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骜不驯枉少年》
第19节

作者: 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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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让我上去吧,我绝对不会让叔叔伯伯们失望!”
  陈东豪昂首挺胸,信心百倍。
  “陈少,别管那么多,弹奏《阳春白雪》的人选非你莫属!快上台让某些乡巴佬见识一下你的琴技!”周围的富二代一同起哄。
  主持人见陈东豪众望所归,他拿着话筒高声宣布道:“有请陈公子上台,代替杨老先生弹奏《阳春白雪》,大家鼓掌欢迎!”
  在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下,陈东豪神色得意走上舞台,姿势优雅的坐到一架古琴之前。
  与此同时,红光满面的陈金海瞥了萧国斌一眼,似乎在说当初你拒绝我们陈家求婚,现在你那个废物女婿可是完完全全被我儿子比下去了。
  感受着无数道期待的目光,陈东豪整理一下衣领,双手放到琴弦上,就要开始弹奏。
  可是当他看到琴谱的一瞬间,却傻眼了。

  这本失传版的《阳春白雪》琴谱,他完全看不懂!
  台下观众见陈东豪发呆十几秒都没开始弹奏,全都不明所以。
  “东豪,别紧张,拿出你平时的水准就行。”陈金海温声鼓励了一句。
  这一刻,陈东豪内心欲哭无泪。
  不是他不想弹,而是他根本弹不出来!
  这下可糗大了!
  装逼一时爽,最后却搞得自己下不来台。
  没办法,陈东豪只能硬着头皮开始弹奏。

  当他弹出第一段音符时,台下就有不少人皱起眉头。
  随后嘘声渐渐从人群中响起。
  虽然在场的观众大多数只是附庸风雅、不懂古典音乐。
  但陈东豪弹得这么难听,即便是毫无音乐素养的人都能听出陈东豪弹得很差劲。
  一道道质疑、失望、鄙弃的目光,让陈东豪如坐针毡。
  甚至有人捂住了耳朵。
  站在舞台前的陈金海,老脸都红了,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他跟朋友们吹嘘自己儿子练了十几年古琴,其实陈东豪根本没有用心学,什么比赛大奖也是用钱买的。

  陈金海本以为让儿子上台弹奏《阳春白雪》,就算弹得没有那么好,也能在长辈们心目中留下印象,给他们陈家拓展人脉。
  没想到现在却弄巧成拙,连带着他这个老子的脸都丢光了。
  “东豪,还不快下来?”
  听到父亲的低声呵斥,陈东豪终于弹不下去,找了个状态不佳的借口,灰溜溜走下舞台。
  “老陈,当初你把东豪的琴技吹得天花乱坠,原来是骗我的啊。”萧国斌心直口快,当着一众老熟人的面说出这番话。
  原本打算当做无事发生的陈金海和陈东豪父子,瞬间难堪到极点。
  陈东豪注意到萧国斌身边的楚洛似乎在无声冷笑,恼羞成怒的他当即叫道:“楚洛,你一个吃软饭的废物,连最基础的琴谱都不懂,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知道失传版的《阳春白雪》有多难弹吗?在这里不懂装懂,有种就上去弹一下试试啊?”
  这回楚洛不再无动于衷,而是好整以暇的走上舞台。

  “小洛,你做什么,快下来!”萧国斌吓了一大跳,赶紧将楚洛拦住。
  这可是中海市上流人士聚集的高档音乐会,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上台弹奏的。
  万一被追责并问出他们没门票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陈东豪冷笑着继续激将:“楚洛,我要求不高,你要是能弹出《阳春白雪》第一段,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磕头道歉,并且承认你比我更加配得上萧璧心!”
  此时陈东豪内心的打算是,只要楚洛敢上台,他就能借父亲和在场长辈们的关系,给楚洛安一个故意捣乱的罪名,让这个娶走萧璧心的废物赘婿吃不了兜着走。
  到时候萧国斌也保不住人,而且还会因为楚洛而丢尽老脸。
  萧国斌紧紧抓住楚洛的手,不让楚洛上台。

  “萧叔,没事的,我上台看看琴谱。”楚洛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他上台只想确认一下失传版《阳春白雪》是不是真的,仅此而已。
  眼见楚洛不顾阻拦走上舞台,二楼贵宾包厢里的白英微微瞪大双眼:“大小姐,这个神经病楚洛又发疯了!他想干什么?”
  夏紫冰黛眉微蹙,就要命令白英下去把楚洛带走。
  身为江南首屈一指的大小姐,夏紫冰很清楚在场有多少举足轻重的中海大人物。
  这些大人物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上台捣乱、破坏鉴赏会的楚洛万劫不复。
  而且夏紫冰注意到楚洛得罪了陈家父子,以陈东豪这种纨绔大少的性格,楚洛肯定会被整得很惨。
  “英英,你下去带楚洛离开音乐厅,别让他继续胡闹。”

  听夏紫冰这么说,白英无法理解:“大小姐,这家伙不管什么场合都是毫无分寸,你还要保他吗?”
  说话间,走上舞台的楚洛已经坐到古琴之前。
  当他双手放在琴架上的瞬间,整个音乐厅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一人身上。
  这些目光中蕴含着诧异、蔑视、疑惑和讥诮。
  大多数人都怀着看笑话的心态,等待小丑的演出。
  可是当楚洛弹出第一段音符之后,全场陷入了绝对的寂静,鸦雀无声。
  所有观众不约而同屏住呼吸,眼中浮现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们仿佛听到了天籁般的琴声!
  美妙灵动的琴音,从楚洛指间流泻而出,像小溪泉水叮咚,又好似山谷的幽兰,更如同融化的春雪,仿佛有暖阳高照,照进每个人的心灵深处。
  所谓余音绕梁,环佩铃响,不过如此。
  全场观众全都沉醉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萧国斌心情激荡,难以置信的看着楚洛这个上门女婿,一切如梦如幻。
  而陈金海、陈东豪父子呆若木鸡,瞠目结舌,说不出半句话。
  二楼贵宾包厢中,夏紫冰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美眸中异彩连连,喃喃自语道:“楚洛他竟然……能弹奏得出失传版的《阳春白雪》?”
  “大小姐,这怎么可能?”连完全不懂音律的白英,也听出来楚洛弹奏的这段曲子有多么好听,“我记得楚洛读书时只会弹弹吉他、吹吹口琴的啊,杨老先生都弹不出的曲子,为什么楚洛能弹得这么好?”
  “也许,这就是楚洛隐藏的音乐天分。”夏紫冰看着楚洛的眼神完全变了,从之前的淡漠高冷变成了欣赏中带着浓浓惊艳。

  一曲终
  了,全场肃然起敬,神色震撼。
  有不少老艺术家甚至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观众们被楚洛弹奏的《阳春白雪》深深折服,惊叹于这个年轻人非凡的琴技。
  楚洛面色平静,走下舞台,回到萧国斌的身边,淡淡而道:“这本曲谱确实是失传版。”
  “小洛,你弹得太好了!”萧国斌神情激动,与有荣焉。

  他转头看向陈金海等老朋友,满脸自豪的问道:“各位,我女婿弹的这一曲《阳春白雪》,应该能入得了你们的耳朵吧?我都说了,我萧国斌选女婿绝对不会看走眼!”
  刚才还很瞧不起楚洛的那群中年长辈,脸色十分尴尬。
  他们身后的少爷小姐们,也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陈金海更是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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