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赶生用手摸摸自己的小脑袋,他打着哈欠说,“我想抽烟。”
“不许抽烟,赶生,你得把烟戒了。”
“不抽烟,不喝酒,活着有啥意思,还不如死了。”
“这世上有比抽烟喝酒更重要的事,赶生,这次我们是真的要走了。”
提包里整整五十万,我存了五十张存款单,把所有钱都留给了我姥。我告诉我姥,不要随便给张兰钱,她大手大脚的,有多少钱花多少钱,也别告诉她家里有钱。
我姥看着我说“小琀,你啥时候回来?”
周轶在我身边笑着说“婆婆,你放心,逢年过节,张琀只要有时间,就会回来看您的。到时候我也一起来。”
我看着周轶说“我得带着赶生,他离开我活不成。”
周轶点点头说“没问题,我就当养了一条狗。”
我不在乎周轶说什么,我当即把卖
那男的看看后说“你小子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当我们的人是你的造化。知道吗小子?”
我心说去你娘的,给人当狗还抢着当?是不是有屎也要抢着吃啊!
我和赶生就这样被周轶带着离开了生我养我的宁古塔。
临走的时候,我外婆站在镇子头上一直看着车离去,我趴在车的后座上,从后玻璃看着我姥,不停地哭。一直到看不到我姥,我才算是哭出了声。
那男的开车,不屑地说“哭啥,你婆婆又没死!你这是奔前程去了,难道你想一辈子留在宁古塔?这鬼地方,一个收税的就把你欺负得不如狗,还有啥留恋的?到了外面,你会发现一个新世界,到时候,你会感激敏姐的。”
周轶回头看看我说“第一次离开家吗?”
我点点头。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是个天才,你要是在宁古塔过一辈子,那就是暴殄天物了噻。”
“我们去哪里?”我问。
“蓉城。”周轶说,“三哥送我们去车城,我和你坐飞机过去,三哥和赶生开车过去。另外车城那边还有我们两个兄弟。”
周轶看我不悦,顿时笑着说“你放心,赶生是你的人,也就是我的人,大家都会照顾他的。”
三哥说“张琀,赶生就交给我了,你不用操心。”
我说“别给赶生抽烟,他肺不好,抽烟就咳嗽。”
“好,我记住了。”三哥一边开车,伸出右手往后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耳朵嗡嗡的。不过飞机到了云彩上面之后,我一直盯着外面看,太漂亮了,云彩在身下就像是一片海。有时候还会突然伸出来一根柱子,奇形怪状的,我算是开了眼界。
周轶对此不为所动,她戴着个眼罩,一路上都在睡觉。也不知道她睡着了没有。
飞机降落的时候,我其实还没坐够呢。
这时候我突然觉得,入他娘的,人间值了!
下了飞机有人来接我们,我晕车了,周轶给了我一个塑料袋,我一直往里面吐。
前面开车的人是个中年人,他扭头看着我一笑。这人虽然长得不算丑,但是我怎么看他怎么别扭,很不投缘,就像是看到了一个贼一般。
他说“周轶,这就是你新收的人?看着年纪不大啊!”
“你爸爸年纪大了,得了脑血栓,有用吗?”
“你怎么就不能和我好好聊天呢?我看这小子也没啥特殊的,长得干干巴巴,皮包骨的样子,这怎么和我们下墓?”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我的人,我负责。”
“好嘛好嘛,但是我丑话说到前面,这小子能不能入会,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
我问“入啥会?”
“你不要管这些,入不了会,你也是我的人。”周轶说。随后她小声在我耳边说“你的本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噻!”
我点点头。
周轶
搂着我的肩膀说“确实太瘦弱了,你得多吃点肉。”
我低着头不说话。
周轶搂着我的肩膀继续说“瘦是瘦了点,但是骨架大啊,有骨头不愁没有肉。别看现在我们张琀骨瘦如柴,假以时日,那就是一个壮小伙儿。没听过一句话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你是直接去会里还是先回家?”
“我回家。”
“你不想让这小子入会啊!”
“我就没打算让我们张琀注册入会,虽然入会好处多,可以免费用全国各地的会所,但是也受局限。”周轶说,“和你有关系吗?你是不是管太多了?李成栋,做好你的本分,别忘了,你是我爷爷的养孙,我不可能嫁给你的。”
“正因为是养孙,我们才可以在一起,亲孙子的话我还咋娶你?嫁给我,你就不用为钱的事情发愁了,摸金符也就保住了。”
“你醒醒吧。”周轶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劝你趁早死了心。”
我心说这老家伙得有四十来岁了吧,还想着趁火打劫,老牛吃嫩草,我入他娘!咋这么不要脸呢?
我看得出来,周轶挺讨厌前面开车这李成栋的。
“六爷说了,明天你必须去参会,周家多久没参会了你还记得吗?三年了,周家要是还不去,六爷说了,可就要收回我们的摸金符了。”
“摸金符是爷爷传下来的,即便是六爷也不能随便收。”周轶说。“说到底,爷爷还是六爷的叔叔呢。”
“反正我告诉你了,你不去的话,诸位长老要是真的把周家摸金符收了,那可就谁也怪不着了。”
我心说这是发生啥事了,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这摸金符难道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吗?
车一直往西走,在青城山下西河边九天玄女宫附近有一座孤零零的老宅,我下车的时候天都黑透了,老宅门口点了两个红灯笼,不过这灯笼里是两个白炽灯的灯泡。不得不说,这南方人就是会玩啊!
老宅里有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东西有厢房,后面有花园。
到了这里,一个叫明叔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带着我在院子里走了一趟,他怕我迷路,用蹩脚的普通话告诉我哪里是茅房,哪里是餐厅。
明叔瞎了一只眼睛,后来我听说是开棺摸金的时候,被棺材里的尸蜃一口毒液喷在了眼睛里,顿时这眼睛就烧化了。从那以后他就不下墓了,成了周家的管家。
还有一位是赵niangniang,其实按照北方的辈分,应该叫老婶子。老婶子的丈夫和儿子都在那次下大墓摸金的过程里,没有再出来,包括周轶的父亲,也都死在了那座大墓里。
出来的,只有明叔一个人。
明叔叫周晓明,是周轶的亲叔叔。寻龙一族只分长幼嫡庶,不分男女。所以,明叔和三哥都只能靠边站,周轶接了周家的大印。
这些事情都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的,现在我连这边喜欢吃辣都不知道呢,我以为全天下都和宁古塔一样喜欢吃咸的东西,我也从来都没见过冬天挂在树上的橘子。
恰好院子里就有一棵橘子树,树上挂满了橘子,明叔告诉我,到了冬天才能熟呢。
其实我这时候我还不知道,这里冬天不下雪,更不会结冰,这里的冬天和春天一样温暖。
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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