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杏被谢钦抱到浴室时，人已经有些脱力。
　　杏眸半睁不睁，嘴里嘟嘟囔囔的，挣扎个不停，“我，要死了，不，不来了，谢医生，求，求求你了……”
　　谢钦纾解了一次，心情还算不错，将人放进热水中，低声哄道，“先泡泡澡。”
　　“洗，洗澡澡，睡觉觉吗？”
　　“嗯，睡觉。”
　　闻言，程杏顿时乖巧起来，半眯着眼，安静地坐在水里，一动不动的，像个精雕细琢的瓷娃娃。
　　谢钦给她洗澡，抚着她柔嫩细滑的肌肤，细软的腰肢，渐渐地，眸底又烧起火来。
　　他舔舔唇瓣，暗哑的嗓音带着诱哄。
　　“程小姐，再来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反正他可以一夜一次，一次一夜。
　　程杏“……”
　　她扁了扁嘴，哭了，“不，不要……”
　　她小身子往水里躲，看样子想离谢钦远一点，没注意差点喝到洗澡水。
　　谢钦忙伸手握住她细腰，帮她稳住身形。
　　凝着她委屈巴巴的怂样，谢钦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一本正经骗小孩。
　　“程小姐，你不要口是心非，在床上，不要就是要。”
　　语毕，也不待程杏在多说，就迈入浴缸，吻了上去。
　　“唔唔……”
　　女人细碎的娇吟声被堵住。
　　宽大的双人浴缸里，热水规律地震荡起来，哗啦啦响个不停。

　　一夜醉生梦死。
　　次日。
　　程杏醒来时，是侧躺着的。
　　她身上木木的，疼得厉害，头也有些晕。
　　她以为自己还没缓过来，等摇了摇头才发现，原来不是她头晕，是大床还在晃荡。
　　程杏“……”
　　谢医生，你属狼的吗？是几百辈子没做过了吗？！

　　程杏疼的眼泪汪汪的，很想将人掀翻。
　　可想到齐锐的那些话，她又忍住。
　　但男人却越来越过分。
　　“啊……”
　　程杏没忍住叫出声，细白的手瞬间揪紧了被单。
　　谢钦顿了顿，握上程杏的细腰，哑着嗓子，若无其事打招呼，“程小姐，早。”
　　程杏没吭声。
　　她细瘦的身子颤抖着，强忍着疼，雪白的背上逐渐渗出细汗。
　　却没有叫停。
　　谢钦抿了抿唇，见她痛得厉害，有些意兴阑珊，加快速度，草草结束。

　　事后。
　　他披上浴袍，先去洗澡。
　　程杏歪斜着趴在床上，气若游丝，感觉自己像被榨干了精气的鱼。
　　等谢钦洗完出来，程杏才缓了口气，但头依旧有些晕，还有点疼。
　　大概是宿醉的后遗症。
　　程杏动了动手指，想自己起来，却被谢钦拦住。
　　他头发微湿，下巴上冒了些青青的胡茬儿，穿着黑色的上衣下裤的真丝家居服，上衣的扣子没扣完，透着股慵懒又散漫的味道。
　　倒是把他身上那股子清冷淡漠的气息，冲淡了许多。
　　“躺着吧，我来。”
　　程杏闭上眸，小声拒绝，“谢医生，我可以自己来。”
　　谢钦没理她，径直抱着人去了浴室。
　　为程杏清理身体，抱她洗澡这事，男人一回生二回熟。
　　程杏红着脸，咬紧唇瓣，全程装死，任由人将自己摊开，细致地清理每一寸肌肤。
　　男人修长的手指微凉，神情认真，像是在擦拭一件易碎品。

　　谢钦看了一眼，薄唇抿了抿，“抱歉。昨晚没控制住。”
　　听言，程杏睫毛颤了颤，脸上更烫了。
　　难捱的沉默里，谢钦垂眸，率先开口。
　　“很疼吗？”
　　程杏瑟缩了一下。
　　她忙捂着脸，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小声问，“谢医生，以后……能不能收着点？”
　　顿了顿，她又道，“日子还长着呢。”
　　谢钦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哦！”

