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对那个红领带无语死了,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啊。
也不知有多少人跟红领带一样,看到自己被竞争对手远远的甩在后面,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就认为这里黑幕重重。
这种认知太可怕了。
苏瑾无奈的摇摇头,瞥了一眼胥迎丰身上破败的衬衫,顺手将搭在自己肩上的西服给他披上。
“你还是遮着点吧,好多妹子盯着看呢,别让她们觉得你变态佬。”
胥迎丰切了一声,“哥们,这几个月来,你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像是被煽了,这才是你的常态。但现在,你好像完全变了个人,还拿到了那么高的面试分数,你才是变态,大变态!我就弱弱的问一句,这是为什么呢?”
苏瑾挺了挺腰杆,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男人总会在一夜之间长大,知道自己要什么。”
胥迎丰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坏笑道,“你看起来挺兴奋啊,兴奋得像…像…”
苏瑾莞尔,“像什么?”
胥迎丰嘿嘿一笑,附耳道,“像、根、鸡、巴!”
说完,便旁若无人的一阵狂笑。
傍晚,苏瑾和胥迎丰赶到东海大学附近的舒雅小厨V1包厢时,姚圣雨还没有到。
两人一边刷着手机,一边闲扯。
“庄梦蝶怎么还没到呢?难道她还想让老师等她?虽说老班就像哥们,但起码的尊卑观念还是要有的,你赶紧催催她!”
“我压根就没通知她。”
“你搞什么?大圣不是让你叫上她了吗?”
“大圣要是问起来,我会解释的。”
“卧槽!这么大的喜事你居然不准备叫她过来分享?不会吧,你还不是公务员,升官发财还早着呢,就想做渣男?要是这样,哥们,我得嘱咐你几句。”
苏瑾苦笑,看着手机上与庄梦蝶的聊天界面,里面几乎都是自己对她的各种嘘寒问暖。
而庄梦蝶只偶尔赏赐几个表情包过来,连打几个字的兴趣都没有。
就像现在,她明明知道自己今天面试,这么重要的事情,前前后后她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这根本不是同情共振、令人着迷的爱情,这是特么单方面的跪舔。
上一世的自己为什么这么眼瞎呢?
就因为她一身福利,以至于自己利令智昏,被她玩死?
不仅玩自己。
而且懂得拿捏,蛰伏待机,在与陈前勾搭成奸之后,想方设法套牢这个官二代,从而实现整个庄家的利益最大化。
这是个可怕的女人啊。
胥迎丰见他半晌没有反应,嗓门不觉大了起来,“喂,我问你话呢!”
苏瑾勾了勾唇,“哥们,我也不想瞒你,感觉庄梦蝶最近有点不对劲。虽然我暂时没什么证据,但早晚能查出真相。”
胥迎丰眼底满是探询,嘴唇动了动,想进一步问下去,但到底没问出口。
“既然如此,冷一冷她也好,我以前就劝过你不要太舔,舔狗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苏瑾默然。
上一世,自己处在“热恋”之中,无论如何都听不进这样的话,谁说跟谁急,真是可悲至极。
但这一世,剧情全都要改写,该自己把这个贱人往死里玩了。
班主任姚圣雨来的比预料中的晚,而且还意外的带来了一个人,书法老师茅生剑。
茅生剑是个风趣而古怪的半老头子,上个学年给苏瑾他们上过一学期的书法课。
就在他的书法课上,苏瑾无意中深深的冒犯了他。
老家伙后来看都不看他一眼,记仇。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苏瑾。
有一次上书法课,老茅为了突显兰亭序在书法史上的价值和影响,讲到李世民死前下过一道遗诏,要求后人将这件神品随葬,在墓穴里陪自己度过千年长夜。
然后,老茅就抛出一个问题:在座的你们,将来临死之际,最想带什么走?
全班同学答什么的都有,轮到苏瑾时,脑子一抽,说了一个人人想说但没敢说的答案。
“老师,我想带你走。”
这话一说,全班陷入死寂,所有学生都绷着脸,视线锁紧老茅,大气都不敢出。
教室里的气氛诡异而又紧张。
老茅根本没料想听到这个答案,杵在讲台后,愣了半晌,才愤怒的将手中的讲稿摔在讲台上,炸了:
“这个二显!他居然想带我走!他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了?”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不过,就因为古怪而可爱的老家伙,苏瑾是真的喜欢上了书法。上一世他所有的空余时间,除了舔庄梦蝶,就是临摹书法名帖。
这件事发生两个月后,老茅在讲评书法作业时,向全班同学展示了一张学生练笔,赏识之意溢于言表。
“同学们,这一张字看起来有点颜体的风骨,可以拿出去卖钱了,是谁写的?”
就在同学们羡慕的左顾右盼之时,苏瑾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老师,是我写的。”
老茅神情一呆,愣了一瞬,将手中的习作猛的拍在讲台上,脸拉得比马还长。
“刚才我脑子也被门夹过了,说的不算!”
全班哄然。
“梁子”似乎越结越深了。
姚圣雨知道这件事,今晚请了老茅过来,八成是想帮苏瑾化解这个“梁子”吧?
此刻。
面对这位不速之客,苏瑾尴尬的站起身,“茅老师好……”
老茅显然也很意外,剔看苏瑾一眼,拧眉转向姚圣雨,“小姚,这就是你说的喜事?”
姚圣雨面色妩然,抬手理了理半湿的秀发,包间里顿时弥漫着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
“茅老师,你还认识他们俩呀?”
老茅看也不看苏瑾一眼,淡淡的道,“烧成灰我都认识。”
姚圣雨噗嗤笑出声,“苏瑾,你看你,平常总说想跟茅老师赔礼道歉,现在茅老师就在你面前,你怎么哑巴了呢?”
苏瑾瞬间醒过神,赶紧向老茅深鞠一躬,“对不起茅老师,我那次真不是故意冒犯您。”
老茅下巴一抬,不屑的哼了一声。
苏瑾接着道,“就因为您,我深深的喜欢上了书法,反过来又加深了对您的喜爱。所以,我当时说想带您走,是发自肺腑的希望老师能永远教我写字,没一点恶作剧的意思。”
姚圣雨帮衬道,“茅老师,他一个学生,本来就不大会说话,您别往心里去。我们搞文学艺术的,不都讲究独抒性灵、不拘格套嘛,您就当他是真情流露、口不择言好吗?”
茅生剑挑了挑眉,逼视着苏瑾,“既然知道冒犯了老师,你早该向老师表达这个意思,难道你还想等我这个老师先向你低头?”
苏瑾一听这话大有文章,心头莫名欢喜,“茅老师,其实我真想找您道歉,就是不敢。”
茅生剑白了他一眼,“我有这么可怕?”
苏瑾和胥迎丰同时点头如捣蒜,苏瑾道,“嗯嗯嗯,老师不怒而威,两道剑眉就像狼毫斗笔架在脸上,压迫感十足。”
这话说得姚圣雨和胥迎丰都笑了起来,茅生剑像小孩子似的嘟起嘴,不满的哼了一声,“你在这么漂亮的小姚老师面前,把我说得这么丑,居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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