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梅姐从边上接了水过来。
　　我将这两只小鸡雕塑放在水桶里，稍微一洗，一些不结实的土块就开始掉下来。
　　“这……”

　　看到了这鸡雕塑的“本尊”，梅姐沉默了。
　　“唐朝我不记得是什么年代，有个纨绔专门打造了一批这种东西。”
　　“是按照唐三彩的规格来的，但独出心裁地在釉质里面放了一些黄金。”
　　我解释道，“这一对三彩金鸡虽然只是民间作品，但也算是价值不菲。”
　　“差不多五十万吧？”
　　梅姐思索着开口道。
　　这是私人房间，因此可以畅所欲言。
　　“呃……这对地磨损有点重，可能只有三十万到四十万的样子。”
　　我回答道，“梅姐，你不会想要再买回来吧？”

　　“不不不，我就是好奇问问。”
　　梅姐叹了口气，“请问你有空么？我想请你看一些东西。”
　　“这……”
　　我看了看时间，还早，倒是可以看看，“行，我看看。”
　　说着我包好了显露本尊的三彩金鸡，跟着梅姐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小兄弟，这儿一共七七四十九件，都是刚收来的不知你能帮忙看一看？”
　　梅姐微微一笑，“也不是白看的，看完以后，我给你三千。”
　　“好，我就看一看。”

　　说罢，我便走上前去。
　　有钱赚为什么不赚？
　　第一件，便是假货。
　　“假，宋代的釉质，却用元代的样式，莫不是穿越了？”
　　我微笑道，“既然是堂口的货，我就不砸了。”
　　“清康熙年间宫廷瓷碗，釉质对了，但花纹模糊不清，层次不齐，下面应该还有一层釉，年代没问题，但可能是民间仿造。”
　　“明青花瓷，嘉靖年间，对货对板，看烧制手艺应当是龙泉窑出的，不仅是真品，而且质量上乘，可以卖个好价钱。”
　　不到一个小时，我便将四十八件货物都看好了，只是还有最后一件。

　　这件纸槌瓶，让我有几分为难。
　　样子，釉质都没问题，可我总感觉是假的。
　　在器不上手的条件下我实在很难看出来。
　　瓶口和侧面的瓶肩都有些磨损，看上去是没有好好保存导致的。
　　但却又透露出一种现代仿制的气息。
　　“假……真……”
　　“这……对不起，这件我能上手摸一下么？”
　　拿不定主意地开口问道。
　　“行。”
　　有了梅姐的肯定，我上手一摸。
　　“官印没有问题，瓶子也没问题，但……没有保存好，应该是在运输途中摸存了。”
　　上手之后，我判断道，“是个真货。”
　　“这是你的三千，不知道是否方便留下姓名？”
　　梅姐的笑容中有几分我看不懂的东西，似乎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可以的话，留下电话也行。”
　　说着她将一捆钞票，三千块送到了我手上。
　　“我叫沈凡。”
　　我介绍着也留了电话。
　　“沈凡，以后你要来看，可以通知我一声，如果有好货，我也会请你来，如何？”
　　梅姐似乎看重我了鉴宝的能力。
　　“再好不过。”
　　我微笑着点头，随后被梅姐恭送出去。
　　虽然耽搁了一些时间，但这不耽误我去找李明白。
　　穿过道路，我十分熟练地走到了李明白的古玩行。
　　“兄弟，又有好货了。找你们老板。”
　　我说着，将包着三彩金鸡的纸包放在边上的桌前，坐着等。
　　“这么快么？昨天有，今天又有？”

　　李明白走出来的时候带着微笑。
　　“有，比昨天还刺激。”
　　我微笑着，将纸包打开。
　　当即，李明白傻眼了！
　　“这……”

　　“这你哪里淘来了？”
　　他一脸惊讶地看看我又看看三彩金鸡，“还是成对的？”
　　虽然还有一些泥土没有去掉，但显然，这是如假包换的真品！
　　“运气好，地毯找到的。”

　　我笑了一下。
　　来源是从来不能说的，不过李明白这也是太惊讶才会出来的反应。
　　“抱歉。”
　　李明白也知道自己犯了小错。
　　“这个……十五万吧。”
　　他思索着说道，“如何？”
　　“行。”
　　我没意见，反正这玩意儿，也就三十多万。
　　除非到特别的爱好者这儿会有人用百万的钱收。
　　“你有银行卡么？”
　　当李明白问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来这儿，银行卡都还没弄！

　　“看来你还没有银行卡。”
　　李明白看了看时间，思索着说道，“你稍微等一下。”
　　说着他急匆匆出去，让手下掌堂兄弟招待我。
　　李明白离开，我双眼盯着三彩金鸡，有几分拘谨。
　　没过多久，李明白走了回来，手上拿着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里十五万，密码六个零，你到时候改一下。”
　　李明白说着就爱那个银行卡放在桌上。
　　“多谢。”

　　我点点头收下银行卡。
　　终于有点本钱了。
　　十五万不是小数目，利用这十五万，我可以找一些真正的“好货”。
　　“捡漏”的容错度也大了很多。

　　就如刚才洪江古玩行里的货，有一些高价值的货，价格都是几万到几十万不等。
　　虽然那些这些货，倒手可能有百万级的收益，可无奈我没有钱。
　　不过，我的目标可不仅仅是捡漏。
　　就如同赌场，赌客可能有赚的，但赚钱的永远是庄家。
　　我，要做庄！
　　离开李明白的古玩行，我直奔自助取款机，先拿出个几百，打算找陈橙好好庆祝一下。
　　往新天地出租屋走时候，我本打算回家换身衣服洗一洗再去找陈橙。
　　但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电话响了，是陈橙打来的。
　　“喂，沈老板？在么？”
　　听到这话，我感觉倒有几分奇怪。
　　“怎么了，我在外面。”
　　抛开疑问，我照常开口。
　　“我……你能来一下么？我……我等你。”

　　陈橙的声音不对劲，似乎口气中带着几分恐惧。
　　我将声音放大，似乎听到了在背景的声音里面有几个男人的声音。
　　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叫声，而是在讨论什么，似乎跟钱有关。
　　“好，你等一会儿我待会就过来。”
　　我答应道。
　　“好，那我等你。”
　　可是陈橙的声音却有几分不乐意。

　　我确信那边出了问题。
　　我立刻朝着陈橙家的方向一路跑去。
　　距离不算远，跑几步就能到。
　　走进巷子，看上去一切如常，可是我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陈橙。
　　按照时间来说，她应该在门口等着了。
　　“我来了。”
　　带着警惕，我敲了敲门。
　　里面一开始没有动静，两分钟之后，我才听到里面的动静。
　　似乎有好多人的脚步。
　　门打开了，几个陌生的男人站在我面前。
　　“就是他？”
　　为首的一个戴墨镜的男子侧身，转头问向后方的陈橙。

　　我看她的身上有些瘀青，似乎是被打过。
　　“是……是的。”
　　陈橙犹豫地回答，眼神一直盯着我，似乎叫我赶紧跑。
　　“你们是什么人？”
　　我并没有离去，反而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