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得确认这个叫秦笑川的是当地人，才好开展业务。

　　于是，她稳住表情，问道：“先生，您是来出差，还是常住？”
　　“常住。”
　　“既然是常住，还请您提供一下最新的住址，我帮您更新一下。”
　　“好吧。”
　　秦笑川便把自己的住址说了一遍。
　　随后，他便开车往回走。
　　路上，他接到了大哥秦笑山的电话。
　　秦笑山说，项目经理李高山让他赶紧回去签协议，协议不签，不让进场干活。
　　他没办法，只能赶紧赶回诸州市。
　　他还说，让秦笑川不要客气，吃饭的时候直接去家里吃就行。

　　另外，关于水库的事情，他也跟王贵才提前沟通了。
　　王贵才也有转的意向，但是，一年要多收一千块钱。
　　秦笑山让秦笑川不要太急，再等等，说不定价格还会降。
　　秦笑川对秦笑山表示了感谢，并说，要是再有麻烦，一定得告诉他。
　　回到秦家村的时候，时间尚早。
　　秦笑川便前往了二嫂夏西西家，商量果园房子的事情。
　　他特意走了韩敬礼的家门口。
　　只是，韩敬礼的母亲张月娥并没有出来。
　　大门开着，说明家里有人。
　　秦笑川找了个理由，便敲了敲大门，轻声喊道：“婶子在家吗？”
　　很快，屋里走出一个中年女人。
　　个头不高，身材发胖，圆脸，长相倒也看得过去。
　　她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找谁？”
　　秦笑川自己介绍道：“婶子，我是秦长征的四儿子，我叫秦笑川……”
　　“秦笑川？哎哟，是笑川啊！快快快，赶紧屋里坐。好多年没见，你要是不说自己的名字，我都不敢认了。”

　　“这些年我基本没回过家，也是有很多人不敢认了。”
　　“快屋里坐。”
　　“不了。婶子，我想问一下，小树林那边的树是你家栽的吗？”
　　“有几棵是。怎么了？”
　　“我过几天要翻盖房子，需要不少木材，想问问你家的树卖不卖？”
　　“这个我还真做不了主，得孩他爸说了算。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不用急，什么时候打电话都行。等有了信，你告诉我一声。”
　　“行。你留个电话。”

　　“好。”
　　秦笑川留了电话。
　　“婶子，那我就先走了。”
　　秦笑川边说边往外走。
　　张月娥便出去送。
　　但是，秦笑川明显发现张月娥走路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张月娥还不时皱眉，好像有些疼的样子。
　　刚走到大门口，秦笑川便见一个小年轻，拿着棍子敲敲打打地走了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那个小年轻，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灰，穿着一件非常大的红色T恤。
　　他看到秦笑川后，瞪了秦笑川一眼，便继续往前走。
　　这时，张月娥喊道：“傻子，你干什么去？”
　　小年轻指了指西山的方向，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看大姑娘洗澡。”
　　西山有好几个水潭。
　　天热的时候，村民都会去水潭里洗澡。
　　张月娥讥讽道：“你是个傻子，你能看懂吗？”

　　“能。可好看了。”小年轻又补了一句：“你也好看。”
　　“臭傻子！”张月娥气急，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说：“来，婶子给你吃糖。”
　　石头滚落在小年轻的面前，小年轻捡起来咬了一口，差点把牙硌下来。
　　他立刻带着哭腔地喊道：“你骗人。你等着，我让我爹扒你衣服。”
　　“你爹早死了。你还不一定是刘石头的种呢。”

　　张月娥一脸嫌弃地摆摆手：“赶紧滚吧。要不然，我把你绑在树上，像你爹抽你娘一样，抽死你。”
　　“哼！你们都是坏人，你们欺负人……你们会遭报应的。”
　　小年轻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跑远了。
　　张月娥主动向秦笑川解释说：“他真名叫刘蛮，大家都叫他傻子。”
　　张月娥指了指脑袋，说：“他这里出了问题，时好时坏。”
　　秦笑川好奇地问道：“他爹抽他娘？这是怎么回事？”

　　张月娥便说：“这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听说，刘蛮他娘在结婚之前是个小姐，挺风*的。结婚后，她又偷男人，被刘蛮他爹刘石头撞见了。”
　　“刘石头一怒之下，就将刘蛮他娘扒光了衣服，绑在树上用鞭子抽。结果，刘石头用力过度，直接将刘蛮他娘抽死了。”
　　“刘蛮当时还小，看到那一幕后，就彻底吓傻了。刘石头知道自己杀了人，还被戴了绿帽子，也没脸见人，直接上吊了。”
　　“于是，就留下一个傻儿子跟着奶奶一起过。”
　　“本来，大家还挺可怜刘蛮的。但是，长大后的刘蛮也太不是东西了，经常偷看女人洗澡。所以，全村人也就没人喜欢他了。”
　　秦笑川看着刘蛮消失的方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是，他又说不上来。
　　真正的傻子，脑子混沌，但是眼神是清澈的。
　　但是，刘蛮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些其复杂的东西。
　　突然，秦笑川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刘蛮真的傻吗？”
　　张月娥理所当然地回道：“都傻了这么多年，肯定是个傻子。要不然，我刚才扔石头，他也不会捡起来吃了。”
　　傻子难道分不清石头和糖块吗？
　　要是这样的话，满地都是石头，刘蛮为什么不捡起来吃？

　　秦笑川没多说什么。
　　离开张月娥家后，他便去了夏西西家，并说了自己的意思。
　　夏西西听完后，责怪道：“笑川，你干什么住果园啊？那里的环境很差的。”
　　“你二哥不在家，我家里空着房子，你随时都可以过来住。你三嫂家，她也是一个人住，空着好几间房子，你也可以搬过去住。”
　　秦笑川委婉拒绝了夏西西的好意，说：“二嫂，我还是去果园住吧。”

　　夏西西想了想，不由问道：“你是怕别人说闲话？”
　　秦笑川点点头。
　　夏西西叹了口气，说：“农夫妇女都是长舌妇，一点小事也能说破天。就像我，我跟村长什么事也没有，她们却说我跟村长睡了，真是一帮贱货。”
　　秦笑川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说：“二嫂，你有果园的钥匙吗？我先过去看看。”
　　“有。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就行。”
　　“我也过去看看果子熟的怎么样了，摘些回来。”
　　“行。对了，那片果园都没人管了吗？”
　　“谁管？男人都出去干活了，让我们女人管吗？女人干不了的。再说了，果子也卖不了几个钱，纯粹是浪费时间。”
　　夏西西一脸幽怨地说着。
　　秦笑川倒是有承包果园的想法。
　　但是，他正弄着水库，所以，也就没提这件事。
　　他只好随口回着：“没有男人在家，果园的确不好弄。”
　　“可不是嘛。你先等等，我换件衣服。”
　　夏西西进了卧室。
　　很快，她就出来了。
　　她换了一身长款运动服，穿上防晒衣，戴着太阳帽，走了出来。
　　这一身打扮，立刻让夏西西显得更加年轻了。
　　要是只看背影，夏西西绝对是抢手货，非常吸引人。