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周星耀喝了差不多半斤白酒。等沈静收拾完碗筷后,拉了沈静的手:“走,里面去。”
“我,我还是早点回去吧。”沈静想起自己的第一次后,凌晨三点孤零零走在家属院的感受。
“回去?回哪去?”周星耀拖着沈静进了里间。
“别跟个死人一样。像上次那样,上次第二盘那样。”周星耀对沈静的表现很不满意。
“我,我怕你说我……”沈静小声说。
“你都敢做,还怕我说!过来,像上盘那样。”周星耀几乎是命令的口气。
“我走了。回宿舍。”沈静收拾好衣服,不等周星耀开口自己主动说。
“记到明天去把介绍信开了。”周星耀靠在床头,抽着烟。
“嗯。”沈静又独自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听着沈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周星耀“噌”地从床上起来,走到桌子前打开电脑。对电脑和网络并不专业的周星耀熟门熟路地打开了一个网站。一个辣眼睛的页面上跳出几个字“精神控制”。周星耀点开论坛,打开一个收藏的帖子。这是一篇讲怎么对一个人进行精神控制的“教程”。大致讲的是怎么用软暴力把一个女人变成成自己的精神奴隶。
沈静对周星耀而言,几乎可以说是天鹅和癞蛤蟆。周星耀当时根本没有勇气追求沈静。当时网络环境可以说还比较乱,一些境外的网站也可以轻易搜到。
内心自卑的周星耀对沈静的想法只能靠看那些当时还没被禁的网站,后来连打字都笨手笨脚的周星耀鼓起勇气在一个论坛提了一个问题:怎样追一个够不着的女人。没想到,居然有很多这样的人在这个帖子下进行跟帖讨论。
沈静成了周星耀的试验品,而且周星耀成功了。
在这些后来被禁的网站,周星耀还学到了一条“宝贵的经验”——无耻者无敌。
半个月后,在工厂的食堂里,产工会主持了这个厂最后一起集体婚礼。三对新人中,有周星耀和沈静。也是在这天,厂办公布了由厂长签署的周星耀和另外几个新任副科长以及两个部门正职的任职通知。
“喂,这个你签个字。”周星耀把一张销售科的稿笺递给沈静。结婚以后,周星耀对沈静的称呼就不再是“小静”。没外人的时候就叫“喂”,给外人介绍的时候就叫“我婆娘”。
“辞职报告?”沈静有点意外地看着周星耀。
“干哈啊,不愿意啊?”周星耀点上烟,眯着眼看着沈静。
“这,为哈要辞职啊?”时间久了,沈静说话也不知不觉中带了点周星耀的口音。
“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老杂毛对你有打猫心思啊?”周星耀吐出一口烟。
“那不上班了?”沈静其实并不想辞职,还不到三十岁就闲在家里,她无法想象。
“少在那渣渣哇哇滴,明天去交。”周星耀说完,不再理会沈静,自己出了门。
沈静辞职后,就基本成了圈养状态。
这样过了三年多,这三年里,周星耀熬到了科长升任厂长助理。周星耀自然顺位接替了科长的位置。
周星耀总觉得沈静会背叛自己,即使已经当了科长,他依然摆脱不了那种被自己藏得很深的自卑。毕竟自己经常要出差,那时候虽然家里有电话,沈静也有手机,但还没有视频。电话查岗,容易被欺骗。虽然结婚几年了,沈静依然很漂亮,她不招惹别人,也保不住别人不招惹她。
于是,周星耀又开始在网上找各种“防绿”办法,最后,他觉得养宠物防止女人出轨的办法很不错。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就让宠物替自己看着沈静。
于是,家里前后有了博美、泰迪、最后,周星耀选择了金毛。觉得这种狗看着威武,而且对陌生人有敌意,会让到自己家里的人心里畏惧。而且,周星耀出差的时候,给沈静打电话总会问金毛喂了吗?沈静就让金毛叫上几声。
该来的总要来,沈静最终还是给周星耀戴了一顶绿帽子。因为周星耀从来就没有给沈静哪怕一点点恋爱的感觉。
大学毕业十年,沈静那些留在榕市的同学搞了一次同学会。而周星耀正好出差。
沈静在销售科的时候,已经开始用QQ沟通业务。现在在家,无聊的时候偶尔也打开QQ看看。
“你是?”沈静点开一个好友沈静,一个叫“三块石”的发来的。“沈静,我是江磊。”沈静有点迷糊,江磊?这不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吗?
加了好友,江磊居然马上就发来一条消息:“沈静,这些年过得咋样?”
“你怎么知道我的QQ号?”沈静没有先回答江磊的问题,而是奇怪江磊怎么会知道自己的QQ号。
“毕业十年了,在榕市的同学准备聚聚。当时你不是分配到厂里吗,我们就打电话到厂里,厂办的人说你后来到了销售科,再后来辞职了。正好销售科还有你以前的QQ号,就试试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你。”
“是这样啊。”沈静说,虽然一次看似偶然的联系,却把沈静又从周星耀的世界中一下拉回了大学时代。
“你们什么时间聚会?”沈静很想去,但不知道周星耀那天是不是会出差,如果不出差,自己肯定去不了。
“毕业纪念日那天。”江磊说。
“那我到时看看家里有没有事。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参加。”
“行。那到时候联系你。平时你都在线吗?”江磊问。
“不一定的。有事你留言。”
两人就这么聊了一会,沈静不敢聊太久,虽然现在周星耀很少回家吃晚饭,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我还有点事。先下了。”沈静说。
“好的。有事联系。地方定了,我给你留言。对了,留个电话吧,以后也方便联系。”江磊说。
“好的。”沈静留了自己的手机号
“我临时出差,这两天不回来。记到喂金毛。”周星耀打电话从来不说出差的理由。
“知道了。”沈静也赖得问周星耀到哪出差,为什么出差。
这几天,正好跨过了沈静毕业十年的纪念日。和江磊留了电话后,江磊倒是约过沈静几次,说是几个同学小范围聚会。沈静都没去,而这次毕业十年的聚会,沈静觉得不去也说不过去,何况,正好周星耀这几天出差。
“江磊,你们的地方定了吗?”沈静上Q,见江磊在线,就问。
“正准备给你电话。地方定了。”江磊在Q上说了地址,也说了当天的大致安排。
沈静出门的时候,金毛跟着也要出去,沈静把金毛拽回屋里,然后关上门。听着金毛在屋里叫了几声,又打开门,把狗粮放到一个不锈钢盆里。金毛使劲摇着尾巴,轻轻咬着沈静的裤管。
“乖,在家好好呆着。”沈静摸了摸金毛的额头,金毛乖乖地趴下。沈静这才出了门。
见到江磊的时候,沈静发现江磊已经不是记忆中有点青涩的大学生模样,容貌气质多了几分男人的成熟。
“沈静,来,这边。”见沈静走近茶楼,江磊站起来招着手。
在榕市的同学来了十几个,大家仿佛一下就回到了大学时候。有几个同学组了麻将搭子,然后去了包间。在茶厅的几个就随意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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