就让更多的人选择在闹市当中归隐。
所以在小说里面,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可问题在于,并不是所有普通老百姓都是那种游戏里面的隐藏BOSS,也不是每一个落魄的王子都会遇到传说当中的灰姑娘,现实总是残酷的,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忽然抓住你说保卫世界和平的重任都交给你了,这只能出现在周星星的电影里,而在这个年代,周星星还在拍他的无厘头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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