　　程杏“……”
　　“我疼。”
　　她闷声闷气。
　　谢钦这回没搭理她了。

　　程杏嘴皮子动了动，也没在吭声。
　　讨价还价。
　　失败。
　　谢钦有事，没等吃饭就离开了。

　　程杏也自己回了出租屋。
　　她翻出昨天私藏起来的录音，思索着要不要出门一趟。
　　但身上实在难受，头也还晕着，不得不躺回床上休息。
　　程杏这一觉，只睡到晚上才醒。
　　她打开手机。
　　万幸，除了三个程父吃药吃饭的小视频，没有其他消息。
　　程杏望着屏幕里，程父笑容满面的样子，心底又酸涩，又心疼。
　　“爸，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看了会儿视频，程杏收拾好心情，打开了电脑。
　　生活还要继续，她还得赚钱。

　　刚打开文档，唐梨的电话就过来了。
　　“杏子，救命救命呀！”
　　唐梨前段时间出去旅游，原本一切都很愉快，今天回来后却和男朋友闹掰了，要在她这住两天。
　　程杏笑道，“来吧，不过我换地方了，地址发你微信了。”
　　晚上。
　　吃过饭，闺蜜俩躺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杏子，你爸的病怎么样了？”
　　程杏摇摇头，有点难过，把事情简单说了说。
　　“卧槽，齐锐那逼也太不是人了吧！这不是故意搞人吗，太不要脸了！”唐梨气得直接坐了起来，夏凉被都被她掀到了一边。
　　程杏拉拉她的袖子，忍住了跟着一起骂的冲动，“冷静冷静。”
　　“我冷静不下来，怎么能有那么恶心的渣滓？！先出轨，又污蔑你是小三，又故意搞你爸！你是掘了他们家祖坟还是捅他刀了？这简直跟对待杀父仇人也有一拼了吧？”

　　唐梨越说越来气，越气越怀疑，“杏子，你家里真跟齐家没仇吗？”
　　唐梨都怀疑，是不是程杏她爸害齐锐没了妈，不然怎么能下那么狠的手，酒驾可是能要人命的。
　　也幸亏程父运气好，只断了一条腿。
　　程杏皱眉想了半天，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爸跟齐家人没什么来往，我也没有。除了我没立刻答应齐锐，做他女朋友，让他浪费了两年时间外，我跟他也没有其他恩怨。”
　　“那就太不应该了。”唐梨无语，“就没见过这么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恶毒渣男！”

　　程杏沉默了。
　　唐梨想了想，又问道，“杏子，你该不会还喜欢他吧？”
　　程杏摇头，“早就不喜欢了，在他出轨的那一刻，我就不喜欢他了。”
　　“就是有点难过，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喜欢的竟是这么一个卑劣又让人恶心的人。”
　　“为自己有点不值罢了。”
　　她慢慢说着，声
　　音很轻，在微凉的夜风里，听起来有股淡淡的忧伤。
　　“难过个屁啊！要我说，你该高兴，该庆幸刚在一起就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不然等迟了，陷的深了就什么都晚了。”
　　唐梨忽然觉得程杏的运气似乎也没有那么坏。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难道真要……真要叔叔坐牢？”
　　“我还在想办法。昨天他约我的时候，我偷偷录了音。”程杏抿了抿唇，有点纠结，“我在犹豫要不要把录音给陆昭宁听听，说不定她见识到齐锐的渣和阴狠后，会帮我呢？她说不定能帮我找到齐锐陷害我爸的证据。”
　　“算了吧！陆昭宁也不是什么好鸟！”唐梨很鄙视陆昭宁，认为她故意隐瞒自己是齐锐女朋友的行为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