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女人》
第20节

作者: 重庆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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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4-15 21:32:13

  第一部
  2005年10月3日雨
  44生日快乐

  炙热的天气,终于收起了它的威严,将夏日的繁华演尽。
  空灵清凉的秋风,一夜间吹冷了衣衫,摇落了树叶,秋风带来了秋雨,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凉”。
  这场雨从昨天就开始,一直下到现在,看着窗外那潺潺的雨声、萧萧的雨幕,仿佛静夜飞花,给人一种清凉之感。
  夫君家里的人都回老家好多天了,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到医院来问一下这里的情况。还好这几天是国庆长假,儿子不上学,可以来医院和我一起守护他爸爸。不过,儿子是在复读高三,如果再让他分心和熬夜,把成绩拉下来了,高考怎么办?又不好长期喊别人帮忙。在高昂的医药费面前,我想来想去,还是很不情愿地请了一个护工来和我一起守护。这个护工姓程,比我岁数大,我叫她程姐。她家就是医院附近住,对我的情况非常了解和同情。从昨天开始,她每天来医院上班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和我一起,只守护晚上的时间,每天晚上的工钱是三十元。她晚上来和我一起守护,我儿子就可以在家看书和睡觉了。

  今天(农历九月初一)是我儿子十八岁的生日,中午我和儿子照样在楼下的小吃店里叫了两碗面条上来吃,吃完午饭后,儿子的同学又来到医院的病房,说是要来陪儿子过生日。这些同学真挚的情感动了我,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还是以父母的名义,在医院附近的家家乐餐馆给儿子叫了一桌菜,请那些同学陪着儿子过十八岁的生日。那家餐馆的老板以前和我夫君是好朋友,他知道是我儿子过生后,就对我说:“嫂子,今天晚上你们尽管吃,侄儿过生,这顿饭我请了。”我怎么好让他来出钱请这顿饭呢,给儿子把菜上到桌子后,我执意要去结帐,但那位朋友怎么也不收我的钱,我连声感谢后,就回到医院来了。

  回到医院里,程姐一个人在病房里守着我夫君,她问我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我说她对守护还不是很熟悉,而且又到该给夫君换垫圈的时间了。
  我叫了护士和程姐,一起给夫君换了垫圈,又给他把后背拍了,然后,程姐就在那里给我夫君做脚上的按摩。
  我坐在夫君旁边,他的眼睛是睁着的,有时还可以眨一下眼睛。我用手抚摸着他的脸庞,便开始和他说话:“夫君,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肯定知道今天是你儿子十八周岁的生日,你说过你要给他过生日的啊,十八岁,儿子十八岁了,也是成人的年龄了,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呀,你到医院里来一睡就是65天,你的瞌睡再多也该睡醒了啊,你快起来吧!你的儿子此时正在你好朋友开的那家餐馆,由他的同学陪着过生日,这顿饭也是你好朋友请的。我本来是没想出去给你儿子做这桌生日菜的,但是,你却给儿子承诺过,说你要给他办十八岁的生日,如今,你不去给他祝福,只好由我代你去给我们的儿子祝福了。夫君,你快醒来吧,这65天里,我是天天都在医院守着你、陪着你、和你讲话、给你唱歌,并在你身边写着日记。你的病床也成了我的床和书桌,我常常是双脚跪在地上,趴在你的床边就睡着了,有时还要摔倒在地上。我知道,你很希望我们儿子能考上警校,继承父业,现在,我已让他去复读高三了。夫君,你知道我的身体又不好,你不要这样恨心不管我和儿子啊,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吧……

  夜已深,人憔悴!
  窗外,秋雨还在飘飘洒洒,如烟似的笼罩着漆黑的夜晚,雨打窗棂、凭栏感伤,凄凉、凄清、凄楚……
日期:2012-04-17 19:49:53

  第一部

  2005年10月5日雨
  45买睡衣
  昨天上午十点半,婆妈和二姑从老家来了到医院。
  听战友说,是他打电话把他们叫来的。前天是我儿子的生日,那个战友正好来医院看望我的夫君,他看到只有我和儿子在医院里守护,问明情况后,就到外面打电话叫他们来医院帮我。
  今天白天多了两个人,我也稍微松了一点。下午,我给夫君换完垫圈、按摩完后,我就去了超市,在那里给他买了一套纯绵布睡衣回来。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天也转凉了,可夫君身上还是一根纱线也没有,什么也没有穿,就那样睡在床上。以前由于夫君身上有很多橡皮管子连在病桌上的示波器上,加之天气热,气温高,为了擦洗、按摩方便,我们就没有给他穿衣服。可现在的天气一下就凉下来,我们就不得不给他穿上衣服了。
  衣服是买回来了,但要给他穿上还是不很方便的,特别是上衣,我们只好给他把衣服从胸膛上给他往后反穿,实际上是相当于把衣服盖在身上。如果按照正常穿衣那样穿,那么,穿在他身上的衣服就会把他的后背弄上一道一道的痕迹,我们只好给他盖在身上,不然,好冷啊!
  今天,夫君在宁夏青铜峡市一起当兵的战友又来医院看望他了,战友情,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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