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电波控制则不然,命令的执行视发令人的脑波强度,脑电波强到一定程度就能压制本我意识,完全执行发命人的命令,不带半点折扣。
催眠的触发与催眠师的远近无关,只与触发的媒介有关。脑波则不能距离太远,否则脑电波强度会减弱,影响不到目标。
面对我的话,白雪反问道:“你怎么解释张绍峰的死?他与布鲁诺之间的距离绝对足够安全。”
在这起案件中,布鲁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白雪他们的布控圈子内,与受害人距离可谓极远,不在脑电波能影响的范围,因此才被定性为催眠。
“这……”我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才说,“我要先看过现场才能推断。”
“可现在案子已经不归我管……”白雪面露难色,这一次的失败,她这个副队怕是也难保得住。
我没说话,傅凌云却已经兴高采烈地说道:
“雪雪,反正你也被撸了下来,不如我们三人一起单独组队,将布鲁诺这头老狐狸抓了,看那些专案组的人老脸往哪放!”
白雪柳眉倒竖,“谁是你什么雪雪,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狗牙!”
说实话,我是不信白雪能打掉傅凌云狗牙的,这家伙可能是我见过的最能打的一个了,但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傅凌云听了白雪的话顿时乖得如同一个小白兔。
“话糙理不糙,凌云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我还是坚持我的判断,当然,对错的前提是要将布鲁诺捉拿归案,这一点我们有信心,你呢?”我看向白雪。
“看什么看,我现在是死猪不怕滚水烫,也没什么可以丢的了,当然是要干上一笔大的啦!”白雪先是恶狠狠地骂了傅凌云一句,然后便十分爽快地上了我俩的贼船,实际上她现在也没得选,当机立断与我俩同流还有机会。
没时间去张绍峰的死亡现场了,先把主要精力集中在抓捕布鲁诺上面,我抛给两人一个问题,“假设你是布鲁诺,你现在会怎么逃跑?”
现在布鲁诺的情况也很尴尬,看似距离逃脱法网只差了一步,实则这一步就可能是天堑永远都不可能到达。
首先,从水路这条线已经行不通,至少近期行不通,警方一定会加大这方面的力度。
其次,躲藏在市区也不大现实,他的身高太暴露目标,在已经被通缉的情况下,他现在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除非他有办法将自己变矮。
“用膝盖走路,就跟一些乞丐做的那样。”
“坐轮椅假装病人,这样也可以变矮。”
“坐在车上不要下车,没人看得出他的高矮。”
白雪和傅凌云一连说了几个不用截肢便可以看起来变矮的方法。
“最好的隐藏方法就是明明出现在你的眼皮底下你却视而不见!”我想到了连环碎尸案的心得有感而发。
“你的意思是明明看得见却想不到才是最好的隐藏?”白雪若有所思。
我也若有所思,过了片刻,傅凌云也若有所得。
我正要说话,白雪突然说:
“不如我们三人各自把自己想的写在手掌里,看看想法是不是一样?”
三人亮出手掌。
我写的是“出租车司机。”
白雪写的是“劫持出租车。”
傅凌云写的是“劫机。”
出租车司机很好理解,因为这份工作可以一直坐在车上不需要站在人前暴露身高,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四处行动毫不引人注意,除了打车的人,谁会多看出租车一眼,就算从自己眼前驶过也是视而不见的。
劫机就有些极端了,对此傅凌云振振有词,“反正都是被发现,不如铤而走险,劫持一辆客机反倒是最安全便捷的逃跑方法。”
劫机当然只是理论上可行,若真要实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比如枪支怎么带到机上,怎么制服驾驶员保安人员机组工作人员加起来十多人等等,若是没有一个团队协作,想都不要去想。
因此对于傅凌云的意见,我和白雪都有选择地忽略过去。
“是偷车还是劫车还是租车还是别的什么方法?”我们开始分析。
那时的出租车还没有定位系统,但出租车公司为了便于管理,每辆车上都安装有独立的呼叫应答系统,随时可以呼叫司机汇报当前位置。
“最好的方式是租车,布鲁诺躲在某个信徒的家里,然后将出租车司机用自己的能力制服,接下来冒充这名出租车司机寻机逃出警方布下的罗网。”
出逃的方式想到了,逃跑的方向呢?
“现在正是风头,布鲁诺不会冒险出关,若换了是我反而会深入内地,这样更安全,等风头过了再找机会偷渡要保险得多。”
这方面白雪与罪犯打交道的经验比我俩多,当然是听她的,现在我们就三人,想抓到布鲁诺颇有些大海里面捞针的感觉,但现实是也只能赌一把了,所幸专案组全面铺开,声势浩大,逼也要将布鲁诺逼出来,因此他铤而走险逃出本市的可能性是相当大的。
现在最尴尬的是我们只有三人,判断出了一点错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不论如何,我们先开车到塘头站,那里是深入内陆城市必经的站点,有什么想法咱们边走边想……”我们三人上车,见一步走一步。
这一路开过去我第一次见识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的巨大场面。
乖乖,好大的场面,我们的车子从市区到塘头站这一段路三十公里,足足有五道卡,每一道卡站都有十七八位丨警丨察和一队武警,另外还有拿着各种设备的工作人员,同时还有各个出租车公司的工作人员,正在对排成长龙的的车辆进行有条不紊检查,验证。
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设卡的地方开着小型车载发电机连接上探照灯将卡站里外照射得如同白昼,有嗅觉灵敏的一群记者在警戒线外努力寻找关系试图了解第一手情况。
这还不算市区里动员起来的街道居委会大爷大妈,不夸张地说,就是要找一只苍蝇它也无所遁形,这种情况下布鲁诺胆敢留在城市里会死得很快很难看。
好在白雪和几个设卡的都认识,加上她之前也是案件负责人之一,此时虽然被撸了下来,但是对外还是没有大张旗鼓的宣布,因此我们很快就得以优先通过了卡站来到了塘头站。
车站的道路两旁挂着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很快我们三人就发现,似乎自己是多余的,因为这里设卡的人员本身就极其认真严肃,拿着布鲁诺的照片严查,不管是出租车还是货车,一律让人下车比对,有人上车核查不留死角。
与此同时,由武警和地方联防队牵队组成的地毯式搜捕队正从白沙洲一路有条不紊地展开。
如此力度!我实在想不出布鲁诺还能有什么地方可以藏得住!
但我也突然意识到,我们之前想的法子,什么劫持出租车,装残疾人都完完全全不靠谱,以现在人民战争的力度,他就算是长了翅膀也未必跑得掉,根本不可能用常规手段逃出包围圈,以这个逻辑去分析,傅凌云前面猜测的劫持飞机似乎更可行,反正对于被逼到绝境的犯罪分子来说,只有可能出现更大的危害才能作为谈判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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